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心念念的第十六房小妾
雅室内,三个男子已经喝上了,当然,没有酒,只是茶。还有一些精致的点心,见到程泽熙身后的南宫凰,其中一个大大咧咧挥了挥手,道,“咱们南宫大小姐终于回来了!”
声音洪亮,是方才要求上酒的那位,裴家在盛京城的质子,裴少言。
另外两位,以为明显还小,有些腼腆,在这群公子哥里,倒像是一只乖乖兔,她记得,是靖国公孙子,安子皓。安安静静地,不太刷存在感,纯粹是程泽熙的小跟班罢了。
还有一位,长相俊朗,只是眼神有些阴鹜,生生破坏了整张脸。印象不是很深,看着有些眼熟,却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小凰儿……他们你还记得么?”宋杰指了指那三人,有些受伤地问道。
南宫凰还没有反应,裴少言却是嚷嚷开了,“你说的什么鬼话?她是离开三年,又不是失忆!怎么可能会忘记!你以为老子跟你一样没有存在感?”
程泽熙笑笑,领着南宫凰入了座,对面安子皓已经倒了茶递过来,腼腆一笑,称呼道,“南宫姐。”他是几人中最小的,所以总是乖巧受保护的那个,念及方才门口那事,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叫安子皓。”
南宫凰点点头,没说话,只是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气氛有些尴尬,他们之间终究隔开了三年的距离,曾经最疯最闹的小丫头进门后就没有说过话,好像还不太记得人,给人感觉也变了许多。
前几日的确听闻了南宫凰已经回来,但彼时也就一个程泽熙和她关系最好,一个宋杰最粘她,听闻宋杰还被拒之门外了,于是他们也就没有上门去见。
终究男女有别。
因着这份若有似无的距离感,几人都没有说话,就连大嗓门粗线条的裴少言,都有些拘束。
南宫凰那一口茶喝得极慢,喝完之后,蹙了蹙眉,突然挑眉,朝着程泽熙说道,“本小姐的接风宴,你就拿这玩意儿糊弄我?”
言语之间,满满的嫌弃。
程泽熙一噎,无奈苦笑,起身出门找小二上酒……心中却在腹诽,这茶可比酒贵多了!
话音刚落,裴少言立刻就嚷开了,“看我说什么了?这么个素淡玩意儿哪是人喝得?上酒!小二!上好酒!”
嚷嚷完,对着斜对面的南宫凰肩膀就是重重一下拍过去,张口气势很足,却瞬间失声,“英……英雄……”一张嘴张张合合好几次,终于任命地回头问边上那男子,“那什么……”
那男子单手支颌,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南宫凰,闻言解释道,“英雄所见略同。”说着,他的目光却没有离开南宫凰,若他没看错,方才那一巴掌下去,南宫凰没有反应,但是后面那小丫头,瞬间变了脸色,着急地不行的样子。
“对对!就是英雄所见略同!”裴少言似乎很兴奋,声音在这精致的雅室里,都带上了回声,震地人耳朵疼,小白兔安子皓揉了揉耳朵,怯怯说道,“你说话轻点……”
宋杰很安静,似乎是被打击到了。
南宫凰侧目,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灵光乍现——印象中,曾经有个人似乎总跟在她后头,吸溜着鼻涕,恬不知耻扬言要娶她做第十六房小妾,两三天就被自己胖揍一顿的……
挑眉,这人前后反差太大,一下没认出来,再说,当年她盛京城横着走,揍他的时候谁管他是礼部尚书还是户部尚书的儿子?
所以这人是……“不傻了?”
至少如今的形象比之以往那邋遢样子,真是天壤之别。
“啥?”宋杰一下没反应过来。
南宫凰换了个姿势,靠着椅背斜睨着他,问道,“当年那么大岁数了,还吸溜着鼻涕,可不就是傻子么,如今看上去,是治好了?”
噗嗤!裴少言反应最大,刚吃到嘴里的点心差点喷出来,赶紧伸手捂了嘴,却又呛到了喉咙,咳地面红耳赤的。
那眼神阴鹜的男子嫌弃地看了眼,眉眼中却是笑意,安子皓也咯咯笑着,宋杰被笑地很丢人,气地想打人,“傻你妹啊傻!要不是你三天两头揍老子,还是专门挑脸下手,至于鼻子被你揍坏么!”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好吧,他自己也傻,竟然因为南宫凰记不起他有点郁郁不开心,如今好了,南宫凰终于记起他了,但是……这还不如不记得呢!
“哈哈哈!”裴少言终于缓过来了,哈哈大笑,“当年你小子追着人家小姑娘要纳妾,还是第十六房的,南宫老侯爷没一块儿揍你都是给你爹面子了!”
“那不是她小时候漂亮么……那么可爱一小姑娘……哎!”哪知道揍起人来,完全不含糊,一拳头一拳头地砸他脸上,重要的是,还有程泽熙那小子,就是个完完全全的狗腿子,南宫凰要杀人他就递刀子,南宫凰要揍人他就绑人,程泽熙什么都不行,唯独从小武功高强,也不知道书香门第怎么出来这么个二混子!当时的自己根本反抗不了!
昔日旧事,似乎有些遥远,几人说起陈年旧事,一时都有些怀念。
就连愤愤不平的宋杰说着说着也笑了,一时又没了正形,笑嘻嘻凑到南宫凰身边,哥俩好地问道,“小凰儿,如今我府中第十六房小妾的位置依旧为你留着,你瞧……哪天合适,大爷我八抬大轿去迎娶你?”
说着,抬起的手就要搭上南宫凰的肩膀,身后突然传来咳嗽声,宋杰回头就骂,“程泽熙你小子每次都阴魂不散……”
下面的话咽了回去,屁股还挪开了一点,想了想,又挪开了一点,又想了想,站起了身。南宫凰侧目,这小子什么时候怕程泽熙怕成了这样,竟这般规规矩矩站着?怂到一声咳嗽声直接话都给吓回去了?
正想着,却见对面三人眼神一变,齐齐起身,疑惑着要转身,背后就传来陌生的声音,“原来,礼部尚书家的公子视圣旨为无物?”
声音低沉,透着淡淡的凉意,煞是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