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密集金刚与触摸金刚母
无上瑜伽密续可细分成父续、母续、无二密续。其中,父续又分为贪嗔痴三道用,即分别通过这三者获得证悟。
密集金刚续是无上瑜伽部父续传承的主要密续,通常又被称为“父续之王”,藏传佛教所有主要新译派都以禁欲形式学习和修持这一密续。格鲁派的两大密宗学院丘美和佳投也将密集金刚续作为主要的课程之一。
对于“密集”一词的来历,有很多种不同的解释。其中一个说法就是,这种密法最早是佛祖在奥利沙国王因陀罗浦谛的要求下传授的。因陀罗浦谛要求佛祖教授他一种特殊的修行技巧,身为国王,他成日忙于政务,只有在与妻子们房事期间才有修行的时间。佛祖听完哈哈大笑,以金刚总持的形相现身,将密集金刚密续传授给了他。由于阿难还尚未成熟,不能听取佛祖说法,于是佛祖便与其他侍从、因陀罗浦谛国王及其他受法者一起变化了形相,聚集在密集金刚坛城女相主尊的性器官之中。据说,“(秘)密集(会)”这一词就得名于此。
在所著的《佛教密乘导修》中,介绍了印度的两大注释传统:龙树和提婆。右页唐卡中的佛像即为龙树传承。
书中还进一步指出了藏地的三大龙树传承。一个是由阿底峡尊者传入,在此基础上形成了噶当派。第二个是由嘎大译师传入,后发展成为萨迦派和夏鲁派。第三个传承由玛尔巴译师引入,传给了噶举派喇嘛。书中总结说,“宗喀巴将这些不同的传承汇聚在了一起”。众所周知,宗喀巴是格鲁派的创始人。
这幅密集金刚坛城中的父母尊分别是密集不动金刚和触摸金刚母。“不动”意指这一密法修持方法能够激发不可替代的证悟体验。“触摸金刚”(也即“触金刚”)意指她的激情拥抱可以激发钻石(金刚)一般夺目的智慧。她还代表着使用所有可触摸的物体作为对象的密法修持,因此,她的名字也具有这方面的含意。
男女尊均为六臂,手持法轮,象征圆满智慧;一曲莲花,象征从爱欲向证悟的转化;金刚杵,象征五种正净觉;宝剑,象征斩断二心的智慧;摩尼宝,象征修持能带来最终的安全和解脱;法轮,象征空性智慧。
四方分别绘着另外四组父母尊。在坛城中,他们应该位于四个主要方位,造型与主尊类似,只是体色和手中所持法器略有不同。在本幅唐卡中,所有父母尊体色都为金色,以作为一种供奉;事实上,他们却分别有自己的不同颜色,以代表五大不同的派系。他们手中所持的法器也各不相同,分别代表他们所属的不同法系。中央女尊代表的是触摸金刚,其余四个女尊则分别代表味道、香气、声音和景致。
也就是说,这些女尊所代表的是利用五官所感知的对象作为证悟资粮的智慧。也就是说,正如同爱人的拥抱是最好的触摸一样,爱人的吻、呼吸、激情的吟哦以及眼神中的急切就是最好的味道、最好的香气、最好的声音和最好的景致。
密集金刚与触摸金刚母布本设色唐卡 16世纪 西藏
密集金刚三面六臂二足,呈寂忿相。三面中主面蓝肤,表示降伏;右面白肤,表示息灾;左面红肤,表示敬爱。主臂双手结“金刚吽迦罗印”,交握金刚杵和金刚铃,代表“悲智合一”。六臂分持五部的象征持物,其中法轮代表中央佛部,摩尼宝珠代表南方宝部,莲花代表西方莲华部,剑代表北方业部。拥抱蓝色身明妃,跏趺坐于莲台上。
密集金刚以莲花跏趺坐姿与明妃相拥结合。密集金刚是在五大金刚中,唯一采取此姿势的,因此是辨识的关键。
我们在前面已经谈到,古时候的大多数密法修持者都是非禁欲主义的,修持本身也与实际的男女和合有关。然而,到公元9世纪或10世纪左右,这一传承就被吸纳进了禁欲的僧侣传统之中,并逐渐演变为一种纯粹的象征仪式。
在过去五六百年,这一传统已几乎完全成为一种仪式。所有接受这一法门的僧尼通常都只需要每天唱诵一次标准的修持经文即可。这些经文长短不一,一般在一百页以上,需要大约一个多小时才能唱诵完毕。
密集金刚父母尊 布本设色唐卡 15世纪 西藏
密集金刚三面六臂二足,呈寂忿相。三面中主面蓝肤,右面白肤,左面红肤,每面三眼。主身蓝色,主臂双手结“金刚吽迦罗印”,交握金刚杵和金刚铃。金刚杵代表“慈悲”,金刚铃代表“智慧”,两者相交表明“悲智合一”。六臂分持五部的象征持物,作为统摄五部的象征,也意味着可以帮助人将五毒“贪嗔痴慢疑”转化为五佛五智。明妃名为触金刚,三面六臂二足,主身蓝色,主尊以禅定坐姿与明妃相拥结合,明妃以双腿环扣主尊,这种姿势叫做莲花跏趺坐姿。密集金刚是五大金刚中,唯一采取这种姿势的,因此是辨认的关键。
胜乐金刚布本设色唐卡 清代 西藏
胜乐金刚四面十二臂二足,四面上每面三眼。主面蓝肤,右前侧面黄肤,左前侧面绿肤,左后侧面红肤。四种颜色分别象征佛部的四种智慧,合起来代表中央大日如来的法界体性智。主身蓝色,主臂双手结“金刚吽迦罗印”,交握金刚杵和金刚铃,代表“智慧”和“慈悲”结合。其余手以期克印持各种持物:金刚钺刀、金刚三叉戟、长柄金刚斧、金刚骷髅杖、金刚套索、人头皮双面鼓、人头颅钵(嘎巴拉碗)、梵天头等。以展立姿站于莲台上,脚下践踏红肤、蓝肤两位印度天神,象征佛教胜于印度教。明妃金刚亥母,一面二臂二足,红肤,右手持金刚钺刀、左手持嘎巴拉碗,以半悬姿与主尊相拥结合。主尊和明妃都是微怒的寂忿像,彼此以三眼凝眸相对,嘴唇碰触在一起,表达“悲智合一”的无上奥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