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二十六分鱼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林以沫慢慢熟悉这儿的地方和人。她也知道了院子里人有大概有七八家人，和卓峰一家是亲房人基本上每家都有人在c市打工，大多数是在c市捡垃圾，或者收废品。那活儿，不挑人，也不要什么文化，是个人都能干。还有在c市干保安和做服务员的。
林以沫有时候会和卓峰去赶场，有时候卓峰有事，又是星期天，会和院子里的小孩一起去。一般都是赶自己街上，别的街太远了，上次去看戏林以沫睡了四五天，走路太伤心了，她不想去赶远场。街上几天一场，和外婆家一样逢二五八，不像老家和卓峰大姐那里逢单或逢双。
院子的人渐渐熟了，说话的人多起来了，虽然不是很懂，可大致是知道。山里条件苦，可心里面做了决定，少了原来的烦恼忧愁，日子反而平静了。
这一阵，农村也没多少事干，卓峰陪自己的时间多些。有时候林以沫会和他一起去地里，他做农活，林以沫就看着，需要帮忙的时候也会帮一下。
她对生活本来要求不高，没了想法随便什么日子对自己都是一种解脱，只要是像一般人一样活着就好！不过有时看卓峰，自己心里会有些不安，会不会对他不公平，可反过来想，自己不要求他啥，和他像大家一样过日子，也算是对得起他。
四月份的时候，因为要栽秧苗，卓峰沟头上堰塘放水，他说队上分鱼，让大家去逮鱼，喊林以沫和他一起走沟头上去耍。林以沫心想去看看也好，好过没事呆在家里看电视。
卓峰背着背篼，两人顺着院子外面的小路一直朝前走，从他表姐家院子边过再往前走，林以沫看到几间位置很不错的土墙瓦房，gaiji宽宽，gaiji下面院坝是用石板铺的，靠着路边是石板做的仓库。卓峰说原来是队上的保管室，卖给私人了。
两人顺着仓库边的小路，上了一个小坡，卓峰指着左手边的小山头说，他们沟里的庙子就在上面，还问她去看不？
林以沫问，“还有多远才到堰塘？”
卓峰说，“你看那有右边好多人站着的地方就是。”
听他说，林以沫抬头，果然前面不远处有好多人站在那。两人再往前走了走，林以沫就看到了左手边山顶上庙子的房顶，房顶上好像有一条龙，因为树子太多挡着了，也看不大清楚。路边山崖边上，好像是供着土地菩萨。林以沫发现，这里的庙子和土地菩萨是一起的，有庙子的地方，就会有土地菩萨。
右手边是个高高的堤坝，好多人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等卓峰他们走到堤坝上，林以沫看到堰塘的水放的差不多干了，堤坝上放着七八个卓峰他们喊的打谷子的ban桶，里面已经装了些鱼，开始逮鱼了。
逮鱼的人在堰塘底，在堤坝上看下面，堰塘的鱼好多，正在水里游来游去。听着下面有人喊“卓峰，卓峰快下来！”卓峰扭头问林以沫，“军哥喊我下去，你去不去？”，林以沫点头，卓峰拉住她的手一起下去。
林以沫小心的往下滑着，这个堰塘因为放了几天水，已经可以下脚了，堰塘好大，整个一个漏斗的形状，好多人们都在下面，从堤坝上面到堰塘底大概有二三十米深。
好容易走近了看，林以沫看到大家都在逮鱼，一个个兴奋的很，卓峰说，“你站一边，我去帮忙逮鱼。别碰着你！”
“我知道，我离远点。”林以沫接过卓峰递来的外衣，鞋子，抱好站一边。她看看，大家逮的鱼全部被背上去，有人在水里逮，有人在旁边帮着运到堤坝上面。
几个队的人逮了好久，终于把大鱼逮完了。一个个弄的满头满身的泥巴，卓峰衣服裤子也是。逮完大鱼，活也干完了，累得半死，男人家坐一堆抽烟，休息一阵，准备回家。
上面堤坝上有人喊：“大鱼逮完了，今年天干，几个队商量了，就清塘了，大家都去逮嘛！逮到大鱼了，就交上来，小鱼哪个逮到归哪个。开始动手了！”
休息的人听到这些话高兴的很，大家冲进水里，开始逮起来，大家干得更起劲了。卓峰和军哥两个人联手，林以沫在一边守着背篼，两人配合默契，到收工的时候，差不多逮了多半背篼，不过全是些小鱼。林以沫不认识鱼，卓峰说鲫鱼最多。
高高兴兴的背着逮的鱼回家，卓峰和军哥又回去分鱼。等他们分完鱼回来，林以沫和卓老爸已经做好饭，吃过饭了。
卓峰放下鱼，提了水桶出去，在井边用井水先洗了个凉水澡。进屋换了衣服裤子，出来舀了饭，菜来吃。
吃过饭，卓峰和军哥两人把逮的鱼秤了秤，卓峰说，“还有48斤啊！我们一家还要分24斤呢。”两人把鱼分了分，就出去理鱼了。
卓峰和军哥两人各自用水桶挑了鱼，到井边去理。男人家做事情快，可经不住多，卓峰还是理了几个小时。
卓峰分了鱼回来，就让卓老爸给大姐送了三条大鱼，一些小鱼。等卓峰理完鱼，卓老爸送了鱼回来了。
休息了一会，卓峰从坛子里弄些泡菜，泡姜，泡辣椒切切，让林以沫烧火。卓老爸让林以沫进屋看电视，自己坐在灶台旁烧火。
等了一会，卓峰就端进一小盆鱼放在柜子上，又出去拿了碗和筷子进来，给她说“今天晚上先吃些鱼，等下再煮面。嗯！筷子，尝尝我煮的泡菜鱼，喜不喜欢？”
林以沫接过来，看看鱼，闻着挺香，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嚼了嚼，点点头，“好吃！比大姐她们做的好，肉更嫩。”
看她喜欢的样子，卓峰笑笑，“那你多吃点，女人家就是要多吃点鱼，身体好。不过，大姐家那天煮的是草鱼，肉粗些，今天的是白鲢，肉本来就细嫩点。”
“哦！”林以沫点头，在家里买鱼是妈妈范芳芳的事情，自己只管吃鱼。老家煮鱼和这不一样，是宰成块，和上面粉，丢进油锅里炸了，再回锅或蒸或煮。吃的时候都是差不多，分不出来什么鱼。
看他看自己吃，不动筷子，林以沫鼓鼓嘴，“你怎么不吃？”林以沫把碗递给他。
“我马上就吃”卓峰接过来，边吃边说，“我看你想的认真，快点吃了。过两天，大姐她们过来给我们栽秧子。”
“你家要栽秧子了。”林以沫盯着他，停了筷子。
“什么你家？是我们家才对啊！栽秧子的话，要辛苦你煮饭了。”卓峰摸摸她的头，“过了这一阵，我请了大姐那边的一个哥哥来重新打灶。你吃鱼，说归说，别停筷子嘛！”
“噢，知道了！”林以沫又拿起筷子，“你……哦，不是，是我们家分了多少鱼？”
“能分多少，家里只有一股鱼，我爸舍不得给钱，只买了一股，整个沟有三四百股，不过还好这次不是清塘嘛，一股有二十多斤呢！”卓峰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把林以沫都听神了。
两人吃了鱼，卓老爸，林以沫都说吃饱了，就只有卓峰下了面，逮鱼说起来容易，也累人不是？
吃了饭，洗过碗啥的，洗漱完毕，两人躺在床上。卓峰想着卓玉华带人来能不能一天栽完，林以沫看他不吭声，有点奇怪他这么安静。
看她看自己不转眼，笑了，“你在想什么？”
“没有，我只是想你今天转性子了。”林以沫讨好的笑笑，“没别的。”
“我是在想，大姐她们来了一天栽不栽得完？”他搂过林以沫，亲了亲。
“那有啥的，一天干不完，也剩不了多少不是？你管他呢！”林以沫回抱了他一下说，“睡觉。”
“好，睡觉就睡觉！”卓峰抱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