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袁崇侯血腥出关
就在司空殒进入秘境的当夜,中州西部突然传来消息,仅仅闭关数月时间的袁崇侯竟然功行圆满破关而出。
这一则消息对某些人而言自然欣喜万分,譬如袁家以及那些附庸者,可对洪门与司空家这样的‘反抗者’而言,无异于天降噩耗。
并且就在当夜,袁崇侯大肆召集手下齐聚袁家议事,说是召集,实际上就是命令,以眼下的局势来看,袁崇侯就差废侯立王了,哪一个敢不从。
另外,中州南部的洪门一方与其他‘反抗者’也连夜齐聚一堂商讨对策。
局势愈发对‘反抗者’不利,袁崇侯连夜召集部下的目的就是想将所有敢于反抗他的人和势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灭掉,立威于天下。
有人已隐隐猜到,明早天一亮袁家必将会有大动作。
洪门议事厅中,所有人均是一筹莫展,敌我之间的实力差距大家心知肚明,在整体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之下,再好的计划也是无济于事,甚至于有个别家族在这个节骨眼上打起了退堂鼓。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毕竟人活在世谁也不想就这样白白死掉,尤其是这些人的背后还有成百上千的族人和弟子,他们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错误决断而断送掉所有人的性命。
看着一个个离堂而去人,洪天硕的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让他以强硬的方式将这些人留下来,那样做的话就算被留下来的人不怪他,先去的洪武侯也无法安息。
到了最后,若大的议事厅内除了洪氏兄妹之外,仅仅剩下一个老人家,而这位老人家不是别人,他乃是韩韵的生身父亲,司空殒的岳丈大人,韩家的老家主,韩正。
“韩老,怕是要让您白跑这一趟了!”座上的洪天硕摇头叹息一声,脸上尽是颓废之色。他有想过有人会退出,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走得这么干净。
“少主多虑了,不来这一趟又如何能亲眼认清这些人的嘴脸?!”韩正虽然年迈,但说起话来却一点也不含糊,算起来他也是洪武侯的老追随者了,曾经也驰骋过沙场,为洪门立下汗马功劳的,所以洪天硕才尊其一声韩老,至于‘少主’这一称呼也是习惯使然。
说着,韩正站起身来,略微俯身向洪天硕行了一礼。
“韩老,您也要走?”洪天硕颤声问道,三兄妹顿时心中一痛。
“少主多虑了,与袁贼一战再所难免,想我这把老骨头或许还能派上些用场,自知这一战凶多吉少,老朽惦念着我那外孙和外孙女,去看上一看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韩正的话中规中恳,没有一丝的隐瞒和欺骗,完全是肺腑之言,上一次由于是韩家现任家主来的,所以并没能和司空殒对上话,直到后来他才听人提起司空殒当时说过的那些话。
当时他就觉得心中不安,只因为一些事情给耽搁了下来,除了外孙女和外孙之外,他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女儿、女婿见过面了,如今这最后一面他还是要见上一见的。
“难为韩老您了!”听了韩正的话后,洪天硕三兄妹肃然起敬,纷纷向起身向韩正行了一礼以表敬意。
“那老朽就先告辞了。”韩正微微侧身还了一礼,这才离去。
中州不宁,百姓不安,这一夜注定有无数人无法安眠,因为太多太多的人都知道当太阳再一次升起的时候,中州将会迎来一次大变天。
中州南部,洪天硕深夜发布洪武令,命门内最精锐的高手护送一些孩童连夜离去,这些孩子将会是洪门最后的血脉,用洪天硕的话来说就是,哪怕洪门所有人都死光了,只要这些孩子还活着,那么洪门就会永存不灭。
看得出来,洪天硕三兄妹几乎是抱着必死之心,不成功便成仁,现在他们最后的一丝希望就是司空殒魔功大成,这将是他们最后翻盘的机会。
中州西部,袁家。袁崇侯近乎疯狂的发布着崇侯令,一道接一道,一令接一令,并且每一令都是针对洪门和司空家族的,而在他的话里出现得最多的就是‘杀光’、‘杀无赦’,较之闭门前的他更加的疯狂残暴。
由于他已参透‘天刀诀’的最高境界,自任当世无人可与之匹敌,对之前的那些反抗者更是恨之又恨,哪怕临阵投诚的势力和家族皆被他尽数斩杀于袁家的大门之外。
血淋淋的街道上是随处可见的尸体和血液,地上、墙壁上、树上,只要是能看的到的地方无不被鲜血染红,残肢断臂根本无人敢去清理,只因袁崇侯有令,任何人不得清理尸体,他要让中州所有人都看到,一天是反抗者,一辈子就是反抗者,而反抗者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血腥的气味弥漫开来,仿佛将袁家所在城池化成了炼狱,城中百姓无一人敢开口,只能偷偷的透过门缝看着,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尤其是那份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当真让这些寻常百姓一刻也不想在城中呆下去了。
“袁贼,欺人太甚!~”得知了袁家附近发生的事后,洪天硕悔不当初,当时本来念着一丝旧情让那些打退堂鼓的家族和势力可以免遭于难,可没想到袁崇侯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将那些人杀了个干干净净,还将尸首抛在大街上不管不顾,早知如此他无论如何也要将那些人留下来的。
中州东部,司空家。族中密探同样将消息传递了回来,刚好被赶到的韩正听到,一听之下险些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好在韩韵就在一旁,这才将他给搀扶了起来。
随后其长叹一声,“袁贼,你好狠的心啊!~”
具体情况尚未明朗,可是这则血腥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中州,各族势力人人自危,唯有那些早早投诚之人在暗自侥幸。
“小殒现在情况如何?”缓过气来的韩正这才发现没有看到女婿的身影,他已从族人口中得知了司空殒的事,只是不知现下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正道一途没有一夜功成的可能,这是恒古不变的定律,所以在他听到司空殒的事后才万般担心,在拜别了洪天硕后就连夜赶到了司空家。
“殒哥他,他……还好!~”韩韵也只是从族人口中听了个大概,并不真正知晓修炼魔功的可怕与风险,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这是司空殒有意为之,因为他不希望妻子过多的担心。
“还好?什么叫还好,你,你,你……这就是你的为妻之道?”由于事态紧急,韩正的话不免过重了些,见女儿被自己说得流下泪来,不由得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小殒的天赋异于常人,或许这也是他的一桩造化吧!”
“玉儿和逸儿可睡下了?”韩正转言问道。
韩韵摇了摇头,侧身抹去泪水,“还没,一直吵吵着找爹爹,眼下正由族人们看护着呢!”
“好啊,看来两个小家伙知道我这个外公要来,准备好见我最后一面呢。”一提到两个小家伙,韩正的脸上难得的流露出一丝慈祥的笑意。
“爹!~~”韩韵何等聪颖,怎会听不出父亲的言外之意。
“你呀,爹都是一把老骨头了,如果不是想再多看护家族几年,早就下去陪你娘了。”韩正早已将生死看开,言语之中自然少了许多的避讳。“行了,生逢乱世,不必想那么多,走,去看看我那两个小孙儿是不是又长高长胖了?!”
听父亲这么说韩韵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石门便同韩正一起走出了祠堂。就像她父亲说的一样,生在这样一个乱世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且行且珍惜。
随着父女二人的离去,宗祠内那些细细窄窄的缝隙中突然传来异样,引得外面的一甘人等纷纷扭头看去。
只见石缝之中闪动着一道道斑斓绚丽的色彩,有血一样的红色,也有生机盎然的绿色,有刺目耀眼的金色,也有让人心底生寒的黑色。
这些守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布满了疑惑和惊骇的神色,他们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竟是在夜里看到了闪亮而诡异的黑色光芒。
事实证明他们并没有看错,那就是比夜空还要漆黑亮丽的黑色光芒,黑得让人恐惧,黑得让人觉得气温骤降,仿佛寒到了骨子里。
这只不过是秘境掩盖不住而偶尔流露出来的冰山一角,没有人知道秘境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会有人知晓秘境内又是个什么样子。
好奇归好奇,他们的脚步自始至终都不曾挪动一下,因为守护好秘境的入口才是他们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