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惺相惜,相反相成
但这些志同道合的浪漫派同仁,相互之间却未必都气味相投、交往甚密。
法国的两位浪漫头领德拉克洛瓦与柏辽兹,令人感到不解的是,他们彼此之间互不欣赏。德拉克洛瓦留世有一本著名的《日记》,曾写下过听柏辽兹音乐的感受:“《莱昂诺拉》这支序曲和过去一样杂乱无章……它充满了光辉的乐段固然不假,但缺乏统一感。柏辽兹的东西是一种可怕的吵闹的声音,是大杂烩。”而柏辽兹曾受惠于《萨达纳帕拉之死》,但他从不提及德拉克洛瓦。
奥地利画家丹豪瑟1840年合作的一幅描绘浪漫派艺术家聚在一起的绘画,中间弹钢琴者是李斯特,前排起大仲马、乔治·桑,后排雨果、帕格尼尼和罗西尼,右边背对者为达古夫人
与德拉克洛瓦最相知的音乐家是肖邦,他的音乐没有柏辽兹的激情与色彩,而且基本只限于钢琴曲。他那柔弱伤感的曲风与德拉克洛瓦的性格大相径庭,但德拉克洛瓦很喜欢肖邦的音乐,和他很投缘,可能是那激荡亢奋的情绪在绘画之外要找一种互补吧。他的《日记》中有多处与肖邦交往的记载。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同德拉克洛瓦相反,“老顽固”安格尔却对柏辽兹很感兴趣,可能他们都是学院派出身的缘故吧,同拿过“罗马大奖”。据说安格尔从意大利学成归来时,柏辽兹还曾指挥学院的乐队奏曲欢迎过他。安格尔从小学过小提琴,17岁时还在一个乐队里当过乐手,他对音乐有一定的理解。安格尔喜欢听柏辽兹的音乐,一次歌剧院上演柏辽兹的歌剧《本韦努托·切利尼》时,安格尔来晚了,已座无虚席,他径直走到前排,对一位青年说到:“年轻人,请你站起来,我是安格尔。”青年马上毕恭毕敬地站起,请安格尔坐下,自己走到后排站立观看,这个年轻人便是日后成名的音乐家圣桑。
安格尔在意大利时就与李斯特和帕格尼尼相识并有很好的交情,安格尔曾画过一幅很有名的帕格尼尼的素描像。看来浪漫派和古典派并不是泾渭分明、互不相容的,一个艺术家的品味是多方面的,有时他欣赏的其他门类的艺术可能是与他自己的风格正相反的。
德拉克洛瓦于1838年给肖邦画的肖像,他一贯的风格,同样是笔走龙蛇,到底像不像肖邦的性格,德拉克洛瓦就不太在意了
李斯特是现代追星音乐会的祖师爷,他的音乐会粉丝们的疯狂程度绝不亚于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