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权杖之下

——俄国女皇叶卡特琳娜二世的生活片断

原名：索菲亚·奥古斯特

生卒：1729～1769

出身：德国伯爵

职务：皇帝

丈夫：卡尔·彼得，情人无数。

子女：2个，都是和情人所生。

雄心与野心

俄国女皇叶卡特琳娜二世原本是一个出生在德国伯爵家庭的小公主。她的母亲是名门之女，母亲的哥哥曾是沙皇彼得大帝的女儿伊里莎白年轻时的未婚夫，这桩婚事由于男方的夭折而未能兑现，但是他们之间感情甚笃，以致伊里莎白在登上女皇宝座后还对他念念不忘，造成终生未嫁的结果。叶卡特琳娜母亲堂兄的妻子是伊里莎白的妹妹，他们的儿子彼得是女皇的外甥。这样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为彼得与叶卡特琳娜的结合创造了天然的条件。

彼得比叶卡特琳娜长1岁，从亲戚关系上讲他们是表兄妹。10多岁时，他们俩曾见过一面，没过多久，彼得就被女皇定为继承人，成为俄国的大公，到俄国宫廷去了。几年后，叶卡特琳娜又被选为彼得的未婚妻，带着美好的憧憬也来到了俄国，那时她才15岁。

叶卡特琳娜来到俄国后，首先遇到的问题就是语言障碍。为了攻克这个难关，伊里莎白女皇给她派来俄文教师，这个仅仅15岁的姑娘在学习过程中表现出惊人的毅力。她常常恳求老师延长教授时间，每天她都学到夜深人静。为了克服阵阵袭来的倦意，她赤脚在冰冷的地上走来走去，低声地背诵着刚刚学来的俄语词汇。过度的疲倦使她伤风感冒差点一病不起，但这并没有遏制住她强烈的求知欲，她终于能熟练地运用俄语了。

叶卡特琳娜一见到彼得就深深地失望了。彼得从小就体质不强，无论在体格上还是在性格上都呈畸形状态。他身体瘦小，发育不良，而且性格孤僻古怪，他急躁而又狡猾、怯懦而自傲。当叶卡特琳娜来到俄国时，她对他的无知和愚蠢感到非常吃惊。虽然彼得从小就接受“军事训练”，而儿童时期作为孩子对军事的概念并没有随着他的年龄的增长而改变，直到他成为一个青年时，他还对人讲一些一揭就穿的谎言，还热衷于每天玩一些儿童游戏，显得很不成熟。有一次，叶卡特琳娜亲眼看到彼得身穿礼服，脚登长靴拿着军刀，耀武扬威地站在一只老鼠前面，他要根据正式军规对它判处死刑。无论从哪方面讲，他的行为和思想都远远落后于他的同龄人应达到的水准，更不具备作为皇位继承人所要求的政治胆略和见识，野心十足的叶卡特琳娜是不可能喜欢这样的人的。

但是，为了日后的皇宫生活，带着征服俄罗斯的雄心，靠着坚韧的忍耐，叶卡特琳娜和彼得在女皇的安排下订了婚。

没有爱情的婚姻生活

订婚后的叶卡特琳娜作为大公彼得的未婚妻，并没有因爱情戒指戴在手上就产生了对彼得的真正爱情。同样，彼得也是如此。

彼得在订婚后仍然像孩子一样，做事没有分寸，也没有长一点心计。他向叶卡特琳娜讲，他曾爱过一个宫女，并且很想同她结婚，后来由于其他原因这个宫女离开宫中，他也就作罢了。在订婚后，彼得把心事又放在他的女侍从官身上，后来又同他的侍者沃龙佐娃搞得如胶似漆。人们常常看到他当着叶卡特琳娜的面，放肆而无遮掩地追求别的女人。

后来彼得不幸得了天花，叶卡特琳娜用俄语给他写了一封情意缠绵的信，这封信上的内容并不是她的真心实意，是由她的老师起草的，她只是抄一遍而已。一个月过后，彼得回到彼得堡时，由于脸上的麻点和头上的假发，几乎使叶卡特琳娜辨认不出他。在同彼得拥抱之后，叶卡特琳娜就失去了知觉，三个小时后才苏醒过来。当时，彼得的病还未完全痊愈，女皇已决定让他们尽快结婚。

婚礼豪华奢侈，镀金的马车、盛大的酒宴、场面宏大的舞会，五彩缤纷的焰火，都只是为了给这个没有爱情的婚姻披上“合法”的外衣，并没有改变权力与美貌交换的本质。客人们酒足饭饱后离去了，新郎带着醉意一头栽在床上酣声如雷地进入了梦乡，留下新娘独自坐在床头思考着、感叹着。一连几晚都没有发生任何使新娘惊喜的事情。不过，从这时起，新娘就下定决心，要摆脱丈夫成为俄国的女皇，这才是对她不幸婚姻的最好补偿。

婚后，彼得在习性上一如既往，而且这种习性使叶卡特琳娜感到越来越难以容忍。彼得喜欢养狗，而女皇禁止养狗，所以彼得就把成群的狗养在他们夫妇住的房间里，藏在宫中的壁龛中。白天，狗群的戏闹尖叫，使她感到无可忍耐，晚上在狗安静下来后，彼得却拉出阴阳怪调的琴声。这一切使她感到精神都要崩溃了。

此外，彼得越来越喜欢喝酒了，每天都喝得神志不清。上床时，他一边打嗝儿，一边向妻子叙述他对驼背的库尔兰公主和某个宫女的爱情。如果叶卡特琳娜睡熟了，他就用拳头把她揍醒，这样一直闹到他自己睡着。

对于彼得的胡作非为，叶卡特琳娜常常采取迁就忍让的态度，但是彼得并没有因此而有所收敛。在彼得当了皇帝之后，叶卡特琳娜成了俄国的皇后，她还是没有受到皇后应有的尊重。有一次，彼得为了庆祝俄普友好条约签订而举行盛大的宴会，双方重要人物及各国使节都应邀参加。彼得在各种祝词讲过后又提出为皇帝家族干杯，皇后站起来略迟一些，她还未放下酒杯，皇帝就派侍从跑来问她，为什么不站起来对他的祝酒表示敬意。她说，皇帝家族只能由皇帝、皇后及孩子们组成，她不必对此表示敬意。彼得又派侍者去告诉她，说她是一个傻瓜，他怕侍者不敢实讲，他干脆站起来对她大声地叫道：“傻瓜！”在场的各位来宾听了皇帝的话，也看到了叶卡特琳娜眼中闪耀着泪花。

在她与彼得结合的头十年，他们夫妇关系日益冷淡，并且一直未有生育，到后来，彼得彻底拒绝和她同居。在这期间，精神空虚的叶卡特琳娜有了情人。彼得发现叶卡特琳娜有了情人之后也不感到吃惊，即使是在彼得抓到叶卡特琳娜的一个情人之后，他也只是把他带回叶卡特琳娜住处。然后彼得也把自己的情人叫来，他们四个人在一起玩四人游戏。这件事情一直持续了几星期，搞得满城风雨。

但是，这种和谐关系只是暂时的，之后他们的关系恶化到迫使叶卡特琳娜对其主动采取行动。彼得为了奖赏他的情妇沃龙佐娃，授予她“圣叶卡特琳娜”勋章，这种勋章通常只授予皇帝家属和有血统关系的公主。彼得在醉眼朦胧时，甚至下命令逮捕叶卡特琳娜，他还叫喊着要把她送到寺院削发为尼，要娶情人为皇后。在这种威胁下，叶卡特琳娜奋起反抗，通过宫廷政变自立为女皇。彼得被关进监狱后很快被人害死，他们的关系也就彻底结束了，叶卡特琳娜彻底地解脱了。

漂亮任何时候都不是多余的

叶卡特琳娜是个身体健壮、发育完美，充满魅力的女性，由于彼得作为丈夫既不能满足她的精神生活，又不能满足她的爱情生活。因此，像她这样的女性唯一的出路只有在情人身上寻找精神和肉欲的双重满足。在她同彼得结合后，这种婚外爱情生活就逐渐开始了，登基之后，她的情人队伍更是济济一堂、源源不断。

最先向叶卡特琳娜调情的是车尔内舍夫，他身材高大、体格匀称，是个宫廷侍卫。他发现叶卡特琳娜的苦衷之后，勇敢地挑起这个担子。他赞美她是多么标致漂亮，多么令人难以忘却。听了这些炽热追求的情语，她非常兴奋，并积极予以回报。他们俩在舞会上交流情诗，互表衷情。但好景不长，此事被其他人知道后，车尔内舍夫就被逐出了宫廷。

之后，情人的空缺不断地有人来填补。谢尔盖·萨尔蒂柯夫，他也是个宫廷侍卫官，是个漂亮的美男子，不仅非常健谈，每次同叶卡特琳娜谈话都使她感情激动、心潮起伏，而且他还很会不失时机地把他们的情人关系推进一步。他曾利用宫廷上下外出打猎的机会寻找借口留在宫中和皇后幽会。

谢尔盖·萨尔蒂柯夫知道，虽然他占有了意中人，但是他明白，有时大公也要占有他的意中人，而大公没有生育能力，一旦怀孕就什么都毁了。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但是，一个大胆的想法的实施很快就轻易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女皇也清楚彼得结婚多年没有后嗣，肯定有生理缺陷，但怎样才能不失皇家体面又达到借种下蛋的目的呢？在一个宫廷大舞会上，女皇看到萨尔蒂柯夫的小姨子纳雷什金娜挺着怀胎的肚子从她身边走过。女皇非常羡慕她，就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了她。纳雷什金娜知道机会来了，她告诉女皇，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只要女皇允许她与姐夫张罗这件事，定能圆满完成。接着她又告诉女皇，彼得大公问题在于包皮过长，只要动一下手术即可。

萨尔蒂柯夫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即用他的如簧之舌说服大公：消除这个缺陷后会得到完全不同的美妙感觉。

大公是个无头脑的蠢物，自然接受这个貌似合理的主张。动手术那天，萨尔蒂柯夫又把大公乐意看到的人都请到现场，大肆张扬，搞得宫廷内外无人不晓，似乎从此大公夫人就应该有个孩子了，而实际上这只是为了萨尔蒂柯夫与大公夫人之间大胆地创造生命披上遮人耳目的外罩。

萨尔蒂柯夫一举多得，因此事还获得女皇奖给的一颗漂亮的钻石。时过不久，叶卡特琳娜就怀孕了，在二次流产后就生下了小保罗。

叶卡特琳娜年轻、漂亮，吸引了众多男人的目光。她本人也深知这一点，她在一封信中说：“美貌在任何时候都不是多余的，而且我一向认为具有极大的意义。”因此，她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身体吸引各种对她有用的男人，其中有宫廷侍从、朝廷命官、外国驻俄使节，还有远戍边陲、在外征战的将军，波将金就是这样的情人。常常是叶卡特琳娜前一个情人在床上的余温未退，波将金就赤裸裸地钻进去了。虽然他脸上受过伤，是个独眼龙，但是他身体强壮，性格坚定，在比他大10岁的女性面前充分展示了一个男人所具有的力量、智慧、毅力，这使她感到又回到了青年时代。在叶卡特琳娜的眼中，波将金是一个大理石般的美男子，没有一个国王像他那样可爱。

这样的爱情毕竟是畸形、不健康的。波将金曾抱怨叶卡特琳娜在他之前已有15个情人，她为此感到很伤心，申辩说实际上只有5个，而第一个是身不由己，其余4个都使她感到失望。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爱情火焰开始消退了。叶卡特琳娜向老年走去，波将金也开始把注意力放在年轻的姑娘身上。为了避免失宠，他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他负责向女皇推荐面首，这个意见被女皇首肯，结果也使双方都感到满意。从此，一个个经过精心挑选的面首被送到芙蓉帐内，夜里她同波将金的替身作乐，白天又同波将金谈论国家大事。波将金成了她身边不可缺少的关键人物。

善良与酷情

叶卡特琳娜没有掌握政权时，为了收买人心而广施“小费”也导致她举债累累。政变成功后，她奖赏参加政变的团队军官达22万多卢布。为了加强她的统治，她总是慷慨赏赐那些为她服务有功的官员，国库常常因为她花费无度而空虚如洗。但是在个人生活上，叶卡特琳娜对吃、穿并不过于讲究，能适应俄国粗糙的面包和低劣的烈酒，对这些食物表现出很随便的态度。

对于宫廷侍从，她能以礼相待表现出少有的宽大胸怀。有一次，她按了半天铃还不见仆人到来，走到前厅一看，他们正在聚精会神地打牌。看到这情形，她只是温和地向其中一位提出替他打一会，让他去办件紧要的事。

早晨她不愿惊动仆人而自己生火。有一天，烟囱工在清理烟尘，她不知道情况就冒然生火，忽然听到烟囱中一阵刺耳的尖叫，然后是大声地呵斥辱骂。她明白里面有人，立刻熄火并向工人抱歉地作了解释。还有一次，一位将军夫人难产，她竟挽起袖子做起助产婆的工作。

但是她的严酷无情也常常使人感到心寒。1766年，一个待女的追求者潜入宫中肇事，她听到后勃然大怒，亲自下令重打100鞭，然后再割去鼻子。对于俄国军队在波兰的烧杀抢掠，造成千百万人为之丧生流亡，她处之泰然。普加乔夫起义后，她下令军队严加镇压，对重要头目格杀勿论。为了对外扩张，多少俄国士兵抛骨异域葬身他乡，对此，她丝毫未减退穷兵黩武的决心。在她的统治下，亿万俄国农奴被贵族地主任意欺压和宰割。

叶卡特琳娜二世生活名言：

女人和男人一样，可以尽情享受生活。

在事业和爱情之间，事业显然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