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号〉 时间感知的明见性、回忆等等。
感知一个时间进程,这意味着:将一个当下的此在A与一个刚刚过去并在对象上与其相关联的B以及一个离得更远的C等等连在一起感知;它意味着感知A并且在回移的过程中将B体验为刚过去,如此等等。而只要我们观看一个对象性的统一并且感知它,这整个序列就是被感知到的,它就是一个当下的进程。我们感知这个旋律。它是一个感知序列:
1)带有与那些处在其当下瞬间中的个别声音的关联。这是对当下声音的感知。
2)带有与时间关系的关联,这些关系是与逐步被给予的声音一同“被体验到的”。它们以此方式被体验到,即:那些源自过去声音的变化了的内容以过去的方式被立义,而这种立义直观地属于这些内容变化。只要我们给出“过去”这个谓词,或立义为过去,过去也就真的过去了。
它在更为遥远的过去中是怎样的呢?当我回忆昨天所经历的东西时,我具有对昨天所经历的进程的一个想象表象,我在此也许再造出由演替的一个一个步骤所组成的进程。在我这样做的同时,我便具有时间立义。首先是有一个步骤被再造,而后在一定的后继中又有第二个步骤被再造,如此等等。
但在这些“表象”现实地具有其时间性关系的同时,它们也想映像出那个表象着一个时间伸展的进程。被经验到的诸如此类的时间关系在这里不是对现在被体验到的情况的再现,而是对过去的情况的再现。也许不仅是这个以回忆的方式成为当下的进程的个别步骤有可能偏离开过去进程的步骤(它们以前的进行并不像它们现在被个别表象所表象的那样),而且实际的顺序——表象的顺序包含在一个表象的统一之中,这个表象的统一以为,现实地过去的进程是以这个方式、在这个序列中进行的,就像这些表象所要反映的那样——也可能不同于这个自以为是的顺序所以为的那样。因此这里很可能存有差误。
但差误也可能以某种方式存在于对一个时间序列的直观中。如果我“体验到”一个时间序列,那么这个时间序列无疑是发生了的并正在发生。但这并不是说,一个事件(Ereignis)现实地在我对它立义的意义上发生了。个别的表象有可能是错误的立义,即那些与现实不符的立义。而如果在时间的被回移状态中事实上保留下来的是对表象的对象性意向(根据它的构造性的内涵以及根据它与其他对象的内容联系),那么这个差误就会贯穿在这个显现过程的整个时间立义中。但如果这个差误被纠正,而且我们限制在体现性“内容”的后继上,或者也限制在“显现”的后继上,那么始终还有一个真理保留下来,而且是一个时间性的真理:一个进程确然地发生了,至少这是明见的,即诸显现的后继已经发生,即便它也许并不是那个当时显现给我的诸事件的后继。
难道这个“体验”的可靠性不能得到保持,即使体验已不再存有?如所周知,直观的时间性领域是非常有限的。
如果我体验到C D两个声音的后继,那么我可以在这个清新的回忆还存有时便通过一对表象(C) (D)而以映像的方式,并且在某些关系上相继地重复这个后继。我在内心中重复C D并且与此同时判断:首先发生C,而后发生D。而在这“仍然生动的”同时,我可以用这种方式再进行下去,如此等等。我肯定能够以此方式而超越出原初的领域。
同时我们在这里看到过去表象充实自身的方式。如果我把C标识为比D更早的,那么我便具有一个概念表象,它在过去直观上充实自身;而如果我重复C—D,这个图像表象(它本身是一个演替,这个演替展示着另一个与它在内容上极为相似的演替)便在这个还刚刚生动的早先演替中得到充实。
将来的情况与过去有所不同。我无法获得对A在将来会出现的直观。但在A实际上出现的时候,期待还是可以得到充实的。与A的当下相比,以前的当下在此时是过去。——
延续的体验有什么特征?A在延续,延续的每一瞬间的A不是一个分离出来的A,而是同一的A。一如各个时间点是连续的一,A也连续地是同一个。我们意识到这个时间上连续的同一性。我们对它的意识是这样的:这个A的连续变化与持续当下的A相衔接,它不仅与后者连续地融为一体,而且也在后者之中也得到充实。过去的A与当下的A是连续的同一个。它是一个连续的同一性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