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纳妾

第二日一大早，齐王府里可是出了不少的事。

雪竹提着食盒去了书勤堂，书勤堂那边却只有徐亮正要急匆匆的往外走。

雪竹上前问道“徐管事，殿下还在斓月轩？”

徐管事见着雪竹停下说道“哎呀雪竹姑娘，您还不知道呢吧，昨夜殿下抬举了斓月轩的萍萍姑娘，今个就收了房做了姨娘。我这正要去找乔总管要两个人伺候姨娘去。也不是我这当下人的说，你家侧妃开窍开的太晚了，还真拿这王府当自己娘家了。”

雪竹问道“我家主子好心给殿下准备的糖水。”

徐亮推手道“哎，这东西放在书勤堂书房就好了。我先不跟你废话了，我得先去斓月轩了。”

雪竹看向步履匆匆的徐亮，只得先将食盒放进书房，出了门，又见锦川从路中走来。

“天色尚早，雪竹姑娘在此，是你家侧妃有事求见殿下吗？”

雪竹行礼“见过苏大人，我家小姐准备了糖水要奴婢给殿下送来，殿下不在，徐管事叫奴婢放在书房。”

锦川说道“我刚进王府，就听说了殿下昨夜在斓月轩的事，不过是抬举了一个下人，雪竹姑娘不要如此忧心。”

雪竹点点头道“我倒是没有什么，只是小姐刚对殿下动了心思，这边殿下就收了房侍妾，小姐的心思岂不是白费了。”

锦川道“其实，依在下来看，这件事也并非就是坏事，锦川跟在殿下身边，说实话，能让殿下如此的女人还真就是你家侧妃一个，殿下不缺可以宠爱的女人，殿下缺的是能交心知己的人。”

雪竹细声思附道“知己的人吗？”

锦川看向雪竹道“美人不难得，而知己难得。”

雪竹问道“那大人可曾遇见过知己？”

锦川拱手道“在下福缘浅薄，只见过美人，还未见过知己。”

雪竹见着锦川如此回答，心下已了然锦川心意，想来昨日锦川对自己说的话，害的自己一夜未眠不过是自己会错了意罢了，也着实可笑了些。

“大人公务繁重，奴婢就不叨扰了，奴婢告退。”

雪竹松了一口气，一路头也不回的走回了枕霞院。

锦川淡淡笑着注视着雪竹的背影。

“如此这般，什么时候才算得上心有灵犀呢？”

雪竹回道枕霞院，弈秋正抱着换下的衣服出来见着雪竹回来道“雪竹姑娘回来了。”

雪竹连忙上前拉过弈秋到一侧道“弈秋姐姐，昨夜殿下在斓月轩抬举了萍萍姑娘，今早已经收了房了，殿下此时尚在斓月轩。”

弈秋倒是有些惊讶道“这事倒是蹊跷，萍萍是林姨娘的陪嫁的通房丫头，殿下若是早想抬举她，早几年就应该抬举了，怎又到今日才给了名分？”

雪竹道“可这如今这已是木已成舟，小姐好不容易有了些心思，殿下此时此刻收了房，小姐的心情能好过吗？”

弈秋道“话虽如此，可这也未必是坏事。侧妃要是难受的茶饭不思倒也真好办了。”

雪竹不解的问道“小姐茶饭不思又怎么会好？”

弈秋敲了雪竹的头说道“你还真是傻，侧妃要是因为这事心里难受，就说明侧妃心里有殿下。我估计殿下此时也不过是借着萍萍来惹得侧妃吃醋而已。”

雪竹不解问道“吃醋？”

弈秋叹了口气道“哎，你这丫头还小，等你有了心上人，以后自然有你懂得时候。”说着弈秋抱着衣服离开了。

雪竹只得硬着头皮进门，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萧素。

萧素刚换好衣裳，翠荷正帮萧素梳头。

雪竹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奴婢已经把糖水送到了。”

萧素微笑着说道“送到就好，今天小厨房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一会你自己去厨房拿去。”

雪竹细声说道“小姐，昨夜，殿下抬举了斓月轩的萍萍姑娘。刚才已经收了房做了侍妾。”

翠荷也是一愣，萧素刚才还笑着的脸，此刻却僵住了。

萧素心思乱了，两个丫头也不敢噤声。片刻萧素缓缓说道“知道了，一会给我准备好点礼物，陪我去斓月轩看看。”

二人见着萧素，连忙答应着。

萧素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人拿着针刺了一下，也不疼，就是一阵膈应。她虽然知道女则女戒以及师傅的教导是如此，但是真要面对起来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又一想着自己也不过只是个侧室而已，将来面对着王妃，亦不知将如何自处。

开始陷进去了，才发现陷进去的人已然没了出路。

辰时一过，萧素拿着礼物与雪竹去了斓月轩。

一路走过，王府已经张上红灯红彩，萧素知道，这是马上迎接王妃进府的红色。这么炽热的红色，自己曾经也只是在梦中想过吧。

斓月轩里倒不像是萧素想象的那么热闹，见着斓月轩的西厢已经收拾干净，门外又有两个侍女在伺候，萧素到没有直接进西厢见那位新抬举的姨娘，反倒是走到斓月轩正屋去看望了林婉珍。

林婉珍的身边最得意的丫头成了主子，正气不顺呢，在屋子里摔东西呢，没想到萧素一进门，一个茶杯正好摔在了萧素的脚下。

佩文走出来道“哎呦，这不是萧侧妃么，一大清早也来我们斓月轩看热闹啊。”

雪竹见着说道“我原以为你家主子堂堂大将军的女儿，怎么会有这样的奴婢？今天算是看见了，是因为萍萍姑娘当了姨娘而你还在这里当个侍女？”

佩文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怎么，想来这里看热闹？您还是去看看西厢的那位姨娘吧。”

婉珍从里面幽幽的走出来，见着佩文道“没规矩的东西，见着侧妃竟然还回嘴。”

雪竹看向婉珍说道“侧妃本想来看看姨娘，没想到姨娘竟如此相待，您这样岂不是辜负了侧妃的一番好意。”

婉珍面上有些挂不住道“侧妃莫怪，可是这萍萍到底是与我平起平坐了起来，这往后一个院子里，还不知要怎么生活。”

萧素看着婉珍道“你若是这么想，又何必让萍萍来做通房，姨娘入王府四年之久，都未曾抬举萍萍姑娘，如今咱们殿下抬举了，你倒是生气了，萍萍就算是姨娘，也不过是你林家的一个丫头，你这般气恼，她还不知道要多好看。”

婉珍瞧着萧素道“侧妃，您说的妾身都懂。可若是换做雪竹姑娘做了姨娘，您心里能高兴的起来吗？”

雪竹立马还嘴道“我看姨娘今日这般真的是病了，说出的话来直教人笑话，雪竹是小姐的陪嫁丫头，自然不能干那些卖主求荣的事。”

萧素微笑着看着婉珍道“姨娘，我知晓你现在心气不顺，可是这毕竟是王府，从前姨娘对我说的话我都记在心上，怎么姨娘今日便忘了。”

婉珍见萧素说的话，一下子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萧素也没在踏入屋中，领着雪竹转身道“我见姨娘今日气不顺，不如等姨娘好些的时候再来与姨娘相见。”

说着萧素与雪竹顺着走廊去向了西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