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幕后黑手
姑苏城内，最大的武馆。铁血武馆，据说馆主少年时参军，习得一手军中好武艺。
将军中所传铁血八式融入拳法，开创出铁血拳法，一手铁血拳法出手时，血气飞舞.......
血气奔涌间，天空飞鸟掠过。竟然转头栽在地上，被血煞之气活活震死！
有人曾见在山中见拳馆大弟子，抬手挥出一拳，将猎户避之不及的熊瞎子活活打死。
事后猎户见那熊瞎子死状相当凄惨，七窍流血不止！
拳馆与苏州折冲府私交甚好，不时有拳馆弟子出师后入府为兵。
姑苏城是大运河商贸运输重地...为防水匪山贼作乱，所设苏州折冲府是上府。
兵员多时足有一千五百人，寻常州府，所设置府兵不过八百。
馆主姓张，本是贫寒百姓，父母为图取个贱命好养活。
便给张馆主取名，狗蛋。
张狗蛋从军回乡后，不是没有儒生提议给老张取个文雅些的名号，皆被张馆主一一拒绝了。
张狗蛋回乡之后，父母已亡故。这个少小参军，可谓衣锦还乡的中年汉子。
感念父母恩情，从未曾想着改名！奈何子欲养而亲不待...
即便难免武馆弟子与人争执之时，他人在背后讽刺啐骂道张狗蛋教出的好弟子。
张狗蛋也极为耐心地与之道歉。
人在做，不仅天在看，街坊四邻也在看。
慢慢地，张馆主在姑苏城搏出了一个好名声，谈到张馆主，姑苏城百姓谁不竖起大拇指说是这个！
此刻，武馆内院。
张馆主正望着面前的三个蒙面匪徒，皆是作奸犯科而脸上被刺字发配的流寇。
三个流寇是知道张馆主不待见他们的。
他们又失去了五个兄弟，流寇大都是大奸大恶之人，虽然八位兄弟朝夕相处...但是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可言。
此刻瑟瑟发抖的三位流寇，自然不是兄弟死了悲痛欲绝痛到不能自已，而是察觉到了张馆主的铁血拳意。
不待张馆主发话，其中一个流寇抢先开口道：“张馆主，非是小的们无能，实在是算他苏岐运气好。我们本将成功的，可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救下了苏岐。”
张馆主冷漠道：“半路杀出的谁？”
“程咬金。”
旁边一流寇被吓的头脑一片空白，脱口而出道。
随后，见张馆主脸色阴沉如水，总算灵光一闪：“馆主，小的想起来了...是一个少年，苏岐称呼他为好人兄。”
随后似是为了平息馆长愤怒，又紧张补充答道：“是在绿柳巷半路杀出来的...好人兄。”
张馆主不多言，一抬手，比寻常人大一圈布满老茧的拳头，一抹红光闪烁。
噗通三声，三名流寇应声而倒，七窍流血而亡。
张馆主面无表情道：“绿柳巷，好人。”
随后转身出门，对路过的弟子和善地打过招呼。
折冲府，左果毅都尉正与张馆主闲谈引茶。
左果毅都尉是这折冲府折冲都尉之下第一人。折冲都尉是长安城中的将相家族少爷，来此担任折冲都尉只为捞个苦功，顺带享受姑苏城的繁华气象。
折冲都尉每日纵情声色，不是去入云阁春宵一夜，便是去天香居大快朵颐，极少来这折冲府闲坐。
故而在折冲府卫士中名望不高。自然，左果毅都尉顺理成章在这折冲府可谓是有实无名的第一人。
左果毅都尉正与张馆主回忆着战场上冲锋陷阵的豪情壮志。
话到浓时，又不着痕迹问道：“老张，那件事办的如何了？”
“失手了，放心，三日内必有结果。”张馆主面无表情答道。
左果毅都尉自知老张为人正直，不愿做这些下作勾当，这次出手还是念在往日战场上的救命之恩。
便道：“老张，这可是邺国公府小公爷交代下来的事情，绝不容有失！办好了，可有重赏。”
“你只管放心便是。”张馆主说完便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左果毅都尉望着张馆主远去的背影...满脸讽刺地冷笑。
正直能换来功名利绿吗？你老张当年还不是因为正直得罪了将相世家子弟，被排挤出军营！
按照你的武功及功劳捞个折冲都尉当当是绰绰有余的，现如今还不是每年为了门下弟子生计有求于我。
这做人呐，还是得会钻营才是！
左果毅都尉心想着，随即想起小公爷所说的待折冲都尉任期一满，便提拔自己。
这下便不是那有实无名的折冲府第一人了，有实有名！
想着日后也学那折冲都尉，整日纵情神色。听闻那清妓柳师绣，妩媚动人，一曲小调真是听的人魂都掉了......
柳师绣可是天下四大名妓之一！苏岐那亡命鬼同柳师绣有段情缘，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苏岐牡丹花下假死，老子得要真死一回才好！呸，苏岐死得，老子却是死不得，还有大好功名利绿未曾享受过呢。
“兄弟情分这一次出手便耗尽了...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做人呐，没有信念，活的再滋润也是无趣至极！”走出折冲府的张馆主内心如是想着。
长安城，邺国公府邸。一张巨大的软塌之上，两名赤身裸体的曼妙女子轻纱半掩...
正奋力伺候着一名五官俊俏，身姿修长的贵公子。
那公子身下，不时闪过阵阵黑白色光芒，阴阳交融，显然是极为高深的双修法门。一阵萎靡之音响起。
不久后贵公子慵懒地走下床铺，打着哈欠。
喃喃自语道：“柳师绣拿了本公子的高深法诀，答应算计苏岐。此事神策府已经在追查，依神策府的手段，定能查个水落石出！我邺国公府，世袭皇恩，风头太盛。
正逢党争激烈，两派都想拉父亲进党，我此番行为，刺杀苏岐已经得罪牛党，与李相公子为女人而产生意气之争。
两边都得罪了，两党想必都不会拉拢父亲了？
长安城中我臭名远扬，皆道我是纨绔子弟...欺男霸女，真可谓声名狼藉。
又为争风吃醋私自调用神策府柳师绣，圣上定然觉着我不堪造就。
世人皆道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都说邺国公智计无双，却生了个纨绔子弟，虎父犬子，可谓可叹。
若是虎父虎子，说不得最后落个可悲可叹！”
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自污名声，当真那么好受？
那寒窗苦读的儒家士子，有言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我堂堂邺国公世子，满身文武艺，有门报国却无处。当真好受？
邺国公府上空，一道不易察觉的波动后，云层瞬间消散，晴空万里...
长孙弘义的积郁之情却未能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