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止戈（十）
时光飞逝，很快到了武道会开始的时候。
而在开始前的一段时间里，因楚清能挥刀后，他就被紫七拉着对练，直到武道会开始为止。
虽说紫七自对练开始就说了会用相差不多的力气对练喂招，但经验摆在那，往往是楚清刀出到一半，紫七的刀已经破开楚清的招式点在了楚清胸口。
然后就是惨无人道的单方面暴打。
虽说是木刀，但在楚清看来，这玩意儿更像是竹子做的，冠以“木刀”，可能是叫法不同的缘故。
这刀与他曾经脑子一热买来就束之高阁的竹刀相似，都是多片合制，韧性十足。
当然，劈砍是不可能的。
这刀在刀尖包了不知名兽皮，所以紫七可以稍稍放手去训练楚清。
“要知道，抗击打训练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紫七在正午灼烈的阳光下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珠，嘿嘿笑道。
在他面前的是呈“大”字形躺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表情的楚清。
说是对练，结果就是紫七练手，自己当人形靶子供他练手啊（相声腔）。
...........
接下来是相声（伪）专场。
楚清:诶，紫七先生来啦？
紫七（双手背在身后）:嗯~不然咋滴？昨个儿的练习做到位没有？
楚清（不服气）:您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都是成年人嘞，还能没这点儿自制力？
紫七（从旁拿起木刀）:行了，既然做到位了，那咱开始对练？
楚清（撸上袖子）:走着。
（双方刚一交手，楚清就被紫七一招打败，进而身体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紫七（揶揄的语气）:哎哟我说楚少爷，您这招可真不赖嘿。
楚清（无语）:怎么滴呢？
紫七:我给您分析一下您看看，您先是虚晃一招引我出招，然后您就势这么一躺（紫七说着，同时作势要躺），诶，这就成了！
楚清（迷茫脸）:成了什么？
紫七（一拍手）:就成百万富翁啦！别看这方法简单，但一般人我还不（balabala）...
楚清:停停停~，容我捋捋啊，我先虚晃一招，然后趁你出招后就势躺倒，接着我就能成百万富翁？（略一思索）哦！碰瓷儿啊！
紫七（一脸嫌弃）:什么叫碰瓷儿啊，这是无本万利的生意！生意！懂不懂？understand？
楚清（嘘了一声）:得了吧，这还叫生意？通过无赖的方式把自己的尊严和脸面变成让人闻之作呕避之不及的存在，然后拿这东西恶心他人从而达到赚钱的目的。这种方法比压榨劳动力来得还要恶心。
紫七（惊叹）:嚯！没想到您还有这觉悟？
楚清（骄傲脸）:那可不，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紫七（试探道）:可是有不少人这么做，也许在他们看来，尊严和脸面不值几个钱。
楚清（认真脸）:先生此言差矣。
（紫七暗道:得，楚书生上线了，咱得配合着。）
紫七（拱拱手）:哦？阁下有何高见？
楚清（一本正经脸）:如果是因家境贫困不得已而为之，至少还情有可原，也不至于让人鄙视。但是，要是有些人没有经济问题却还想得些不义之财的话，当真是与道德背道而行了。
紫七:要是那些人本就没道德呢？万一他们想着有便宜不占是混蛋，或者看到很多人这么做，于是自己从众了呢？
楚清:有法律哇。
紫七:若是他们用无赖的方式践踏法律呢？
楚清:那就没招了呗（┐(´-｀)┌）。
紫七:啊？
楚清（耸肩）:那还能怎样？指望蝙蝠侠么？还是小蜘蛛？
紫七:那就放任他们这样了？没办法？
楚清:一般来说，没有。不过那些人下场一般不怎么好，人在做，天在看。
紫七（疑问）:也就是报应咯？
楚清（摇头晃脑）:然也。
（紫七暗道:嘿，这家伙又掉书袋。）
紫七:报应这东西并不能阻止他们，而且这对受害者也不公平。
（楚清:得，这又转到话剧了。）
楚清:那先生有何见解。
紫七:问得好，答案是——没有（耸肩摊手）。道德只宜律己，不可强人，只能做好自己。
楚清（翻了个白眼）:都没办法的话，那此话题略过，咱还是回到碰瓷儿吧。嗯（思索）？这话题也不对啊。
紫七（假装一脸关怀的样子）:地上凉，您要不先起来说话？
楚清（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字一句说到）:不！行！你要不让我休息几天，我就不起来了。
紫七（黑人问号脸）:这是干啥？
楚清:什么对练诶，纯粹是我单方面受虐，不行，还得多休息几天。
紫七:不是我说，您老刚才口口声声说不耍赖，结果转眼儿您就赖上啦？
楚清（认真脸）:练武的事，能叫赖么？这叫战略性休息。
...........
回到现实，楚清躺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样（为了承接上文，不得已重复了一下下，嘿嘿嘿）。
虐完楚清的紫七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对着楚清坏笑道:“嗯，抗击打能力锻炼的不错，加油，成为活靶...额，大侠，指日可待...”
是的，直到开始前三天，楚清都是这么度过的。
再次为楚清的遭遇举杯。
开始初选的前天晚上，楚清正在保养止戈刀，虽说止戈用不着保养，但这充满仪式感的步骤却是给予楚清平复躁动的力量。
慎之特意叮嘱过丫鬟，让楚清一个人呆会儿，不要去打扰他。
安静的夜，楚清坐在桌前认认真真地用纯棉多叠布擦拭着止戈，在烛光下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占满了整面墙。
很安静，只是楚清隐隐约约有种不真实感。
他按照这个世界保养刀剑的办法做着。擦拭完后便是盘、涂油、配件保养以及刀鞘保养等步骤。
很费时间，但一套流程下来确实让自己不再那么紧张。
他一直不怎么热衷参加各种活动，而且由于某些原因，他对未知事物总有一点恐惧感。
这很不好，他也知道。
知道归知道，但这很难改。
...........
已是深夜，万籁俱静，这几天已无皎月，都是漫天星光。
黑暗中，楚清睁着眼睛，他想起学生时代自己每逢考试总是无端紧张一番，此时这种紧张感重回己身，让他感觉不妙。
“瞻前顾后要是能影响到结果也就罢了，影响不到那我还想个屁啊。
明天开始，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思考？不存在的，打翻他们或者被打翻就完了。”
楚清在鼓励自己的时候又走上了岔路...
虽说走上岔路，但想通了这点的楚清已经放宽了心态。
终于，不受困扰的楚清沉沉睡去。
梦里梦外皆是星空，只是梦里不知身是客。
有人曾说天上星星与人都是一一对应的关系，人生老病死，对应的星星也会如此。
曾经年幼时愿楚清意去相信，总是喜欢傻傻的寻找自己的星星。
后来不知何时，他忘记了寻找，开始变得“成熟”。
只是在他梦里，那颗陪伴他的星星是不是在夜空中最为璀璨，是不是夜空中最为亮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