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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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舜帝一脉生来就拥有天地眼的异能,现任族长凌启寒,继承人凌风。

儒家现任族长苏洗硏,继承人苏明光,家传秘术为浩然剑法。

道家族长陈道玄,继承人陈天水,家传秘术是道家法术。

“陈道玄就是陈木匠的大名。”叶淮在一边解释说。

“哦,原来天水是个道士啊。”凌风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有那么多符纸。”

“天水只是继承道家秘术,又没有出家,哪里能算是道士?”叶淮看他一眼。

凌风听若未闻,自顾自地继续看下去。

医家是孟家,族长孟潇夏,继承人孟梅辉,擅长医术和蛊术。

叶淮则是小说家的继承人,父亲叶含峰叶书记是现任族长,学识丰富,博闻强识。

阴阳家的族长是古兰陵的姑姑古湘竹,古兰陵则是继承人,擅长堪舆风水、阴阳五行和巫蛊之术。

墨家族长萧佩兰是萧琢瑒的姑姑。继承人不用说,就是萧琢瑒。墨家擅长的是机关术和奇门遁甲。

另外还有法家杜氏、兵家林氏、名家孙氏、农家申氏、杂家蓝氏和纵横家马氏,均各有所长,有的只记载了一个族长,有的则族长和继承人都有。

凌风问叶淮这是怎么回事。

叶淮说:“这是我们当备忘录用的简易资料。当初编排的时候,这些族长刚继任,还没有选出继承人,到现在已经不符合实际情况了。比如天水,陈老叔去世以后,他就接任了道家族长,但这上面写的还是继承人。你先把这个记住,待会儿我再给你更新一下。”

凌风答应着,等背得差不多了就去洗漱。回来两人关了灯躺在床上,一人抽问,一人回答,就像小时候同学相互抽背书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间就朦胧睡去。

次日一早,两人起来洗漱了,刚下到一楼堂屋,就发现四位长辈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屋里了。叶父叶母一右一左地对坐在堂上,凌启寒和叶静秋则一右一左地对坐在堂下的椅子上。

一见两人进来,叶静秋就站来拉住了他们:“小风,小淮,你们来得正好。今天,咱们一家人算是正式相认。你们先过来拜见长辈,待会儿咱们再去祠堂祭祖。”

凌风嘴里答应着,心里却在打鼓,也不知道这长辈是怎么个拜见法,难道要和过年似的,跪下磕头?好在旁边还有个叶淮,熟知礼仪流程,凌风就留心他的动作,在一边依葫芦画瓢地跟着做。

两人先是面对叶父叶母躬身鞠躬,跪下磕头,然后又分别朝两边的凌启寒和叶静秋鞠躬、磕头。

拜完叶静秋,凌风以为这就完了,站起来刚想找位置坐下,他旁边的叶淮突然又转过身来,面朝着他深深一鞠躬,拜了下去。

凌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平辈之间也是要见礼的,连忙也照样弯下身子去鞠躬。等到抬起头来,他满脸都是促狭的笑容。

什么都不用他说,已经被调戏过无数次的叶淮,自然就明白了那笑容中的含义。当着长辈们的面,叶淮也不好发作,只能在心里暗暗咬牙,脸却不争气地红了。

“哎哟,我们小淮第一次见哥哥,还不好意思了呢!”叶静秋看着叶淮脸红红的,忍不住大为怜爱,上前一把就把他搂进怀里,“小淮长大了,还是这么腼腆,真可爱。”

叶淮推拒不得,只好回搂住叶静秋的肩膀,低低地喊了一声:“姑妈。”

他这副乖巧的样子,更是惹得叶静秋母性大发,搂住他就舍不得撒手。还是凌启寒看不过去了,上前把她拉开;“坐好坐好,大哥还有正事要说呢,别耽误时间。”才把叶淮从尴尬中解救了出来。

等到凌风和叶淮都落了座,叶含峰就说:“之前也告诉过你们了,在接下来的这一年里面,你们需要把八方八鼎都祭祀一遍。虽然我们不知道八个藏鼎地里面的具体情况,但万事小心为上,所以我们几个长辈商议了一下,决定在你们出发之前,给你们做一个月的集训。”

“集训?训什么?”凌风很好奇。

“以任务为纲,各个家族的族长来授课,教你们一些祭鼎的时候可能用得到的秘术。”叶含峰说。

“什么?”凌风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也顾不得昨天在小本子上读到的“长辈面前不可妄动,不可大声喧哗”的礼仪了,“我们可以通学各家秘术?”

“凌风,坐下说话。在舅舅舅母面前,你怎么这没规矩?”凌启寒连忙喝止道。

凌风这才反应过来,亲娘舅亲舅母不是亲爹亲娘,连忙低头认错。

叶母抬手制止了凌启寒,笑道:“小风是第一次来,不习惯我们这里的规矩,你不要苛责他。现在的年轻人,哪个还讲这一套呢?一时情急,忘了也是有的。”

她又对凌风笑了笑,道:“小风风风火火的,很有年轻人的朝气,我喜欢。我们小淮就是从小被他爹管得太紧了,这才二十来岁,就一板一眼的,跟个小老头儿似的。以后,小风可要多带带他,让他也变得活泼一点才好。”

凌风连忙点头答应了,又谦逊了几句。

叶含峰又接着说道:“通学各家秘术是不可能的,一来每家都有不传之秘,二来你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一个人一辈子能把一家的东西学好了,就算是难得的了。”

“父亲,我们的集训,一定是有训练计划的吧?能不能先让我们看看课程表?”叶淮问道。

“课程表是有的,就是你们苏伯伯制订的。”叶父看了看两人,“待会儿我们先去祠堂祭祖。中午各个家族还要在祠堂聚会一次,之后就该陆陆续续地散了。你们六个人留下来,从明天开始上课。等一下你们可以直接问苏伯伯要课程表,今天先预习一下更好。”

事情交代完毕,一家六口就挤上了一辆轿车,直奔宗祠而去。等到他们拜祭过祖宗牌位,已经是时近中午了,各大家族几十号人也再次聚集到了宗祠大堂内。

凌风趁着见礼的机会,把头天夜里牢记在心里的资料和真人一一核对了一遍,果然清晰了不少,总算是把人认全了。

午宴一过,家族聚会就算是圆满落幕,大部分人当天就离开了新胜村,行动组则留在村里,开始了艰苦的学习。

苏洗研不愧为常年战斗在教书育人第一线的杰出研究生导师,传道授业那叫一个见缝插针,滴水不漏,誓要充分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把六个人培养成十项全能。

凌风第一眼看见那张集训课程表,就恨不得能够晕过去:那表排成了一张挂历的样式,上面蝇头小字写得密密麻麻的,连想找块空白加个批注都做不到。

课程之多就暂且不说了,再一看时间安排,那真是应了那句“时不我待,分秒必争”的励志语。用凌风的话说,就是“满得多一秒都要溢出来了”。不但每天从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都排满了课,苏洗硏、叶含峰、孟潇夏、古湘竹、萧佩兰、陈天水六位族长,每人每天两个小时定时开讲,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还要上晚自习,由六人自行复习白天所学,可以讨论,也可以随时向守在一边的各位老师提问。

此外还有作业。

每位老师课后都会布置一点当天所学的小作业。如果当天完不成,第二天课上交不出来,或是交出来的不合格,晚自习后就会被留下来单独重点辅导,直到合格了才让睡觉。

“他们这是恨不得把上百辈人积攒下来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全装进咱们的脑子里啊!”凌风哀嚎道。刚几天下来,他就被折磨得神经衰弱了,夜夜噩梦,梦里全是各种自己临进考场才想起来还没有复习的惊悚情节。

夜里,凌风忍不住躺在床上向叶淮抱怨:“我觉得自己高考都没有这么累过。前面小三十年都不烧香,这说风就是雨的,一个月就想让我成为合格的祭鼎人才。老头子们办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知道你辛苦。”叶淮淡定地安慰他,“别说你毫无基础,就连我们几个从小就接受训练的,这几天也累啊。好在凌叔叔把你的武术底子打得还算不错,不然,再给你半年都白给,你就不可能过得了苏教授的那一门。算啦,你也别抱怨啦,抓紧时间睡吧。要是实在不平衡,就想想天水吧!他除了上课,还要给咱们备课呢,他才是最可怜的。”

“也是哈,天水最可怜。哎,你今天有没有看到他的那双熊猫眼?说是昨晚熬了一个通宵,可笑死我了。”凌风生动而充分地演示了“把你的不幸说出来,好让我开心一下”的黑暗系心理疗愈大法,果然很见效。

“而且你还别说,要不是我爸爸从小让我学武,这时候可就抓瞎了。我小时候还没上学,就天天被他压着练功,都不能和小伙伴儿们出去玩儿。那时候我可是恨死他了。别的孩子都不愿意上学,只有我是一心盼着要上学,因为上学以后就可以和同学呆在一起了,再不需要天天对着那些沙袋、哑铃和单杠了。”凌风顿了一顿,又感叹道,“现在才知道,他是别有深意啊。”

叶淮轻轻拍了拍凌风的手臂,没有答话。凌风也不再说话,两人闭目沉沉睡去。第二天,又是战斗的一天。

一晃眼,一个月的时间就在紧张的学习中匆匆而过。

在填鸭式的高压教育下,凌风已经初步掌握了儒、道、医、墨和阴阳家的秘术概略,对各家的一些基础秘术,比如儒家的浩然剑法、道家的圆光术、五鬼搬运术、医家的简单内外伤疗法、墨家的机关原理、阴阳家的堪舆望气等,也都有了基本了解,此外更被亲娘舅叶含峰灌进了一肚子的野史杂谈,对普通人之外的那个世界见闻大增,自我感觉连带着考虑问题的思路都开阔了不少。

而在这期间,孟梅辉也再次展露出了让凌风瞠目结舌的本领。她不但用手一拍就取出了凌风体内的忘忧蛊,更不知道用了什么灵药,竟然让叶淮的骨裂在十几天之内就好了个七七八八,等到一个月过去,更是已经恢复如初,活动自如了。

经过整整一个月的修整和调理,六个人的身体和精神水平都达到了巅峰状态,出发的日子也到了。

根据前人资料,祭鼎需要按照“南北西东,先正后斜”的顺序进行,以应八卦“乾天坤地,天父地母”之意。于是,位于正南方的崇山之鼎,就成了凌风他们祭鼎的第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