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两口棺材
事实上，不仅是我和张怡寒与那些村民都被赵晓天搞傻眼了，就连跪在棺材前面的李霞也差点崩溃了。
只见她那双大眼睛瞪得大大的，楚楚可怜地望着赵晓天，脸上全是茫然之色。
我猜她一定在想，我哥哥怎么有这么一个逗比兄弟……
估计这种事情也只有赵晓天能干得出来，此时我真怀疑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破案还是为了泡妞。
不过你还别说，这牲口用的这招还挺管用，因为李霞很快就不哭了，居然还主动和他聊了起来。
以赵晓天那三寸不烂之舌，要哄一个还没有什么经验的学生当然不在话下。
只是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赵晓天就搂着李霞的肩膀站了起来，然后居然还把李霞带到一个房间里去了，还把门打了反锁。
最终我和张怡寒在门口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赵晓天才出来。他一出来之后就把我和张怡寒叫到一边，给了我们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他说李霞告诉他，小李这两年在村里买了很多地。
张怡寒的思维比我快，她马上就叫对赵晓天说：“你快去问问李霞，看他们村是不是要被征收？”
“嘿嘿，行，你先亲我一下……喔……”
赵晓天话音未落，张怡寒一膝盖已经顶在他肚子上。
“我把她叫过来，你们自己问，草……把我枪弄坏了你赔得起吗？”赵晓天恶狠狠地说道，说完朝李霞一招手就把她叫过来了。
不得不说，这小子哄小女孩子还真有一手，估计也就张怡寒不喜欢他那一套。
“李霞，你们村要被征收了吗？”张怡寒问道。
李霞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一脸茫然地望着张怡寒：“没有啊！”
“李霞，你们村还有谁家的地比较多的，你知道吗？”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好像大鹏哥最近几年也买了不少地。”李霞有些不解地道：“我哥和大鹏哥关系最好，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大鹏哥问问……”
哎……我心里长叹了一声，多单纯的妹纸啊！我真想对她说一句，你哥八成就是李大鹏害死的，你还把他当好人呢！
之后我们又问了李霞很多问题，可她说的都没有什么有价值。
我们从李霞家里出来之后，马上朝人民医院赶去。一是为了看看葛老。二是为了把我们收集到的证据给葛老分析一下。
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在我们这个行业尤为突出，不管你的理论知识学的有多精，永远比不上那些有多年办案经验的老警察。
我们赶到人民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
葛老的精神状态不错，我们去的时候他没睡午觉，正躺在床上看报纸。
我们和葛老寒暄了几句之后，先是把我们今天找到的新线索和他说了一下，然后又说了一些我们分析的案情结果让葛老参考。
葛老听完之后，马上沉声说道：“你们抽时间再去问问李霞，问他哥哥买的那几块地是哪几块？然后去好好看看，顺便再去郭家周围仔细转转……小张去查查李大鹏最近几年到底买了多少地，分别是哪些地，一定要查清楚，这是破案的关键。另外再去李大鹏他姐姐所在的建设局调查一下，看建设局对那个村子有没有什么规划，如果有的话，这件案子就差不多清楚了。”
“葛老……”张怡寒眉头一皱：“你说的这些好像和李大鹏他们杀人弃尸的动机没有太大联系吧？就算郭家村真的要被征收，李大鹏和小李为什么要杀人？他们要是早就从李大鹏姐姐那里得到内幕消息，私底下囤地不就行了，何必杀那么多人呢？”
“难道他是想把全村的人都杀光，然后全村的地就归他们家了，一分钱不用花，吼吼……”赵晓天一脸的得意，搞得好像他有多聪明似的。
我和张怡寒只是一脸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啥也没说，因为此时的他在我们眼中已经没得救了。逗比一点不可怕，可怕的是又逗比又愚蠢，那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行了……”葛老摆了摆手：“别瞎猜，顺着我给你们的线索去查自然能查到新线索，我要休息了。”
“葛老，你觉得我们有必要去和金志坚分享得到的线索吗？”张怡寒又问了一句。
“金志坚昨天才刚到，他那里能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葛老沉声道：“无非就是井里的那两具尸体的身份，和那个被小林拉到井里淹死的嫌疑犯的身份。井里死的那两个人肯定不是当地人，你们要查会浪费很多时间，得不偿失。
至于那个嫌疑犯，人都已经死了，你们既然知道了李大鹏是主谋，那就更没价值了，何必去操那份空心。查案子要分清主次，尤其是这种限期破案的大案子，上面很多领导都在等结果，你们遇到什么线索都往里面钻，猴年马月才能破案？”
听完葛老的一番金玉良言后，我们赶紧分头行动。张怡寒一个人去找李大鹏姐姐，我和赵晓天去找李霞。他带我径直跑到县局借了两身警服穿上，还借了两幅一级警督的警衔。
按照赵晓天的话说就是：“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得好好装一下逼……”
然而，当我跟着他从公安局出去的时候，却并没有马上去郭家村。他先开着车带我在这座小县城到处转了一圈，等到天黑之后他才买了一大把红玫瑰朝郭家村赶去。
我记得当时我是这么问他的：“赵哥，这么晚了还去看地，能看见吗？”
他说：“废话，天不黑我能占到便宜吗，我这打玫瑰不是白花钱了？”
听见他那么一说，我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在去郭家村的路上，大部分时间他都在拿张怡寒和李霞做对比，比她们俩谁的胸大，谁的屁股大，谁能生儿子……
快下车的时候，他还不忘给我说了一句：“你在这儿等我。记住，一会儿到了山上，万一李霞叫救命或者非礼什么的，你当没听见就行了，有点眼力见，懂吗？”
说完他下车去叫李霞去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风中凌乱。
这牲口想干啥？他是想把李霞骗去山上强-奸她吗？
那一刻，我真的很好奇他是怎么混到我们这种警察队伍中来的？
他在我眼里一点都不像警察，倒更像社会上的流-氓。
不过这小子做事效率倒挺高，不大一会儿他就带着李霞从家里出来了。
李霞换了一身衣服，牛仔裤，白T恤，很简洁很干净，看起来很清纯。不得不说，她的确是个美人胚子，难怪赵晓天这牲口一心只想占她便宜。
我们从李霞家里出来的时候没有开车，而是一人拿着一把手电径直朝荒郊野地走去。
本来我还以为赵晓天是叫李霞带我们去看小李买的那几块地的，却没想到，我们去的第一站，居然是我前天晚上跟踪小红来的那个坟场。
尼玛，你想吓唬别人女孩子占人家便宜我不管，可是你特么别拉着我当灯泡啊！
这一刻，我是真的蛋疼无比，我这电灯泡都当到坟场来了。
“这么大半夜的，来坟场干啥，不是去看地吗？”虽然我早就知道了赵晓天的花花肠子，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问完之后，我看了看一旁的李霞，发现李霞也在一脸茫然地望着赵晓天。很明显，我们来的这个地方和小李买的那几块地根本就没半毛钱关系。
其实我都还好点，主要是李霞，只见她一脸的惶恐不安：“天，天哥……我，我们来这里干嘛？”
“来追捕嫌疑犯啊！”赵晓天一脸云淡风轻地道：“我刚刚得到消息，李大鹏应该还没出县城，我怀疑他压根儿就没出去，人还躲在村子里面。你不觉得我们要想破案，最快的捷径就是抓住李大鹏吗？”
“他还没出去，不可能吧？”我有些不相信。今天早上已经派人全城搜捕李大鹏了，我有些不相信他暴露之后还敢呆在村子里。
不过赵晓天说的倒是没错，我们要想破案最快的捷径的确是抓住李大鹏。
“你们说什么？大鹏哥是嫌疑犯？”李霞有些难以置信。
“喔，小霞，不瞒你说，你哥的死，李大鹏嫌疑最大。”赵晓天说完就搭着李霞的肩膀朝坟山上走去。
“天哥，我不去，我害怕。”李霞赖着不走。
之后，赵晓天说了半天好话，李霞却死活都不愿进去，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害怕。估计普天之下也只有这牲口会在半夜把一个小姑娘往坟场骗。
最后本来我还以为赵晓天会直接打道回府的，却没想到他叫李霞和我在山脚下等他，他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赵晓天走了之后，只剩我和李霞站在山脚下。
周围一片漆黑，今晚的天气不是很好，天上一颗星星都看不见。估计是李霞有些害怕，所以便主动和我聊了起来：“你和天哥都是我哥的同事吗？”
“嗯，是的！”我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事实上，全国的警察都算是一个系统的同事，我那么说也不算骗她。
“你怕鬼吗？”李霞突然问了一句。
“呵呵，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我笑道：“怎么你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相信世上有鬼？”
“本来我不相信，不过这几年我们村无缘无故死了那么多人，并且都是在郭家那口井里自杀的，我们全村人都相信那口井里有鬼。”李霞道。
“这是你哥给你灌输的思想吧？”我试探性的问道。我们之前本来就已经怀疑村里的那些鬼神论都是小李偷偷散播出来的，农村人本来就比较相信迷信，要是有个人带头散播一下谣言，很容易就让人相信了。
果然，我那么一说李霞就脱口而出：“我哥说他亲眼见过……”
“那他有没有说鬼长的是什么样子？”我觉得李霞挺可爱的，便有意逗一下她。
“她说好恐怖，长头发，脸很白，眼珠子都突出来了……”李霞的样子好像很害怕：“林哥，你怕鬼吗？”
“鬼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世上根本就没这东西，我们本来就经常和死人打交道，一个大活人难道还怕死人吗？”
“真的？”李霞有些不相信。
“呵呵……”我微微一笑，紧接着，我的笑容一下就僵在脸上，因为我看见李霞脸色突然大变，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后面。
那一刻，我后背瞬间冒出了一股凉气……
我缓缓转身，发现背后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用手电到处照了一下也是什么都没看见，
我心想原来是李霞在吓唬我。
然而，就在我刚转过身时，却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我跟前，我转过身的那一刻，脸差点碰到她头上……
我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当场就吓傻了。
紧接着，我就听见一个要死不活的声音从身前那人的口中传了出来：“还……我……命……来……”
本来当时我的确已经被吓着了，可当我一听见那声音之后，突然松了一口大气。
“死丫头……”我没好气地大骂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嘻嘻……”李霞把垂在脸上的头发放下来娇笑道：“你还说你不怕鬼，嘻嘻……”
很明显，刚刚只是李霞的恶作剧，她把头发故意拨在前面挡住自己的脸，然后又用白光手电放在自己的下巴上照着。在这荒郊野地的，眨地一看，的确很吓人。
“我是不怕鬼，可并不代表我不怕人。”我老脸一红。也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耳朵突然听见李霞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定神一看，只见那里站着一个漆黑的人影。
我心里开始是吓得猛然一跳，不过我始终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因此我壮着胆子大叫了一声：“谁？”与此同时，我的手电也指向了之前看到黑影的那个地方。
只见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林，林哥，你，你别吓我……”李霞一下扑进我怀里紧紧地抱住了我。
说真的，从小到大，我到现在都还没谈过恋爱的，被一个女人这么一抱，我肾上腺素一下直线飙升。
李霞抱我又是胸口贴着我胸口抱的，那一刻，我只感觉到胸口印着两团很柔软的东西。尤其是李霞身上散发着一股很好闻的清香，我都感觉到快要有些无法自拔了。
当然，此时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我刚才的确看到李霞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黑影。
“我刚刚真的看到一个黑影。”我赶紧给李霞解释。紧接着，我又拿着手电对周围仔细照了几下，可还是没看见什么活动的物体。
“你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看看。”我对李霞说道。
“别去！”李霞听见我那么一说，把我抱得更加紧了：“林哥，我好怕……”
“要不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我道。我确定自己刚才明明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没查出个所以然，我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小林……”就在这时，身后的山坡上传来一声呼喊声。转身一看，只见一个手电光对着我们下来了。不大一会儿，赵晓天就走到我们跟前。
“卧槽，你几个意思？趁我不在非礼我小妹？”赵晓天一看见李霞抱着我，脸色一下就变了。
只见他话音刚落，一把就将李霞从我怀里拉了过去，而后他自己紧紧地抱住了李霞：“小妹，别怕，有哥在！”
“天哥，你别怪林哥，是我自己害怕去抱他的。”李霞靠在赵凌天怀里弱弱地道。
“以后离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要远一点知道吗，男人没几个好东西，就你哥和我除外。”赵晓天义正词严地道，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说话间，他自己的手却已经放到李霞的腰上去了。
我：“……”
我实在是很好奇，这牲口怎么就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呢？到底谁是不三不四的男人？
“走吧，我们去郭家院子看看！”赵晓天说完搂着李霞大步而去。
我用手电对着周围又照了几下，再没发现那个人影。见赵晓天他们已经走了，便赶紧追了上去。
“天哥，刚刚我看见有个黑影闪了一下就不见了，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是你看花眼了吧，大半夜的，哪来什么人影？”赵晓天没搭理我。估计他此时一心只想把李霞好好吓唬一下，他好多占点便宜，哪里还会管其他的事情。
“天，天哥……还，还要去郭家院子啊？”我听见李霞的声音都有些打颤。郭家院子是这几年“闹鬼”最厉害的地方，她胆子那么小当然害怕。
“有我在不用怕，人挡杀人，鬼挡杀鬼。”赵晓天牛逼哄哄地道。
从那片坟地到郭家院子，我们一共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本来没多远，由于一路上赵晓天在不停地吹牛，不停地揩油……导致行走速度慢了很多。
看见赵晓天那牲口的咸猪手变着法子地在李霞身上到处下手，我都有种为民除害的冲动了。
到了郭家院子之后，赵晓天先是围着郭家院子转了几圈，就和葛老那天一样，走几步拿着手电朝远方照几下。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我和李霞问他，他总是露出一副神秘的笑容，啥也不说。
转了四五圈之后，他才带着我们进郭家院子，那时候已经是晚上一点多了。
到了郭家院子之后，他和变戏法似的从腰间扯出来一卷绳子，然后绑在郭家院子的一棵树干上。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对我和李霞微微一笑：“你们在这里等我，我下井瞧瞧去……”
别看赵晓天平时好像吊儿郎当的，做起事来还一点都不含糊，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他说下去就下去了。
赵晓天下井之后，郭家院子又瞬间陷入了安静。
我和李霞就那么站在井口，她没说话，我也不知道和她说什么。我都还好，李霞可被吓坏了。自从赵晓天一下井，李霞就抓着我的衣角再也没松开过。
看见李霞那么害怕，搞得我也有些害怕起来，这种恐惧感是会传染的，主要是因为前天晚上看见小红就死在这口井里的。
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怎么回事，没过一会儿，我突然很想尿尿。
于是我就和李霞说我要去方便一下，虽然李霞很害怕一个人等在郭家院子里面，可她总不至于跟着我一起去方便。
不过我还是挺为她着想的，我怕她害怕，速度加快了很多。我一冲出郭家院子，随便拐了个弯就对着围墙冲了一泡尿。
可以说我从离开郭家院子到方便完回去，前后一共还不到一分钟。然而，等我小便完回到院子里面的时候，却发现李霞不见了。
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看见，最要命的是，赵晓天绑在树上的绳子也不见了。
他们两人一起失踪了。
我赶紧冲到水井旁边，趴在井口看了看，哪里还有赵晓天的影子。只能看见一潭井水在我的手电光下缓缓地荡着一圈圈波纹。
我抬起头，突然扯着嗓子吼了一声：“赵哥，李霞……”
等了几秒钟后，一点回音都没有。
我赶紧转身冲出郭家院子，拿着手电一阵乱照，什么都没看见。最主要的是，整个村子都看不到一点灯光，加上郭家周围一栋房子都没有，那一刻，我觉得好像全世界突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嘭……”就在这时，郭家院子后面突然传来“嘭”地一声。我开始是被吓得一跳，紧接着，我马上就绕着围墙朝郭家院子后面冲去。
然而，当我围着郭家院子跑了一圈，又回到院子门口时，却什么都没发现。
“咣当……”又传来一声巨响，那声音就好像是有什么很重的东西掉到地上似的。这回我没有像刚才那么激动马上冲出去探个究竟。因为这次的声音比较大，我听得很清楚，那声音虽然听起来好像是郭家院子后面传来的，实际上却不是院子后面而是房子后面。
我站在院子门口安静地聆听了一会儿，发现那声音再也没有出现。
等了差不多有五分钟，我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朝郭家房子后面走去。
我在绕过房子大门口的时候，还在地上捡了一块板砖。我走的很慢，因为我在一边走一边仔细倾听周围的动静。虽然此时我很害怕，不过与李霞和赵晓天的性命比起来，害怕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周围很安静，还是和之前一样。当我慢慢地走到郭家房子后面的时候，我突然傻眼了。只见郭家房子后面靠墙摆着两口漆黑的棺材。
我是农村人，我很清楚农村有很多老人在还没去世之前都会给自己准备好棺材，就好像生怕自己死了之后儿孙不给他买棺材似的。可是，郭家几口人年龄都还不是很大，怎么这么早就给自己准备棺材了？并且看样子，那棺材还挺新，就好像刚刚上过一层油漆似的，因为我能闻到一股很浓的油漆味。
不对，我突然发现那两口棺材头上好像各贴着一张黄纸。
此时我离棺材还有点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于是我就壮着胆子朝棺材走了过去。当我走到棺材跟前的时候，我一下愣住了。
我清楚地看见两口棺材头上的黄纸分别写着：“贱货张怡寒之位”、“贱人林明俊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