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兄弟之战
尽管杜马斯忐忑不安，但他逃不了。虽然他知道老戴维森让他去老板办公室准没好事，但他还不能不去。于是他只得把穿好的外套脱下来，战战兢兢的去老戴维森的办公室。
虽然从杜马斯的总经理办公室到老戴维森的办公室只有差不多五百米的距离，但这对杜马斯来讲是最长的一段路。上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两年前？五年前？杜马斯胡思乱想道。
杜马斯走进了老戴维森的办公室。然后他十分惊喜：拉里•布朗也在！这下子杜马斯终于能够放下心来，既然老戴维森把他和拉里•布朗同时叫到办公室里来，那么多半不是因为之前那些该死的负面新闻，而应该是为了解决拉里•布朗与米利西奇之间的问题。既然如此杜马斯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就算挨骂也有个人陪自己不是？于是杜马斯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拉里•布朗旁边空出来的位置上，正在老戴维森对面。
老戴维森抬起头看着二人，眼镜下面露慑人的光，在拉里•布朗和杜马斯脸上扫来扫去，“都来了？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来吗？最近的新闻都看了吗？看了就好。我现在想知道这里面的原因，为什么对于一个新秀的问题都处理成这个样子，你们都他妈是废物吗？还有，乔，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当初选了这个大家伙来，在新秀的选择上我从不过问，我也相信你的能力，但你用2号签选了一个废物，而且这个废物现在已经威胁到了整个球队的团结了，你明白吗？从球员时代开始直到现在我就一直在信任你，无论做球员还是做总经理你也都回报了我的信任，给我拿回了总冠军，但总冠军并不是衡量球队的唯一标准，我想看到的是一支团结的球队。还有你，拉里，你对那个大个子到底有什么样的想法，我想知道你对于他有什么意见，你又不使用他，又不同意交易他，难道你想让我每年白白掏出来几百万美元给那小子？”
杜马斯撇了撇嘴，说：“我看到过达科的表现，这届奥运会他甚至能够击败梦之队，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他的实力吗？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他不能上场，因为他在奥运会上表现太过优异，害得某些人被舆论抨击，还是因为他是卡莱尔钦点的新秀什么的？”
拉里•布朗一听这话倔脾气上来了，正好在夺得总冠军之后有很多家球队都在接触他，纽约尼克斯甚至表示愿意付出他的合同买断费让他来执教。拉里•布朗有底气，也知道这支球队仰仗着他，从小处来看这是米利西奇和布朗的矛盾，杜马斯希望米利西奇能够上场，但从大的方面来考虑，这就是表示在这个球队里除了老板以外谁最有话语权。在nba的这些球队里只有爵士队的杰里•斯隆能够做到这些，但现在拉里•布朗希望自己也能够成为这样的一位主教练，否则的话宁可回到纽约拿着高薪离自己的家人近一点，也站在更多的镁光灯下。
拉里•布朗一拍桌子，说：“米利西奇不是一个合格的球员，至少在我这里看来他没有打nba的资格，国际比赛是国际比赛，nba是nba，完全没有可比性。我没有自己的私心，我是在为球队考虑，我去年没有使用他，但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我赢得了总冠军。如果你们不信任我可以解雇我，不要拿一个新秀的问题来质问我。”
杜马斯在活塞队从球员到管理层也待了20年左右了，他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年乔丹都不敢这么跟他说话，现在一个小教练就敢这样，登时也来了火气，说：“篮球是他妈的不会骗人的，从他运球、卡位、投篮的姿势我就知道那孩子是会打球的，即便他没有主力球员那么好，但也不至于每场只在垃圾时间出场，即使是迈克尔•乔丹每场只出场五分钟时间也不会成为巨星的。”
“他能够融入球队的战术体系里吗？你确定他真的不会破坏球队的反应吗？从我执教篮球几十年的经验来看我就是认为他不会打球，这就是我的判断，他甚至不如大学生有纪律性。”
“难道麦克戴斯不会？难道德尔菲诺不会？为什么他就会？你不让他试试你怎么知道他能打成什么样，他真的不如大学生吗？那我们来试一试，我们来看一看他有什么样的实力，也带老板看一下这个所谓不会打球的孩子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戴维森听了杜马斯的话也来了兴致。他已经81岁了，近几年来他已经逐渐淡出球队的管理，只是在关键人物和主教练的任免上出面，其他的都全权交给杜马斯处理，他还真的没有看过米利西奇的试训，之前观察米利西奇试训的是杜马斯和上一任活塞主教练卡莱尔。
戴维森的降临让活塞球员都愣住了，他扫了一眼场上龙精虎猛的球员们，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对杜马斯说：“那个孩子在哪呢？我要看一看他的表现。”
“他一直不来训练，”拉里•布朗之前在办公室没提这个事情就是等现在，“季前赛也不来参加，他心里完全没有集体荣誉感，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让他上场。”果然，听到这句话，老戴维森皱了皱眉。
杜马斯见了立刻出言：“拉里，你敢不敢告诉老板，他为什么不来训练？你敢不敢告诉老板，你是如何纵容以本为首的球员欺负他的？”
“嗯？”老戴维森听见这个，再次皱眉，“拉里，乔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这……杜马斯，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的球队里不会出现这种事！”
“不会？那你现在当众说，为什么在第一场季前赛的时候，你把打得好的达科在第一节刚过一半就换下去了？为什么把发挥不好的本一直留在场上？”
“你不要对这件事指手画脚！我是主教练，我有权决定谁留在场上打球！”
“好！那我请问你当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做出那个决定的呢，我尊敬的拉里主教练？”
“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是这支球队的总经理，难道我连向你提问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因为……”
“够了！”老戴维森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也明白为什么米利西奇和拉里•布朗会在第一场季前赛闹矛盾，“当着这么多球员，你们身为底特律活塞的主教练和总经理，像两个泼妇一样大吵大闹，不羞耻吗？拉里，我等下再跟你说。乔，我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但现在那个孩子不来训练已成事实。你让我看那孩子的表现，但事实上你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那你让我看什么？空气？还是看你们俩骂街？”
“事实上，老板，我知道他在哪儿。”杜马斯信心十足，“他肯定就在比尔的家里。”
“比尔？”戴维森懵了，“为什么比尔会收留他？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老板。毕竟我和比尔关系不那么热络。如果你想知道他和比尔到底什么关系，可能以赛亚和里克知道。但现在重点是找到那个孩子不是吗？”杜马斯停顿了一下，“我之前问过比尔，他不承认这事。如果想让他承认，可能您得亲自打电话，老板。”
老戴维森倒挺爽快，直接掏出了电话打给了兰比尔：“喂，比尔。是我，比尔•戴维森。我是为了达科的事，我知道他在你家。你不用不承认，乔已经查清楚了。现在，把他带到这儿来，我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本事。好，我等着。”随后，戴维森挂掉电话：“比尔说二十分钟之后过来。我们等一会儿吧。让他们继续训练。”
差不多十八分钟后，兰比尔带着米利西奇和贾巴尔三人进入了奥本山宫殿。来迎他们的是杜马斯，毕竟老戴维森是上流社会，又是球队老板，他不可能屈尊去迎接几个球员。
“呀呀呀……卡里姆，摩西，阿维塔斯……比尔，你也真是的，老朋友来了也不告诉我，哎呀，按道理应该请你们吃饭，但现在你看，老板还等着呢，等一会儿，等一会儿请你们，啊！”随后，杜马斯立刻转向米利西奇：“达科，今天是决定你命运的一天。我要你拿出当年试训的表现给老板看。”
按道理来说，米利西奇现在应该立刻去展现出自己的实力。但他没有，而且也没有理会杜马斯，而是走向了老戴维森：“老板好。”
老戴维森点了点头：“你就是达科？哈哈，小伙子很精神嘛！杜马斯一直说你会成为超级巨星，现在让我看看吧，你的球技是不是和你的脸一样好。”
米利西奇看着戴维森，摇了摇头。戴维森皱眉：“怎么？不愿意吗？”“不是不愿意。而是我认为无论我展现出怎样的水平，那边站着的家伙都有一万种理由挑刺。况且也没什么说服力。老板，如果你想知道我有什么本事，你可以问问那个留着爆炸头的家伙。他应该最清楚。毕竟，”米利西奇骤然提高了声音，“他可是在9月10日被我打爆了啊！”
老戴维森听完了，立刻看向大本，而大本变黑的脸色让老戴维森明白，米利西奇没有说谎。而杜马斯则直接到米利西奇面前：“达科，别说这些。你只需要把当初试训时的表现拿出来！”米利西奇没理他，看向了兰比尔。兰比尔微微点了点头，米利西奇就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训练服，拿了个球。
左手勾手，进！右手勾手，进！三分线投篮，进！左手运球，右手运球，胯下交叉步运球，背转身跳投，进！
就像当初杜马斯和卡莱尔看到的那样，米利西奇几乎无所不能，戴维森都不禁惊诧的说：“这孩子他妈的简直就是个怪物，他是打控球后卫出身的吗？可是……他的体能不会像姚一样……”随后戴维森就说不出话了。因为米利西奇放下了球，开始绕着球场跑步。
1圈，2圈，3圈……27圈，28圈，29圈，30圈！杜马斯满意的笑着对米利西奇喊：“达科，可以了！就到这里。”而老戴维森已经说不出话了。
但米利西奇并没有停。他拿着球到中线的位置，接着冲向了篮筐的方向，到了罚篮线的位置纵身一跳，虽然空中的动作并没有小个子那样舒展，但是他的力量更强，球狠狠的砸进了篮筐里，皮球在地上弹到静止，篮筐还在微微的晃动。在去年试训的时候他就曾展示过，他的罚篮线起跳扣篮，扣完之后米利西奇面无表情，直接把球扔给了拉里•布朗，把他当成了球童。
拉里•布朗接住球，然后直接扔掉，仿佛那是个病原体一样。米利西奇刚才的行为让他面色铁青。但更让他不爽的在后面：看完米利西奇罚球线扣篮的老戴维森把刚刚对杜马斯的诘难完全转嫁到了拉里•布朗的身上，说：“如果你认为他不会打篮球，我感觉可能乔丹在你的眼里也只是小学生的水准。”
接着戴维森对杜马斯说：“这和眼光无关，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得出这个孩子的实力，他甚至配得上状元签，甚至配得上用一支球队来换。”
拉里•布朗却不甘心这样认输，他说：“没有人防守，哪怕是我这个老头子也可以投中很多球，你可以叫一个球员跟他对抗试试，还有这么轻松吗？”
“那你想让谁和他一对一？”杜马斯恢谐的笑，“老板，拉里，可能你们还不知道。安东尼奥来的第一天和达科单挑，被打了个十比零。”
老戴维森异常吃惊：那个安东尼奥•麦克戴斯居然被米利西奇打了个十比零！而拉里•布朗的第一反应是扯淡，但他仔细想了想，杜马斯没有说谎的理由。所以他慌了。
因为拉里•布朗很清楚，和米利西奇单挑只能上内线球员，哪怕是普林斯都不行。但现在活塞的内线球员，刨去迪克逊，就是大本、拉希德和麦克戴斯。大本在一对一上并不是特别强的球员，而且他几乎没有进攻能力，拉希德又和米利西奇私交不错，所以他一开始是想选择麦克戴斯来和米利西奇单挑，但杜马斯刚刚的一席话证明了麦克戴斯与米利西奇单挑必输无疑。所以拉里•布朗现在很纠结，大本和麦克戴斯可信，但一定会输；拉希德可能赢，但他说不准会放水。所以他没办法回答杜马斯的问题，哪怕老戴维森等得不耐烦催他，他也是吭哧瘪肚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好在，拉希德解决了他的问题。可能是拉里•布朗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把拉希德都弄烦了，他直接走到老戴维森面前，说：“我来。”然后他直视拉里•布朗充满怀疑的双眼说：“不用那么看着我，拉里。达科是我好兄弟，永远都是，但上了球场，我只是个球员。”拉里•布朗松了一口气，老戴维森也想看米利西奇与拉希德单挑谁会赢。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米利西奇与拉希德•华莱士走上了球场。米利西奇慵懒的运着球，说：“说起来，拉希德，虽然队内训练赛咱们经常对位，但像这样的单挑还是头一回。”“是啊，”拉希德回答，“我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对位，你小子直接盖了我的直臂投篮。那时候你还只是个怯生生的大男孩，现在，你已经是个真正的球员了。所以，你先投三分还是我先？”
“你先吧，”米利西奇回答，“反正我刚才已经热过身了，也找过手感了。你还没热身，正好也找找手感，让身体热起来，否则你要是因为这输了，还不知道拉里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拉希德笑了笑，走到正面三分线处，投了一个三分，球空心命中。拉希德先开球。
拉希德运球，随后直接硬怼米利西奇进三分线，然后上篮命中。米利西奇开球，在拉希德check后，他直接三分出手，球进！
拉希德再开球，又是面筐，但这一次米利西奇加强了对抗，拉希德直接被反作用力弄飞了出去。贾巴尔评价：“这种防守最烦人了。”
拉希德继续进攻，他又突到内线，但上篮上了个过桥。球权转换，米利西奇还是直接迎面三分，球进！
拉希德还是突破，但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不行。拉希德的突破不像邓肯与加内特那样如后卫一般，他更多的是去找身体对抗。但现在的米利西奇身体素质已经不逊色于甚至强于拉希德，所以他根本发挥不出自己的特色。这次突破他直接被米利西奇断了球。而米利西奇再次直接三分，还是命中！
摩西•马龙在一旁看出了门道：“这小子……他是想每一球都用三分来解决啊……真是个偏执的家伙。”
“是啊，”贾巴尔感叹道，此时米利西奇又投进了一个三分，“对决定他命运的单挑，他敢每个球都投三分，”贾巴尔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真的就是靠这个。”
之后两个回合拉希德不再突破，而是命中了一个中距离和一个三分。但米利西奇连续两个三分，最后一球还是个离三分线两步远的三分，杀死了比赛。最后那个三分打中后兰比尔比卢普斯带头鼓起了掌，就连戴维森都不禁为之动容。拉希德尽管输了比赛也不懊恼，反而搂着米利西奇的脖子说：“达科，好样的。我就知道你可以。”
但米利西奇没有回应他。他只是看着看台上的拉里•布朗，一时间心里百味杂陈，想笑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