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者序
有一次,同一个朋友,谈到葛德文《研究者》书中的贪欲及滥费论,这便是这篇论文的起源。讨论,从社会将来改善的一般问题开始。作者原来只因笔述较口谈更能向朋友明白叙述思想,才打主意坐下来写。但题目一经展开,有些从来不曾想到的观念发生了;他因想到,对于这一般感到兴趣的论题,每一线光明,即令是最小的,亦将为人所诚实欢迎,他才决心把他的思想,写成一个出版物的形式。
这论文,如征引更多事实来说明一般议论,无疑会更完全得多。但他既愿(也许是不慎重的)出版期不比原定日期迟延太久,又有一种特别事情,使他长期间几乎中断了工作,以致作者不能专心研究。不过,他以为,他所征引的事实,已够证明他的关于人类将来改善的意见,是一种真理。据作者看,要确立现在这样的意见,除了平易的说明,加以对社会的最简约的观察,亦就没有其他,还是必要的。
人口须常常引下到生活资料的水准,这是一个明白的真理,已为许多著作家所注目;但据作者所记忆,殆没有个著作家曾特别研究这水准所由而成的方法。照他看来,社会将来大改善途中的最强障碍,即是此等方法的观察。他希望,在讨论这有兴味的问题的时候,策励他的,只是对真理的爱慕,不是反对某派人或某派意见的偏见。他承认他读社会将来改善的某一些思辨,并非意图发现它们单是幻想;不过,他亦不曾矫揉他的悟性,以致一种事情,为己所愿望,即无证据,亦信从,为己所不乐闻,即有证据,亦拒绝。
他的人生观,虽有忧郁的色彩,但他觉得,他画这黑暗的颜色,乃因他确信图画中确有这颜色,并非因为他的目光怪僻,或生来有忧郁的性向。最后二章所略述的精神理论,据他自己的悟性看来,就曾圆满说明生活上为何有这许多恶害。但别人看是否有同一结果,那须留待读者自己去判断。
更能干的人,设竟因此而注意于社会改良途中,他所想到的主要困难,从而使他看见这困难能在理论上除去,他亦必欣然撤回他现在的意见,很高兴的承认自己错误。
1798年6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