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再回姑苏
“这和尚变得这么帅，定是下山寻老相好去了！狗屁的世间活佛，我看就是个花和尚。”
司空明啐骂道，还不忘对楚珏补充道：“即使这和尚年轻的时候确实英俊，也比不过我盗神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楚珏无语，了明禅师确实英俊无双，至于盗神前辈你...就算了吧！
不好打击长成歪瓜裂枣的盗神，可盗神的自尊似乎被了明禅师打击的体无完肤。
楚珏只好违心安慰道：“了明禅师确实英俊无双，不过老来也是相貌平平。我观盗神前辈眉宇间有股洒脱不羁的气质，想必年轻时也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哈哈哈，还是你小子会说话！”司空明最是受的楚珏这番违心言语。
上前拍了拍楚珏肩膀神情期待，似是想听楚珏继续吹嘘自己年轻时候的英俊风度。
楚珏觉着这话着实违心，不愿再讲。盗神见自讨没趣，连忙尴尬嘿嘿一笑。
转移话题道：“小子，你如今经过苦海洗礼，脉轮开发的如何了？”
楚珏以神识查探自身...识海空间扩大至十丈大小，海底轮灵气也多了一辈有余。
“海底轮灵气扩大了一辈左右，前辈，如今小子的纵云之术算是什么水平了？”
司空明探查后道:“你的海底轮经过苦海一番洗礼，开发的程度不错，可算始解中境了。”
楚珏又问道：“前辈，海底轮灵气可附着剑身吗？”
司空明一惊：“你竟然还是一名剑客！可倒是可以，不过需要天赋到达未见境，到达未见境界灵气便不再拘泥于脉轮可随意外放了。”
盗神司空明的收徒之心，贼心不死，又诱惑道：“做那动不动比武论剑，打生打死的剑客有何好？不如跟随前辈，做个来无影去无踪，盗得宝物留下名号的神偷，多逍遥自在。”
做神偷倒是逍遥，不过要忍受世人的鄙夷唾弃，况且楚珏真心没有做贼的志向。
别看司空明盗神名号响当当，江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这幅老光棍的做派楚珏在茅草集见多了。只是顾及司空明盗神的自尊故而没有拆穿。
名声坏了，想娶媳妇那便艰难了，楚珏估计这位盗神前辈的光棍之路怕是要路漫漫其修远兮。
司空明心知是收不了楚珏为徒了，也不勉强。
这么好的天赋，不做贼可惜了！
不过这少年人品是没话说，江湖上能看的顺眼的后生没几个。司空明作为盗神那眼界是相当的高，能看的顺眼的人就更少了。
楚珏人品好，盗神司空明也愿意放下架子与之来往，这哪里是普通忘年交情？简直是快要引为江湖知己了。
寻常江湖后生拍他盗神马屁，司空明是眼珠子都不抬一下的。
一句话，马屁没拍到马蹄子上。
我司空明的盗术天下公认的强，还差你这两句恭维话...瞧瞧人家这少年，说话多实在，马屁拍的多好，啊不，这都不叫拍马屁，是为人实诚！
“不做大盗也不打紧，人各有志，无需勉强。小老弟，你我投缘，今日宝物没盗成，老哥带你风流快活去。”
不待楚珏拒绝，两人身上一阵夜色翻涌，原地已不见二人身影。
姑苏城，入云阁门前小巷子，凭空出现楚珏和司空明的身影。
司空明露出招牌猥琐笑容，得意道：“小老弟，今晚老哥请客，你只管风流快活，账都算在老哥头上。无需担心，尽管花销，老哥作为盗神，最不缺的就是钱！”
语罢，便搂着楚珏肩膀往入云阁走，楚珏比司空明高出一个头，外人看来，两人往里走的模样稍显滑稽。
楚珏虽少不更事，却也知入云阁是勾栏地。慌忙拒绝道：“前辈，无需破费了吧，不如咱去天香居喝两杯？”
“这入云阁的酒可比天香居好喝的多，去了定叫你流连忘返...”少年哪里知道喝花酒的乐趣，待你尝过其中滋味就乐不思蜀喽！司空明想着，嘿嘿一笑也不多言。
楚珏只感觉肩膀上大力袭来推着楚珏便往前走，楚珏无奈想着：“待会寻个机会悄悄遁走。”
司空明作为风月场兼跑路老手岂能不知道楚珏所想，不动声色继续推着楚珏往前走，嘿嘿，跑是跑不了的，你小子就等着享福吧！
“今天我带着小兄弟前来，把你们这最漂亮的姑娘叫出来，老子不差钱。”刚进入云阁内，司空明就大声嚷嚷。
众人目光齐齐望向勾着楚珏肩膀的司空明。
被这么多人盯着，楚珏有些不自在，司空明却很享受。
语罢，放开勾着楚珏肩膀的手，从怀中掏出厚厚一打银票往桌子上一拍。
“好嘞，客观您请！”龟公慌忙热情应道。
“姑娘们，接客了。”浓状艳抹，脸上水粉像是一擦就要往下掉的老鸨欣喜道。
旁边一桌正在喝花酒的一人见着司空明这架势，忍不住羡慕夹杂嫉妒地唾骂一声：“哪里来的土财主！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
那人络腮胡子，浓眉大眼桌上放着宣花大斧，身上一股凶厉气息...一瞧便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梁山好汉，名号说出去足以吓得小儿夜哭的那种好汉。
司空明听到这赤裸裸挖苦讽刺的话也不与这好汉计较。只是拿起手中银票轻蔑望着梁山好汉一眼，满是鄙夷神色，似是在说：“你这穷鬼，大爷懒得搭理你。”
那梁山好汉被司空明这副嘴脸气的不轻，抄起桌上的宣花大斧作势要动手。
原本言辞和善态度低微的龟公这时却语气强硬冰冷道：“客观可要考虑清楚在入云阁闹事的代价。”
那汉子恼怒望了眼龟公，又恶狠狠瞥了眼司空明，“小子，可敢报上名号。”
“人送外号，英俊潇洒小潘安！”司空明朗声道。
在坐众人听了司空明这无耻至犹的话，忍不住齐齐啐了一口唾沫。
还英俊潇洒！还小潘安！这还没喝酒呢，就已经醉成这样了。旁边那小哥说这句话倒还说的过去，您就省省吧......
那好汉似乎脑袋缺根弦，这一听就是随口起的外号他竟然真的信了！
“好，小潘安，洒家霹雳斧张彪记住你了。你旁边哪位是？”霹雳斧张彪气势汹汹问道。
“桃花过处，寸草不生。长剑出鞘，人头不保。人送外号桃花剑仙，东邪。”
楚珏淡淡道，刚被司空明松开长舒一口气的楚珏此刻受了这无妄之灾，也不客气，语气强硬。
对待好人，楚珏自是百倍尊敬。对待恶人，楚珏也是一点不怵。
司空明目瞪口呆望着楚珏，原以为这小子是个正经人，没想到也有这么不正经的一面。
这脸不红心不跳谎话张嘴就来的本事，比自己可高强的多。
“桃花过处，寸草不生。长剑出鞘，人头不保。”
瞧瞧这话，说的比自己有水平多了。
不愧是读书人，这张嘴就来的名号，这听着就觉霸气侧漏的口头禅...比自己想了几年才想出来的小潘安有水平的多。也是自己吃了没文化的亏！
只怪当初入错行，司空明头一次对自己的事业产生怀疑。
“小潘安，东邪。洒家记住你们两个了，改日有你们好果子吃！”
说完，自称霹雳斧的好汉起身拿起宣花大斧就往外走。
“站住，还没给钱呢？”龟公突然冷声道。
“诶，我银子呢？哪个天杀的蟊贼偷了老子的银袋子....”
“想吃霸王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给我抓起来...”
楚珏望着露出招牌笑脸的司空明，心知是盗神前辈搞的鬼，不过这一次做得着实解气。于是忙不迭对司空明竖起大拇指...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子，这就是江湖！一言不合便是拔刀相向的局面，看不顺眼就要动手。江湖没你们年轻人想象的那么好的！江湖上多的是这种仗着自己有几分武艺就连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的人，正是这种恃武行凶的人多了，江湖才显得乌烟瘴气。”司空明突然感慨万千道。
楚珏赞同地点点头，是这个理。
未多时老鸨领着一群姑娘走来，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香风阵阵。
司空明又开口道：“这也是江湖，谁有银子谁就是大爷！”
楚珏不置可否，脚底一抹油刚想开溜，身子却被死死定住，动弹不得。
司空明猥琐一笑，神情暧昧道：“这群胭脂俗粉怎么配得上我楚小兄弟，老哥给你找个好的。”
说完就上前搂住两个姑娘，竟然还带着余下一大群姑娘往楼上厢房走...临走前，司空明在老鸨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回头得意地望着楚珏，放佛在说：“怎么样，老哥我左拥右抱群芳环绕不是在吹牛吧！”
楚珏无语地望着司空明，身上被定住的感觉还未消散，想走也走不了。
未多时，浓妆艳抹的老鸨上前对楚珏说道：“楚公子，小潘安已经花费重金买了柳姑娘一曲，公子可前去听曲。”
盗神毕竟是老江湖了，知道楚珏心思单纯，体验不到喝花酒的乐趣，故而给楚珏来个年轻人喜欢的。
这时，身上被定住的感觉消散。楚珏慌忙摆摆手往外走，口中念道：“不必了。”
“可别走，公子花了银子的，公子即便是走了，这银子也是没得退了。”老鸨见楚珏要走，慌忙道。
楚珏神情一愣，倒不是惊讶于银子，而是望见进来一人，正是那夜巷子里帮忙算命的目盲老道。
老道长孤身一人在江湖漂泊久了，难免有个寂寞时候，楚珏完全可以理解。
于是指了指那目盲道士，对老鸨说道：“就将这曲让给那位道长好了。”语罢，思索一会后又言道：“道长目盲望不清路，另外让两个红倌人伺候道长，账都记在小潘安头上。”
“得令！”
目盲老道听到这话哭笑不得望着楚珏跑出去的背影。
此番前来，本想来此近距离观测柳师绣的命数，以便谋划接下来的大事。天机观测，越是凑近观测的结果越是精准。
这下歪打误着倒是省事了，至于红倌人伺候自己，老道只好苦笑不已。
常人看来，自己无端来这勾栏地难道是来吃饭喝酒的吗？还不是来寻欢作乐的！
感受到周围看客望着自己的暧昧打趣眼神，目盲老道心知这下是黄泥掉裤档，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一会，两个红倌人上前搀扶老道上楼。
身旁红倌人香气扑鼻，老道内心哀嚎不已，“这小子好心归好心，就是人有点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