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动情

苏锦川出了门，见了乔永康走了过来。

苏锦川见着乔永康从云月馆急匆匆的走了出来。打了招呼说道“乔总管，这么着急的样子是今年的租子收了上来吗？”

乔永康见着苏锦川迎上来道“哪有啊，今年的租子早就收上来了，只是一直都在官中登记在账。这不刚登记完，王妃就要对账。我这一下午就忙活这事了。”

苏锦川疑惑说道“王妃刚进门，哪有时间理这些事情，莫不是总管您贪着请功，请王妃帮看的吧。”

乔永康说道“哎呀，大人您这是冤枉我了。王妃如今要管家，什么事都得王妃瞧过了才行。不说今年的佃租。就说这王府里面各位的月钱，那都是要王妃一一看过。晌午的时候，王妃不就发现了那紫竹阁的李姨娘缺了账，刚给训斥一番，又嫌我们办事不利。您说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苏锦川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倒是在下误会总管了。只是这王府一直都是您这管家管账，怎么王妃非要揽下这样的苦差事呢。”

乔永康说道“谁说不是呢，殿下平日体恤下人，有些眼前的东西就见怪不怪了。如今别的没发现，出了些纰漏就都划在了我们下人的账上。一个月不过那些钱。我们这些人还好。那下面的丫头婆子还有杂工，一个月才多少钱！眼瞧着过一个多月就是年节了，这下子没了油水不说，到扣了不少。”

苏锦川说道“总管别生气，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况是王妃呢。总管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但是也对，这院子里若总是懒懒散散没人管教也是不好。她是王妃，是这王府的当家主母，自然能管着你们。不过现在要一下子变了法，也让人难受。不论如何，躲过这阵子就好了。”

乔永康说道“您倒是看得开，如今那账查的，连郡主的月钱都给刨了在外了。她要是非得整治妾室，又何必拿下人开刀？还不是怕落得人口舌，叫人招恨么！”

苏锦川对乔永康道“总管也明白，不过这些跟我讲也没用。不过在下也会提醒殿下一声，也不至于太严苛。”

乔永康说道“那就多谢大人了，奴婢还有账要查，就先下去了。”

苏锦川道“总管慢走。”

苏锦川叹了一口气，正想去枕霞院看看雪竹，不曾想在甬道上竟看见了那娇小的身影。

雪竹见着苏锦川低下头绕开到路的一边走着。

苏锦川迎了上去，让雪竹撞了个满怀。

苏锦川低声说道“走路这么莽撞，一点都没有姑娘的样子。”

雪竹脸红着说道“还不是你挡路。”

苏锦川说道“路有那么宽你非要往我身上走。这怨得了我吗？”

雪竹退到一侧说道“她们都说我和你走得近，连小姐也这么说，再让人见到，我是真的洗不清了。”

苏锦川问道“你就这么怕洗不清吗？”

雪竹说道“身为女子，总跟男人站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苏锦川说道“苏某有一事，不知姑娘能否可解？”

雪竹呆呆的问道“什么事？”

苏锦川目光炯炯有神的凝视着雪竹。

“在下还不知道姑娘的姓氏呢。”

雪竹心里有些豁然，一种紧张的感觉顿时松懈了起来。

“奴婢原姓黄，自幼与小姐一起长大，在家夫人见我喜欢，就允许奴婢改姓萧氏，做萧家内里的人。”

雪竹心里是有一些期待的，但是也不清楚他此时此刻问自己姓名的意义。她只是心里隐隐的有些期待，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期待。

他们本就生活在不同的轨迹中。

苏锦川点头说道“在下已经了然于心。”说着苏锦川径直的往前走去。

雪竹下意识的问道“你要去哪？”

苏锦川答道“去枕霞院。”

雪竹对苏锦川说道“你有什么话告诉我就好，我替你转达给小姐。”

苏锦川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身影，姿容绰约。

他轻轻的开口道“你今年多大了。”

雪竹怯怯的说道“十五。”

苏锦川说道“也到了该婚配的时候了。”

雪竹的脸一瞬间红了。

苏锦川见着雪竹的样子，走到她身边，从怀中拿出一根玉簪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雪竹抬起头，心脏扑通通的跳着。

苏锦川对雪竹说道“喜欢吗？”

雪竹低声说道“我又见不到。”

苏锦川拉过雪竹的手道“可姑娘能见得到在下。”

雪竹心里漏了拍的恍惚，她目光中的苏锦川不再是以往飘忽不定时冷时热的人，他活生生的勾着人的心跳，她却一点都奈何不了。

“我，我。”

苏锦川低下头对雪竹说道“在下要向侧妃提亲，苏某也不能平白无故玷污了雪竹姑娘的名节。”

雪竹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郑重其事的对自己说出这话。以前她总羡慕苏锦川博学了些，也不甚了解他什么。他对她侧目了些她也只当是些主子上面的调戏。

但当他真一本正经的对自己表白之时，雪竹的心一下子就紧了起来。

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这么多年以来，她清楚自己的头脑简单，也知道自己的最大的优点就是头脑简单。

苏锦川在雪竹的掌心里用手指划写着，雪竹抬起头问道“这是什么字？”

“雁秀，这是我的字。”

雪竹收起手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苏锦川拉过雪竹道“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雪竹见着苏锦川的眼睛，似与往常不一样。她解下腰间绣着竹子的荷包将荷包塞在了苏锦川的手里。

“这个送给你。可以装些零散的东西。”

苏锦川看着手中的荷包，上面还绣着翠色的竹子。

雪竹终于鼓起勇气坚定说道“我是有点喜欢你的。”

少女红透了的脸像是深秋挂在树上的秋果一般，透着成熟的汁液，浸润在身体里生根发芽。

生平第一次心动，她虽不通晓人事，不知道情为何物。但也是他的第一次心动，第一次欢喜。

冷风吹过，一阵的寒凉。

她清秀婀娜，照映在他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