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八万活人变死士
中州东部，重水郡外。
滔天魔气久久不散，独独没有将袁留焕和尚辉囊括在内，不是司空殒魔功初成功力不够，而是他有意为之，因为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更为凄惨的结局。
片刻之后，在袁留焕和尚辉惊恐的目光下，那些前一刻还倒地的士兵们逐渐停止了惨叫，看起来整个人与之前没什么两样，只是目光略显呆滞。
看到这些，袁留焕总算放下心来，暗暗想着还好司空殒功力不济，否则不知又会发产什么可怕的事情。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那些看似恢复的士兵们不仅目光呆滞，就连动作也变得十分怪异起来，从躺着到站立起来完全依靠的是腰力，没有一个人是靠双手支撑着站起来的，最为诡异的是这些人的手臂全都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头也垂得很低，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就像一个步履蹒跚的孩童一样，看起来很不协调。
“小心！”尚辉总觉得不对劲，连忙将袁留焕护了起来。
“怕什么，难不成他们还能咬我？”见一应士兵平安无事，袁留焕的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而就在其嗤笑之时，刚巧一个士兵抬头看了过来。
如血一般发亮的眼睛，森森可怖的白牙，那张略微掀起的嘴角似是含着一抹不为人知的冷笑，吓得袁留焕连忙闭起嘴巴。
士兵们一个接一个的站起来，又一个又一个的自觉站好队伍，将袁留焕二人‘护’在当中，这让他很是满意。
可是他并没有发现，这八万多人的动作和姿态几乎一模一样，垂着头面对重水郡，远远看去更向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所表现出的敬畏，不容他们去直视对方，而重水郡那边只有一个立在城头上，那就是司空殒。
“司空殒，你是在装神弄鬼吓唬小孩子吗，哈哈！！！~~~”袁留焕一把推开尚辉，笑得愈发猖狂起来，在他看来司空殒之前的一系列动作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此刻一旁的尚辉表现得很是冷静，以他对司空殒的了解，后者是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的，经过仔细的观察后，他无比惊恐的发现，这些根本不能再称之为士兵的士兵，居然……
居然完全没有了呼吸！！~~
“嘶！~”这一发现不禁让尚辉倒吸一口凉气，头皮一阵发麻，他觉得眼前的司空殒太过可怕，竟然在一瞬间将八万多士兵变成了活死人。
“走！~”尚辉二话不说，拉起还在得意忘形的袁留焕就向外跑。
“还想走？！”司空殒冰冷的话语还未落下，最先动的就是那八万士兵，齐刷刷的转过身来，将二人围了个水榭不通。
地面不行就从天上走，哪怕眼前发生的一切太过惊世骇俗，但尚辉依旧保持着一份冷静，拉起袁留焕飞纵而起。
“尚辉，你做什么，疯了吗，这……”袁留焕还未反映过来，在他看来士兵的举止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明白尚辉到底要做什么。
“闭嘴，难道你也想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活死人吗？”若不是看在袁崇当年恩情的面子，他早就扔下袁留焕走人了，见这个扶不起的阿斗还在异想天开，他真有种一巴掌将袁留焕拍死的冲动。
“你，你敢……”袁留焕本想呵斥几句，可是他的心却在这时猛的一颤，“活，活死人？！”
飞窜之余，他再次想起了那些士兵的眼睛以及怪异的举止，猛的扭头看去，一个个士兵正瞪着腥红的眼睛看着自己，那种眼神就好像看到了猎物和美食一般。
“这怎么可能？！”是啊，这怎么可能，那可是超过八万的士兵，怎么可能在转眼间全都变成了活死人？袁留焕实难相信，而当他再度看向城头上的司空殒时，眼底尽是深深的恐惧。
换作是谁都会觉得可怕，挥手间就让八万多人变成了一个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只怕说出去都没人相信，然而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头。
“岭南帅手--尚辉？没想到连自命清高的你也甘愿做袁贼的爪牙，既然如此，就一并留下来吧！”城头上的司空殒虽然距离二人尚有些距离，但是二人的谈话他还是能够听得清楚。
说话间他将右手一掀一覆，顿时在袁留焕和尚辉的头顶上方聚起一团魔云，云气就向一堵无形的气墙，随着右手的压下，强行将二人逼回地面。
此时的尚辉没有再做无用之功，他已经感觉到了司空殒的强大，无论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无力回天，索性完全放弃了抵抗，随即长叹一声。“‘洪门的武，袁家的刀，司空家的魔种，蛮荒的异体’，没想到你为了对付袁崇居然真的种下魔种，练了魔功，我尚辉有幸死在中州最顶尘和功法之下，幸也，命也！”
这一刻尚辉的脸上没有呈现出任何的不甘和愤恨，很是平静和满足，仿佛就要解脱了一般。
“以你的才能，何苦与袁崇同流合污？！”识英雄，重英雄，司空殒就是这样的人，他对尚辉这样的人物沦落至此而感到深深的愤怒和惋惜。
“就算是报恩吧！”尚辉叹息一声，扭头看向一旁傻愣愣的袁留焕，忍不住摇了摇头，之后干脆坐了下来，闭上双眼，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唉！~天意弄人，但无论如何你的手上也沾满了我重水郡百姓的血，既然如此就给你一个痛快吧！”是非恩怨司空殒分得很清楚，惋惜归惋惜，他是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帮凶的，或许这样的结局才是对尚辉最好的解脱。
抬手间，一道黑色流光从他的指尖射出，眨眼间就钻进了尚辉的眉间。
“多谢！”这是尚辉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而后他的头微微一垂，就这样离开了人世，而在他的嘴角却是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你，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对尚辉又做了什么，他怎么了，他们都怎么了？！”直到尚辉死去，袁留焕才在恐惧中稍许恢复一些神智，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士兵’，再看看毫无生机可言的尚辉，最后他终于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对着城头上的司空殒咆哮出声。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说着，司空殒大手一挥，八万多的活死人士兵一同动了起来。
士兵们的头猛得抬了起来，露出了那双腥红可怕的双眼，还有那一口森森可怖的白牙，原本无力垂下的双手也抬了起来，一步步向袁留焕靠近，那份如出一致诡异的笑容看得袁留焕头皮发麻。
“不，不要，不要过来，你们，你们不要过来，不！！~~~”重水郡外传来袁留焕惊恐的叫声。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无处可躲，更加无处可藏。转眼间袁留焕就被掩埋在了人海之中，除了那一声声惨叫之外，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究竟发生了怎样可怕的事。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沦落到今天这个结局也是他袁留焕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城头上，司空殒没有再看这里一眼，反而将视线投向远方，忽然呢喃一声，“你，终于来了！”。
远远看去，这有一大群人自西向东而来，只是因为距离较远，呈现在眼前仅仅是一堆密密麻麻的小黑点。
“焕儿！”人未到，声先至，于须臾之间一道人影如临而至，来者功力非凡，整个人就如同一柄从天劈落下来的天刀，径直插在那八万余的士兵之中。
轰隆一声，强大的气劲将数以百计的士兵们掀飞，其余活死人士兵的动作也随之一滞，之后便向来人扑了过去。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袁崇候，并且就在前不久刚刚自封为西袁王的袁崇。
他自袁家而来，正准备为自己的王者之路扫清最后一块绊脚石，却是没有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