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6】入宫
腊月初八，腊祭之时。
祈祷祖先庇佑万物生长的盛大祭祀就要开始了。
外面是文武百官，大殿之内是皇子皇孙、国公重臣。内殿之中是后宫妃嫔，皆庆贺这一年一度的腊祭之日。
皇帝废了皇后，所以这后宫统率之人，便落在了淑妃的头上。
倒不是淑妃想出这个风头，的确是没有什么人能够统领这个后宫了。贤妃抱病不理世事，而德妃软弱的性子，自然成不了气候。剩下的实在是年轻了些，平日里争风吃醋有余，打理自己的宫里尚且纰漏百出，更不要说统领整个后宫。
不过后宫不可一日无后。虽然淑妃如今协理后宫。可皇帝到真的有一个皇后的人选。
或者说是统领后宫的人选。
待到文武百官礼毕，内廷那边也同行完祭祀。
皇帝便挟皇室宗亲内政大臣去了宗庙行腊祭。
淑妃也去往了司膳房主理腊祭结束后的盛宴。
不过这其中商瑂却没见着平王，前些日子重订他母亲的庙号的时候，平王尚能动身，如今不知又为何身体不适，连腊祭都未曾参加。
不过皇帝似乎并未像从前一般呵斥，相反对待平王他一向是宽松许多的。
腊祭结束之后，皇帝对仪式大典很满意，甚至在宴席之间对太子赞不绝口，皇帝从未在群臣面前如此赞赏过哪个皇子，如今至此，众位大臣心里已经清明。皇帝虽然废后，而太子之位却不会轻易而动。
太子也是忙活的一头汗水，听着皇帝的赞许，心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太子妃果然说的没错，稍安勿躁，果然皇帝心里是不会迁怒自己这个太子的。
除却平王、还有远在北京的卫王。皇子之中未曾到场也就剩下还在家中面壁的晋王。
那日之后，对于晋王的打击亦是不小，皇帝对于他下跪来求自己的事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如今因为母亲的一点过错，竟然一点男儿的血性都没有。
日头光景依然，萧素也是第一次进这皇宫。
宫廷家宴，后宫之中，或是宫中有地位的嫔妃，或是皇子妃，亲王妃一类，又或是国公府的诰命夫人。皆是一等的命妇。唯独萧素在这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她能占着的，名号唯独只是陛下亲自赐婚下来的而已。由着这份恩典她不得不来，却也心里倍感压抑。
临从王府出门之时，刘粉归对萧素说道“没什么的，我也是第一次去这种地方，从前都是母亲去的份。一会跟在我的身后就行了。”
萧素虽然记下了她这话，可真到了这宫中，却到底是没见过这么大这么宽的宫殿。也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如何。王妃虽想的贴心，可到底是有自己母亲在身边的，自己虽没见过世面，却也知道自己也是齐王的人，也不能丢了齐王的脸面。
刘粉归虽是第一次来宫中参加宴会，却因为自己母亲参加过，自己也知道其中的门道。更何况那些朝中命妇公子王孙之妻，有的都是自己从小玩在一起的好姐妹，见了倒是门清路熟，自然要热络寒暄一番。萧素跟在刘粉归后面，只得陪着笑。那些人从诗词歌赋说起不一会转到了各家各户的男人上，最后转到萧素身上。
那女子一身艳丽吉服，头发盘的婀娜多姿。脂粉香气一闻便是最好的那种。笑着对萧素说道“这位妹妹不知是哪家的夫人，怎么从没见过。”
萧素一阵面红耳赤，身边的雪竹答道“我家小姐是齐王府的侧妃。”
那人先是愣了一下，一瞬，人群中发出了笑声。
传出了尖锐的声音“原来是齐王的侧室，刘家妹妹心也真大，一个侧室都能进宫来了，怕是齐王紧着宠妾灭妻吧！”
雪竹听着生气，又争论起来说道“你们笑什么？我家小姐是陛下赐婚的，你们要笑话还不如笑话自己，当心闪了舌头。”
萧素听着，也没那么紧张了，雪竹跟在翠荷身边久了，连带着嘴皮子也比从前利索了。
虽是心里舒服，嘴上却也得呵斥道“雪竹，不得无礼。”
刘粉归心里也是知道的，反正也要去齐州了，这群人明面子上一顿奉承，心里却是各打各的主意。如今出了门若是让她们奚落了，丢的是齐王的脸，何况宠妾灭妻丢的是自己的脸。
更何况事情没有她们说的那么不堪。
刘粉归对那人说道“当日陛下一道旨意，我与萧家妹妹一同许配给齐王殿下，我与妹妹相处也是宛如亲姐妹一般。寻常人家自然是不能有如此的恩典的，说到底也是皇家的脸面，到底是跟众位姐姐是不一样的，是吧，妹妹？”
刘粉归转向了萧素。
萧素莞尔一笑说道“姐姐说的极是。”
“妾室怎么不能来参加家宴了，说到底众位夫人才是客人，我们的家宴请的是你们，自然客人为上，可是本宫也不过是个妾室而已，是不是出现在这事辱没了各位夫人的颜面呢？”
众人转头，贤妃穿着华服，由着丫头搀扶着走向了这边。
众人见着连忙行礼，刘粉归也拉着萧素行了礼。
“贤妃娘娘万福。”
萧素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国色天香一身华贵的女子是如今后宫最受宠爱的女子，贤妃。
贤妃见着刘粉归说道“果然是个好姑娘，当日进宫那日便觉着了。”
刘粉归面漏喜色恭敬答道“儿臣谢过娘娘的夸奖。”
贤妃点点头，又见着萧素说道“这便是那位萧家的姑娘吧，德妃姐姐果然是好福气，我朝之中也就唯独齐王能得了陛下如此恩典，王妃与侧妃都是妙人。”
周围的命妇刚才还说的厉害，如今倒是一言不发，默默无语了起来。
贤妃扶了一下耳鬓道“走吧，闲着没事就坐好自己的位置，吵吵嚷嚷的，一会淑妃娘娘听见了，又得生气了呢。”
说着贤妃走向了自己的座位之上。周围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尚在一旁的观察着的刘夫人，满意的看向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