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化”需要我们大讲纪律

党中央提出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要求使我们的各族人民都成为有理想、讲道德、有文化、守纪律的人民。可是，至今关于讲纪律之必要的文章、书籍都还是太少。看来，这个问题的重要性还没有被人们充分认识。

我们看问题要从大局出发。当前中国的大局是什么呢？就是要实现“四化”，振兴中华。“四化”是要人去实现的。这样的人需要有一定的文化素质和政治素质，而且还一定要有严格的纪律把他们组织起来才行。

现代化的事业只可能是高度社会化的大生产。这一点无论在资本主义或者社会主义条件下，都是共同的。这种社会化的大生产，一方面要求社会各个部门之间严密的分工协作；另一方面要求企业内部有高度严密的组织，要求千万个人只服从一个意志。前所未有的生产力不但是科学技术的成果，也是严密组织下的劳动协作的成果。只要考察一下世界各国走向现代化的历史，就可以发现不可能找到任何一个例外。而且愈是现代化，对企业内部的组织纪律的要求也就愈严格。它要求每一个劳动者，按照一定的分工，在指定的时间内，指定的岗位上，按照指定的要求，完成指定的任务，而且不能发生任何差错。这和独立劳动者的手工劳动是完全不同的。也许将来的劳动时间可以减少，可能发展到5天工作周，可以发展到6小时以至于4小时工作日。但是在规定的劳动时间之内，必须是紧张的、严格按照节奏进行的。这一点，正是我们和生产发达国家的重要差距。国内外许多经济行家都指出，当前我们的技术装备固然不如别人，生产管理尤其落后。就现有的技术装备，如果把管理搞好了，生产效率提高30%、40%以至50%，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其中一个重要问题，就在劳动纪律上。我们从国外进口的一些生产线，有的不得不调慢速度，有的甚至不得不拆去自动化装置，就是因为这些工厂的工人不能适应那样严格的要求。

“文化大革命”留给我们最大的祸害之一就是无政府主义的泛滥。我国是一个小生产极其广大的国家。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工业发展的速度很快，工人阶级队伍迅速扩大，如何使这些新参加到工人阶级队伍中来的成员具有明确的阶级意识，本来就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文化大革命”却打断了这种正常教育的进程。许多工厂长时期“停产闹革命”，极大地败坏了工人阶级的意识。对各种正当的规章制度以及对工厂领导人的无理批判，破坏了纪律的权威，使游手好闲、自由散漫的习气恶性泛滥起来。至今有许多人在精神上还没有摆脱这种思想毒素的影响，不敢管、不服管的现象在许多单位都普遍存在着。因此，澄清在纪律问题上的是非观念，清除那些混乱思想，就成为当前思想政治工作中的一项紧迫的任务了。

许多人往往把纪律和自由绝对对立起来，认为讲纪律就不自由，就是对自己的束缚和限制，认为守纪律只是被迫无奈的、对自己不利的事。其实，纪律正是人类文明的重要标志，是人类向自然和社会取得自由的必要手段。人类靠什么来向自然界做斗争？靠自己的双手，靠自己的头脑，更靠人类能够组成社会。离开了集体，任何英雄好汉，在严峻的大自然面前，都只能碰得头破血流，一事无成。然而，人类毕竟把这个地球改造了，改造得和人类诞生以前大不相同了。这里的秘诀就在于人类是一种组织起来的社会力量。而只要有两个以上的人在一起共同完成一项劳动任务，就必须要有一定的纪律来协同大家的动作。从原始人的狩猎，到我们的祖先盖房子时的打夯，人们处处都可以看到这种纪律的协调作用。开始的时候，每一项纪律可能是偶然的、暂时的、临时的需要。后来，随着生产的发展和社会的前进，它就逐渐地丰富起来，固定起来，成文化起来。其中有一部分上升为法律，一部分靠道德观念来维系，一部分则作为各种明文规定的纪律在各种不同的社会组织和社会生活的领域中发挥作用。人类愈是对客观规律有更深刻的认识，并且根据这种认识来规范和协调自己的行动，人类对纪律也就愈会有更高的要求，同时人们通过这种有纪律的行动也就取得了更多的自由。一个简单又为大家所熟悉的例子就是交通。原始人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交通规则，他们行路的速度就只靠自己的两条腿。现代城市的交通规则多到几十条、上百条，可以说是限制极多，然而人们却因此取得了快速到达目的地的自由。这样的例子，在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都是随时可以发现的。我们怎么能把纪律一概都看成坏东西呢？

不过，在旧社会，劳动人民对许多社会纪律抱着反感的、无可奈何的情绪，也是有理由的。因为无论奴隶制社会、封建社会或者资本主义社会的纪律，从根本上说，都不是为了劳动人民的利益。在剥削阶级的纪律下进行的劳动生产，同时也就是对劳动人民的剥削；那种纪律所维系的社会秩序，则是剥削阶级镇压劳动人民的秩序。劳动人民当然不会愿意遵守这样的纪律。这样的纪律就只有依靠棍棒和饥饿的威胁来维持。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劳动人民也并不是完全不需要有纪律的，他们需要的是为他们的利益服务的纪律。一次次农民起义的大军，就是靠革命的纪律使得乌合之众组成震撼封建基石的雷霆。近代大工业的兴起，使工人阶级锻炼成最有纪律性的阶级，这是工人阶级能够担当领导重任的重要条件。中国是一个大国，虽然贫穷、落后，但毕竟有几亿人口。为什么人家敢欺侮我们？一个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人们把我们看作是一盘散沙。在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共产党的领导下，把亿万人民用革命的纪律团结起来、组织起来，这一盘散沙就凝固成伟大的力量。尽管敌人的武器装备、财力、物力都远远胜过我们，但是我们还是取得了革命的胜利。“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这确实是我们几十年革命斗争经验的总结。

今天，我们进入了社会主义建设的新阶段。我们建设的是社会主义，我们的现代化只能是社会主义的现代化，而不能是资本主义或者其他什么主义的。社会主义没有严格的纪律，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就发挥不出来。社会主义在它的发展进程中要同资本主义的、封建主义的意识形态进行不断的斗争，没有革命的纪律，就不能抵制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侵袭，就不能保证建设的社会主义方向。

社会主义的纪律是建立在自觉的基础上的。因为从根本上说，社会主义的利益就是广大劳动人民（包括体力劳动者和脑力劳动者）的利益。加强纪律性正是劳动人民本身利益的要求。但是，由于人们认识的局限，由于剥削阶级和小生产思想的影响，由于习惯势力之不容易清除，实际上人们的觉悟是不整齐的。因此，需要用很大的力量在整个社会中，首先是在党内、团内、军队内、工厂内，加强革命纪律的教育。同时，我们强调社会主义的纪律是自觉的纪律，并不是要排斥任何强制手段。纪律所以称为纪律，就因为它有强制的成分。你认识到遵守纪律的必要，自觉地遵守纪律，你就很自由；你缺少这个认识，就要强制你遵守纪律，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进行教育，帮助你从必然的王国进入自由的王国。

社会主义纪律教育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关系到我们民族素质的大问题，是关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成败的大问题。这个问题涉及每一个社会成员，涉及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人们存在各种具体的矛盾、疑问是必然的，也是不能回
避的。正视这些问题，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科学理论为指导，结合人们的实际体会，给以正确的回答，是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任务，也是帮助社会主义的劳动者在建设进程中获得更多的自由，从而发挥更大作用的必要条件。

（《伦理学与精神文明》1983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