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情复杂

刚刚回海风家里，就接到昊阳妈妈的电话，她哭哭啼啼的说了一大堆，大概意思是陈凯病危，她现在在医院守着，让熬点汤送去。挂了电话后，她就去准备汤和饭菜。给他们送去。

医院的重症病房里，陈凯躺在病床上，不知道是惨白的床单问题还是他自己的问题，脸色很差。昊阳妈妈爬在床边，听到有人开门，抬起头看过了。“果儿，你来了。”她的眼睛又肿又红，明显哭得很厉害。“来了，阿姨叔叔情况怎么样？”一边放好保温杯和饭盒一边假装问到。“情况不是很好。”好像是听到夏果来了，他睁开眼睛“夏果来了，坐吧！”听到他无力的话语，夏果还是挺担心的，不管怎么说，他对自己还是挺好的。夏果把一份饭菜拿给夏果妈妈“阿姨，你吃点饭，我来喂陈叔叔。”可能是太过担心陈凯病情，昊阳妈妈接过饭一直发呆。夏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其实她现在处于比较尴尬的立场。说多容易露出破绽，还是装哑巴，这样反而会让人觉得她比较孝顺。把汤一勺一勺的吹得微温，小心的送到陈凯的嘴里。也许是病态遮盖了他的内心激动，看起来他还是蛮正常的。此刻他心里各种的不舍，也带着满足。在位期间所得财产他已安排妥当，现在他直接去了，也值了。对于昊阳妈妈，他还是觉得亏欠的，把人家儿子墙角给挖了。其实他也很苦恼这孽缘的，为了补偿她，他要求她在安乐死文件上签名，也是不想拖累她，更不想让夏果以后露出破绽。想着自己临走前的安排，最后享受着夏果的照顾。他已经满足了。

夏果一点都不知道陈凯今晚的安排，他不让昊阳妈妈把他的安排告诉夏果他们。“夏果呀！以后和昊阳好好过日子，好好照顾昊阳妈，她不容易，这边也没什么事了，你就回去休息吧！”汤差不多喝完了，他没想到昊阳妈妈会让夏果喂他，这就足够了。他知道安排的时间差不多了，他不想让夏果看出什么苗头，提前让夏果离开。之前的两个月的生活，他对这个聪明、能干、心思细腻、体贴入微的女孩子打心里的喜欢。只恨老天捉弄人，如果再让他年轻10年，在给他10年寿命。他绝对不会安然的让昊阳拥有她。也就是夏果真心照顾他，他没有强迫夏果做不乐意的事。虽然夏果只是住隔壁房，他能天天得到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已经很满足了。看着走出病房的夏果，他满足的笑了。昊阳妈妈不能理解，他居然可以如此坦然的面对死亡。他怎能不知道她的想法，握住她的手“有这丫头，我走后也不用担心往后没人照顾你了。好了，不哭，帮我让医生安排吧。”

回家路上，夏果总是觉得心里不安。进家后就给昊阳打电话，电话接通还没开口，“果儿，想我了！你吃饭了吗？”夏果安静了半分钟，昊阳都有点着急了，“嗯！……昊阳，陈叔叔生病住院了。今天我送饭去，回来的路上我有种不安的感觉。”“住院了？怎么现在才听你说？我妈没给我电话呀？你们别担心，我现在就回来，等我。”电话嘟嘟……的声音。如此着急，他对昊阳母子应该挺不错的。放下电话，她把自己泡在浴缸里，五月份的海风已经很炎热了，热水蒸气闷得她额前冒出细密的汗珠。汗珠浸进眼睛里，辣辣的，不知道是不是汗水的缘故，眼泪一直往下流，心还有点痛。捧起一把水泼到脸上，轻轻揉擦脸上。从浴缸出来，包上浴巾昊阳的声音从外面进入家里，看到夏果的他冲过来抱住夏果“果儿，陈叔叔走了，回来的半路上妈妈给我电话，说陈叔叔要求安乐死。”他的声音明显哭了。因为明天要安排葬礼，今晚先回家。今晚的他们是个无眠夜。他告诉她，陈叔叔是如何的演绎着爸爸这个身份，自从知道妈妈已经无法为陈叔叔生孩子后，陈叔叔对他更加的好。如果他喊他爸，绝对没人会知道他不是他亲爸。

记得那是九岁那年的一天，他半夜高烧不退，他背起他陪着昊阳妈妈一起把昊阳送去医院，在病房里他让昊阳妈妈休息，自己守夜。第二天还赶去上班，中午下班还送来亲手熬的粥和饭菜。他想到昊阳生病没胃口，想到昊阳妈妈需要吃饭。晚上下班后送来饭菜，继续守护着昊阳，坚持让昊阳妈妈和孩子睡觉。这个男人用心感化小昊阳的心。直到他现在成年，他倒下了。还没得到自己的孝顺……

昊阳像个孩子似的抱着夏果哭得稀里哗啦的。夏果心里当的委屈也渐渐淡去，也许这算是为昊阳对他的补偿吧！她努力的安慰自己，她总是能为别人找借口，自己默默舔舐着伤口。为了他，她的昊阳，她觉得值了。

沉重的哀乐，人来人往的，她麻麻的陪着昊阳母子回礼，鞠躬。她好似看到陈凯惨白的脸带着微笑，透明的身影，越漂越远，慢慢散入窗外的阳光里。

陈凯走了，他没有做出让她无地自容的事情。他为他们留下了大笔财产，为她留下的最多。她心情非常复杂，她不知道他在自己心里是否有位置，更不知道他以什么身份在她心里。

日子还得过，看着昊阳妈妈日渐消瘦，夏果找昊阳商量，换座城市居住，说是接上昊阳妈妈一起住，让她换个环境，能减轻她的伤感。她把陈凯给她留的房子的相片给他看，得到他满意的认同后，她告诉他，自己能把事情处理好，让他安心把手头工作处理好。接过昊阳递来的银行卡，以及现住房子的房产证。她彻底的感动了，没想到他能如此的信任自己。送走昊阳，夏果准备好一切，接上昊阳妈妈，来到这栋森林公园里的别墅。刚刚下车，昊阳妈妈整个人都不同了，有种释放重担的感觉。进屋后更让她满意。“果儿，这房子不便宜吧？要供多少年呀？”“阿姨，您不用操心，只要您开心，我和昊阳就开心。”听了夏果的话，多日未见的笑容已经在她脸上展开。“果呀，已经就喊我妈吧，你年龄还不到，不然我早让你们结婚了，这样你陈叔也能喝上你的媳妇茶……”说着说着她眼泪又开始流了。夏果递上纸巾，“妈！以后我们会照顾你的。”昊阳妈妈马上破涕为笑“我打算把海风的别墅买了，把这边的钱填上。”夏果看到老人家能放得下，也是蛮开心的。也许这就是陈凯预算好的吧！这事也按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手尾处理妥当，夏果和昊阳妈妈也正式住进临川市的别墅，这天昊阳也回来了，吴斌和卫红也来了，带来了一帮老同学，同时来的还有公司的同事。真的是蛮热闹的，酒席就在别墅里举办。订购的酒席都由酒店安排送来，也算简单，结束后统一收走。别墅旁边的湖边草地上的环境还是比较舒服的。在这样一个春暖花开的艳阳天里，如此美景客人们都是尽兴而归。而吴斌和卫红非得感受一下新居而留宿了。他们还说起昊阳他们海风那套房子的事。他们希望能买下来，难得同层两户的房型。听了他们的请求，昊阳当时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