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眷属

正说笑着，外面的奴婢进来传话道“主子，殿下来了。”

商瑂走进了屋子，苏锦川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雪竹。

萧素行礼道“殿下。”

雪竹端上一杯茶。

商瑂端详着说道“以前没仔细看着，如今看了倒真是风流的人。”

雪竹听了这话吓得立刻跪了下来道“殿下，奴婢承受不起这样的话。”

苏锦川笑了笑，连忙拉起了雪竹说道“殿下平时不怎么夸人，好不容夸你了倒还吓成这个样子。”

萧素对商瑂说道“殿下今日领着苏大人来这里，不会就是过来夸妾身的丫头的吧？”

苏锦川叹了口气说道“怪本王往日都太严厉了些，我说两句好话竟然不解风情。不过今日本王确实是有事和侧妃商议的。”

苏锦川说道“其实是臣的一桩事，不过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事还是要殿下来讲庄重些。”

翠荷和弈秋在一旁看着苏锦川与雪竹，偷偷的笑着。

商瑂清了清嗓子说道“本王今日来，是想给锦川说一桩婚事的。”

萧素故作讶异的样子说道“妾身不知，这苏大人的婚事，怎么就到我这院子里来说了？”

商瑂继续说道“男女之情，互为盟好。如今本王来做这个媒，雪竹又是你的人，本王也理应来跟你说这事。”

萧素思索了一会，回道“殿下，这事毕竟突然。雪竹又是妾身的陪嫁，虽说是丫头，可是我身边从小长起来的，自然是亲厚。妾身知道这事虽说对雪竹的恩典，可妾身也得对雪竹负责。”

商瑂拉着萧素说道“本王怕你忧虑，今日已将聘礼悉数带来了，你放心就好。更何况你身边若是缺了丫头，你相中谁都可以，就算是晚香本王可以给你伺候。”

苏锦川在一侧说道“侧妃放心，臣今日来此就是表明心迹，昨日臣便许诺，定要来找侧妃提亲。既然有情，还请侧妃准允，臣必定感激不尽。”说着苏锦川恭恭敬敬的给萧素行了礼。

萧素瞧着，对苏锦川说道“我知道苏大人的人品学问武功皆是人之上品，我也并非不知人事的主。可有一点，雪竹乃我至交，她虽不傻，却天真了些，你万万不可辜负于她。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若是大人真心喜欢，就要雪竹为正妻夫人，旁的什么我都不允。”

萧素一说完，周围的侍从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雪竹也有些惊愕。

苏锦川信誓旦旦的说道“王妃此言，臣以明白，今日来此，臣就是来请侧妃准允臣迎娶雪竹为妻。否则臣也不会将殿下请过来为臣说媒。”

商瑂看着萧素说道“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吧，他苏锦川本王是知道的，昨天他在书勤堂跟本王说这事的时候，本王就知道他是下定了主意，他不是没头没尾的人，这么多年我也是第一次见着他能为个女人犯了痴。”

萧素见着苏锦川说了这话，便也就放下了心。

对苏锦川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阻拦的。”

苏锦川跪下说道“臣谢过殿下与侧妃的恩典。”

苏锦川提亲雪竹的事很快就传了整个王府，也成了众人议论纷纷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众人都想不通为什么苏锦川怎么就相中了一个小姑娘，从前以为他会娶哪家的小姐，却没成想倒叫一个嫁进来的丫头占了便宜。

这王府里的人说说嚷嚷，倒也没失了本分。唯独云月馆里的彩儿，心里不痛快起来。她一直以来都心里都仰慕着苏锦川，以前苏锦川只是个伴读，因为身世的关系。她被送进尚书府这几日，苏锦川成了大人，却被这后到的小蹄子给占了先。她越想越生气，都怪那些日子，枕霞院的那个主子怎么没病死在那院子里。

夜晚，枕霞院内。萧素独留雪竹一人在屋内。

萧素抚着雪竹的头发说道“以前，想着带你出来见见世面，在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也是件好事。没想到到底是女孩家大了，自己有了主意，由不得我这做姐姐的了。”

雪竹听着，眼泪又留了出来说道“小姐您放心，奴婢就算嫁过去也要在您身边伺候。”

萧素听着笑着说道“你能在我身边我自然很高兴，你这人就是傻了一些。只凭着自己的心思就以为是好的。苏锦川身世如何家里父母是否安好有无兄弟姐妹，这些你都不清楚。说了喜欢，也未必是真心。你是侍女，他是有官职的。只说句喜欢，你若信了，给你养在房里做个通房丫头都是可能的。今日他说他愿意娶你为妻，我是安心了，你日后也能安稳了。”

雪竹抱住了萧素抽泣道“小姐待奴婢这样好，奴婢这辈子都报答不了您。奴婢下辈子还给小姐做丫头，下下辈子也给小姐做丫头。”

萧素听着笑了出来“你这做了丫头还做上瘾了？我只是觉着你这丫头心善头脑又简单了些，跟我从前一样，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可是等你做了苏夫人，你就不能再这样了，凡事要忍，可也不能一味都忍着。以后没有我在你身边护着了，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雪竹见着萧素这般如此，哭的更厉害了。

萧素说道“你瞧瞧你哭成这样子做什么，明明是件高兴事，可不能在哭了。”

“小姐如此为奴婢做了这么多，奴婢心里感激不尽。”

萧素怅然说道“我这辈子是不能随了自己的心意，做什么说什么，至于爱什么人，做什么事都要仔细着小心着，瞻前顾后思考着。对不起的，我这辈子都对不起。可我也不得不做这些叫人看起来场面的东西。”

萧素说着话，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雪竹见着萧素，也一阵心如刀绞。

“小姐自从来到这里，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奴婢知道您心里的苦。老爷攀附权贵，二小姐临阵脱逃。就算您真的一腔热血为了殿下。也不过只是个侧室。殿下的真心是真是假，小姐看不破。看的破了，又不知那到底是不是真的。”

萧素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梦似幻，平白遭了喜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