四 儒学传统能够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提供丰富的文化素材
从总体上讲,儒学已经告别了帝制时代“王官学”的身份,褪去了备受推崇的光华,成为信息时代的“百家言”。面对现代社会的要求,儒学不能将着力点全部放在理论转型、话语转换和解释方法上,而应该重新组建自身与社会大生产之间的契合关系。儒家必须完成实践方式的转换,真心实意地走出帝制时代的阴影,走进现代民众的生活:不仅要对经义、礼制和信念进行一番损益,更要对现时代的社会需求作出准确的判断,服务于广大平民,促进社会发展和文明进步。
回顾历史,一味地“除魅”是不可取的,盲目地“复古更化”更是行不通的。只有对儒学传统进行全面审度,取其精华,弃其糟粕,从中发掘整理出那些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积极健康的内容,自觉投身于文化改革发展的具体实践,才能迎来儒学的新生。悠久的古代文明值得骄傲,今天的学者应该站在前人的基础上勇于创新,抛却“托古改制”的幻想,驱散“全盘西化”的迷雾,直面当前以及未来的真实需求,做好我们这一代人应该做好的事情。这才是正道。
古人曾经以“不愿做道统中乡愿矣”自勉,强调学问与生命的相对独立。当我们深入研读那些佶屈聱牙的著作时,首先想到的应当是如何解决“具体的历史的人”的现实问题,而不是沉浸在浩瀚的故纸堆中,试图寻求只鳞片爪,以供帮闲或是消遣。回顾高瑞泉教授对“文化传统”一词的理解,“文化传统乃是屡经历史变动而仍然保持某种同一性的文化因素,是在现实中活动着的历史,是在革故鼎新、消化吐纳的流程中呈现为代代积累、前后相因的文化脉络”,[8]我们似乎应该慎重对待儒学传统,对其进行一番较为全面的批判性继承,从而获取推动现实进步的有效力量。儒家的历史地位和时代价值究竟是什么?这恐怕不是几篇文章所能说清楚的,更重要的是要用实践来检验。
在告别帝制时代主流意识形态的身份以后,儒学的处境非常艰难。走出困境的康庄大道就是自觉接受马克思主义的改造。这是历史的大趋势,时代的大背景,人民的大心愿,更是有识之士的大手笔。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整体化进程中,儒学应该成为文化综合创新的重要材料。从实质上讲,儒学的现代转换就是如何更好地接受马克思主义的改造,不断克服自身的局限性,将“仁”的文化传统归入“具体的历史的人”的社会实践,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和中国哲学马克思主义化的双向互动。具体地说,应该是更好地维护马克思主义的主流意识形态的地位,发挥好儒学作为支援意识形态的积极作用。
[1]《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99页。
[2]张岱年:《张岱年全集》第7卷,河北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14—15页。
[3]张岱年:《张岱年全集》第6卷,河北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129页。
[4]方克立:《方克立文集》,上海辞书出版社2005年版,第259页。
[5]张君劢:《义理学十讲》,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35页。
[6]张岱年:《张岱年全集》第1卷,河北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193页。
[7]《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36页。
[8]高瑞泉:《中国现代精神传统——中国的现代性观念谱系》,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第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