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哭的样子好丑啊！”
苏夜正在纠结要不要现身救猫的时候，江鹤拿着一瓶宠物沐浴露往三花猫身上涂抹。
苏夜这才放下心来：“哦，原来是给囡囡洗澡，我差点行迹败露，好险！”
“喵嗷嗷嗷！”三花猫发现了苏夜，向他求救。
江鹤顺着它的目光向浴室门口看去，那里空空如也。
“别哭了，马上洗好了。”江鹤在它身上揉搓出泡沫。
洗过澡，江鹤抱起干干净净的猫钻进被窝。
他看了一会儿书，目光落在与狄秋的合影上，抱着相框追忆了一会似水年华，他熄了灯，沉沉睡去。
黑暗中，苏夜悄悄走了过来，她为他盖好被子，三花猫跳进她的怀里。她抱起猫，靠墙盘膝而坐，静静凝视着床上熟睡的少年。
时间很快到了周六。
儒剑社课上，在与奚草练习剑术的时候，江鹤好几次被她的竹剑击倒。
课间休息的时候，江鹤呆呆坐在檐廊下，双眼痴痴望着园中纷飞的杏花。不一会儿，白色的花瓣落满了他的剑道服。
“怎么了？”奚草递给他一杯茶，竹制茶杯，温暖的大麦香气扑鼻而来。
江鹤道了谢，轻轻抿了口茶。
“最近几天见你无精打采的，有什么烦心事说来听听，姐帮你开解开解。”奚草喝了一口茶，笑容清丽如花。花瓣沾在她高高扎起的马尾上，在阳光下闪烁着洁白的光芒。
江鹤笑了笑：“我哪有什么烦心事。”
“说谎。”奚草说，“你要是没有心事，练习剑道的时候为什么心不在焉？”
花瓣落在茶杯之中，打着转儿，江鹤饮下一口茶，咀嚼那片落花的苦涩，脸上依旧挂着笑：“真的没事。”
“我给你的琴谱，你练习的怎么样了？”奚草见他不肯说，便转移了话题。
“那么今天下午放学就来我家酒吧表演吧。”奚草说，“我爸爸说周日表演影响周一的课，所以以后改在周六表演。”
江鹤点点头答应：“好！”
古歌酒吧。
夜晚酒吧是喧嚣迷幻的，尤其是这种古风风格的酒吧，让人不知今夕何夕。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文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当奚草唱起诗经里改编的《采葛》这首歌时，江鹤的眼泪夺眶而出，从白色的面具上滑落。
人们举杯高歌，欢声笑语，唯有他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黯然落泪。
这本是首欢快的歌，为何他会落泪呢？
没有人看见他的眼泪，除了站在人群之外的苏夜。
“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大家都开开心心的，他哭什么？”苏夜摸着下巴，看着抚琴的江鹤，纳闷不已。
“难道他想我了？”苏夜自恋地想。
演出结束，奚草请乐队所有成员喝啤酒，一直闹到凌晨一点，江鹤才搭乘出租车回家。
回到家，他抱起三花猫，衣服也不脱一头扎在了床上。
“喵喵喵。”三花猫坐在沉沉睡去的江鹤身边，无助地看着悄悄走进来的苏夜。
“真是不懂事的小破孩。”苏夜摇头叹息，把醉醺醺的江鹤翻了过来，给他盖上被子。
江鹤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含糊不清的说：“你别走，别走。”
苏夜吓了一跳，当江鹤说出狄秋的名字后，她反而有些失落。
“狄秋，你别走。”
听着江鹤一遍遍喊着狄秋的名字，苏夜抽回了手：“我这么担心你，三更半夜来看你，你居然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太让我伤心了！”
“狄秋，我好孤单……”江鹤说着梦话，眼角滚落两行眼泪。
“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你孤单个毛球啊！”苏夜轻声怒怼。
“我好孤单。”江鹤低声抽泣着。
“别哭了。”苏夜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哭的样子好丑啊！”
沉迷于梦境的江鹤听到这句话，忽然破涕为笑。
苏夜掌心发着光，轻轻覆盖在他额头上：“睡吧，由我来守护你的梦。”
江鹤表情恢复平静，安然睡去。
早上，江鹤睁开眼，心里没来由的浮起一丝失落，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直到闹钟响了三遍，才慢腾腾起床。
客厅里仍旧空荡荡的，一如他的心情，天空已放晴。但他的心里仍旧一片阴霾。
来到状元老街，在茶馆他工作到下午，端着客人点的玫瑰花和点心推开了茶室的门。
见到客人的一霎那，江鹤吃了一惊：“萧晴姐！”
萧晴穿着一身精致的粉色旗袍，旗袍上绣着红色和白色芍药花，两只蝴蝶几乎要从她的衣服上飞下来。
她身段婀娜，乌黑的秀发扎成松散的麻花垂在肩头，圆润的脸画着精致的妆容，嫣然一笑，动人心魄。
若不是她右手背上那道疤，江鹤认不出她是萧晴。萧晴曾经跟他说过，那道疤是她小时候割猪草时留下的。
江鹤回过神，低下头，把茶点一一放在桌案上，香榻上的萧晴收了镜子，柔声说：“江鹤，看着我。”
江鹤抬头看着她。
她艳红的嘴唇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笑：“我美么？”
江鹤的脸微微一红，腼腆地笑了：“美得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呵呵。”萧晴发出愉快的笑声。
“来，到姐姐身边坐。”她向他招了招手。
“我还在工作，这样不好吧。”江鹤说。
“这家茶馆不是规定一切以客人为中心么？要陪客人喝茶，聊天。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萧晴说，“而且，我们都这么熟了。”
江鹤只好挨着边儿坐在她身旁。
萧晴往他身边靠了靠，眼角浮着笑，她粉嫩的手指拿起桌案上的点心，递给江鹤：“你吃么？”
“不了。”江鹤摇了摇头。
萧晴喜滋滋地咬了一口点心，说：“这里的点心真好吃。”
江鹤好奇地问：“萧晴姐，你今天不工作么？”
“那份工作我辞了。”萧晴说，“工作累得要死还被老板骂，我一气之下把他炒鱿鱼了。女人得对自己好点，整天累得像狗一样，何苦呢？”
说着，她优雅地翘起了白皙修长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