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路在脚下
一夜长话夜未尽，不负深山万里行。
云影深深繁星沉，寒风破晓望五更。夜饮宿醉醉复醒，醒时前景更分明。世事浮沉一场梦，半醉半醒味最真。劝君当醉宜自醉，了却烦忧不记愁。
却说众人醒来，已是风清云朗，旭日东升。唯有沧溟、澂澈等待黎明，守望日出，朝晖夕阴，看得颇多。倒是淕遵看见露痕依稀，不免一番感叹，不如苷洙，不曾留意这些。
宗主缽辁看到这般景象，也是拉着澂澈交谈许久，并勉励弟子道：“夫君子如龙，待时而动。”
“谦逊温雅，淕遵近矣，豁然无虑，勇而有信，苷洙近矣。然则虽各有所道，且宜动也。”缽辁继续说道。两人欲走，澂澈相谈而别。
于是山上众人，凡有所欲，俱辞以去，逍遥子与其所众，亦相继辞之而去。至于沧澜域中既余久众，也已为沧溟所遣，散于山海而未有所觉也。
看这山水之间空旷不已澂澈一时也有些感叹，与两人交谈一番，辞别而行。
“”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已经习惯了子蕖的存在。习惯了她在自己的袖口偷偷打望，习惯了挠个自己的样子，习惯了她笑的样子……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她的一切啊。自己也变得有些依赖呢！”澂澈在心里默默想。
习惯是可怕的，一但习惯了就会产生依赖，依赖同样是可怕的，更可怕的是，即使这样，也不能察觉，当然澂澈不至于这样。自从从沧澜离开以后，澂澈与子蕖要继续过上餐风饮露，披辉带霞的日常。这在许多存在看来，无疑是不务正业，虚度光阴的存在。但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有些东西终归还是只有自己才清楚。
这正是：峰岭峡谷等闲度，胐胐雕棠亦有闻，蠪蚳植楮荣鴢荀，始觉天地怜苍生。纵使世间鬼草多，了却忧虑有几人？而今曾尝山中度，有缘说与尔等听。后世甲骨形象载，不负足履步此行。
凡间据说有一种传闻之间的神通叫做缩尺成寸，可以拉进空间的距离，类似的神通还有咫尺天涯，袖里乾坤，掌中天地等等等等。都是对空间有了一定的感悟之后领悟的法则或规则之力，从而掌握的一种辅助。有的需要数百年的苦修，甚至上千年，上万年，才能略有涉及，从而有一定的运用。即使到了圣境的时候，也不敢说大成，只是揉和其他的法测，聚集起来，在太虚之中，开辟小空间。当然，开屁小空间也是为了更好地领悟法则，规则是你走到极致之后，才有可能悟道证道，而在道境之前，所有突然的领悟，都叫做顿悟，漫长的领悟叫做参悟，只有到了道境，才能称得上悟道。当然，在至道及之前，是从法则到道法的一个过渡，被称为道则。这些东西自然是非寻常之辈能够涉及到的，必须要当了相应的层次，才有相应的了解。那个时候的人可没有有事没事到处记记传传的，有那个时间和精力，谁不抓紧时间提高自己的境界修为，在一个也是那时候灵气充沛，各种规则、法则、道则、道法弥漫。自行领悟就够了，也没必要去寻师问道，这也是那个时候宗比较少的原因。
澂澈自然是有这些能力的，无论是空间跨越还是时间溯回，都有先天后天之分。有的可能终身无法领悟一点皮毛，有的可能生而知之。后天生灵一般拥有的天赋神通，各种规则，这里应有尽有。先天生灵拥有的也叫天赋神通，不过设计的一般都是法则层次。澂澈可以说无沦是二千大道还是八百旁门，都有极深的了解和感悟。但他不轻易使用，但即使如此，也属于那种，一步踏尽云雨白，霖霖霏霏为君开，他人所见无从见，念从心头还似来。气若幽兰，空谷怀虚，其实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领悟的都是清静之道。
却说这一日，澂澈与子蕖行至一山，山阴有垩，白、黑、青、黄，色彩各异，云雾瘴笼，多生芒草，子蕖明显感到不自在。澂澈不禁感叹道：“此地好甚凶险。大道果然是生于不全，止于相衡，孤不久立，独不长生。”只见他心念一动，一股道法这里弥漫，瞬间护住子蕖，也不停顿，举步变迈了进去。但见澂澈所过之处，诸邪退避，浍垢沾而不染，落而不浸，世间有诸多灵体，各有奥妙，多半以淬体称著，尤其是人族外的生灵多半生而已有，是随天赋神通一并的福利。元灵乏列例如、水、火、风、雷、土、木、金，还有一些其他的，比如说霸、古、乾、元、苍、黄、战等等等等，可以说不计其数。其中有一种极为可道的叫做金枝玉叶，是有无数功德造化凝聚而成，可以打到诸邪退避的效果。但与澂澈相比，就相形见拙了，这其中的奥妙，他只是不会多议旁人。虽然说子蕖在不久前才刚刚突破太乙金仙后期，在这样的凶地显然是不够看，但好歹有一个人罩着，的确是要强不少。这不，她现在已经安稳的睡觉呢。
澂澈游走山中，辗转徘徊，只见山中聚熬凝戾，果然并非什么善地。只不过这里似乎并非天然生成，而是有心人为之。目之所见，到处是残垣断枝，枯骨鹫骸，且手法极其的残忍，死者生前饱受痛苦。从现在沟壑峰峦的情形隐约可见，涉及的生灵相当之多。这四周荒芜兀现，苜无行迹。而且不知如何，此地的灵气极为淡薄。也很少会有修行者来这里。再加上这里的极其浓郁的瘴气作为天然屏障。足以隔绝大罗境界以下的修士。倒也的确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好地方。
“赣瘴珠想来就是出自此处吧。当时那人所持的，虽然等级不是很高。但也是他修为和状态不够，没办法发挥出全部的威力。不然自己也就危险了。”澂澈在心中如此想。
本来澂澈觉得赣瘴珠虽然是仙境之物，可品阶毕竟不算太高。能够阻挡太乙进阶的修士也就罢了。大罗境界的修士只要小心，不是太过大意，自由出入应该不是特别麻烦。直到现在，到那此地才发现，自己想的有些过于简单。当时在外面单单是游走的瘴气，就足以隔绝圣境以下的修士，所以此地应该会潜藏着一个狠角色。
虽然进入之后，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存在，但是直觉告诉自己，这里不简单。巫族本身就有极强的沟通万物、占卜预测的能力，澂澈就更是如此。可以说，如今的天地可以算作自己的一部分。可是到了这里，发现自己的沟通能力被极削弱，能够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而且聚熬凝戾，汲苦乐痛以此提升境界和恢复实力的，洪荒之内绝无此道，也唯有天外那群修罗会如此行事。澂澈不知想哭还是想笑，虽然来得太突然，可惜不是幸福，自己迈的腿，跪着也要爬完。
“果然修仙问道在清净之地，不问世事果然是有道理的。到处瞎逛，总会阴沟里翻船。也是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当然，澂澈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管不顾的。即使没有族里的历炼任务也是一样。
“生灵之所以为生灵，是因为生而有灵意，长而有情义，老而淡物欲，暮而忘名利。”澂澈在心里这样想道。
“”当然，那群家伙不能算是生灵！”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自然而然的说出声。子蕖看到这样的状况也是哀伤不已，是一个极其善良的人，突然面对如此惨绝人寰的祸事，其内心的震撼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蕖鼠本就天生灵敏，极为擅长愈疗，奈何本身没有什么攻击性，夹子心性善良，只要有生灵受伤，就会忍不住的去帮忙治疗。极容易被捕获，根本我发保护自己，澂澈无法想象追他过去之前。蕖鼠都经历了什么，他能保护一两处，可却无法同时保护所有的地方。同时，他也不知道子蕖到底经历过什么。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尊重吧。不轻易窥探别人的隐私，澂澈唯一的感觉就是她极为乐观开朗，灵敏善良。她修行之后，两人之间交流需少，却都能明白彼此的意思。出于尊重他就更不会去窥探。这么突然的面对这些东西，对她已一定会造成极大的影响。澂澈想到这，带着愧疚的心思看向子蕖，她似乎还沉浸在哀伤之中。只是匆匆的回了一个笑容，带着泪痕的笑容。
“虽说迟早要经历这些。可是还是自己思虑不周。才会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一定要彻底解决这里的隐患。”澂澈在心里下定决心。
“当时赣瘴珠虽然不算特别强大。但是绝对是掺杂修罗的手法在里面。而且当年，这也是他们最常见的手段之一。但凡被赣瘴珠沾染，一旦抵御不住，就会被同化成修罗或者半修罗，成为修罗们的血食。匆忙之间事情太多，自己也没能顾得上这个。当时虽然几度净化，但是没想到仍然还有修罗余孽。修罗贼心不死，自己还任重道远。”澂澈想到这，心情突然沉重了起来。
“自己还需要时间。可是那群修罗和一些居心叵测的人，还会给自己时间么？自己还有时间重新强大起来么？强大到足以解决那些祸患。”澂澈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即使有人知道，也不会告诉他。其实告诉了他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有时候事实就是如此残酷，现实就是这么悲催。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有梦，万一成功了呢？
而对于澂澈来说，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就像以前一样。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想付出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守护最后的希望，但是守护的真的会是希望么？他不想想，却又不能不想。流沙为城，聚落成部，多少苍生经过多少艰难险阻才能维持如今的局面，可即使这样，又能如何呢？似乎比当初也没有改观多少，而且更为可怕。
收起思绪，澂澈专心观察期眼前，这是一道人为布置圣境九阶巅峰的阵法，再加上暗中隐藏着无数的圣阶赣瘴珠毒性攻击，虽然以聚熬凝戾为主，但毕竟是圣境九阶巅峰的阵法，没人摧的情况下足以诛灭道境以下的存在，至于有摧动，那就更为可怕，哪怕它本身没有道境修为，但也足以抺杀初入道境的存在。因为这套阵法本身就是集杀、困、幻于一体的阵法，都极为凌利，闯入阵中和被吸附到阵中的，都会在饱受摧残痛苦之后死亡。一旦情况超出控制，还可以借助阵法强行提升境界，化到半修罗状态，修为足以窜升数个小境界，甚至一两个大境界。其可怕程度令人胆寒心惊，多的不说，就现在阵中陨落的骸骨，就有不少圣境后期的存的，而且还是在没有动用赣瘴珠情况下。
很容易就观察到它们没有被赣瘴珠的戾气沾染，出现异化的状态。在后是圣人，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在天地之间，不死不灭。但是在这里，如果只有新圣境界，顷刻之间便会丧命于此，甚至不需要赣瘴珠与阵中杀阵发动。单是瘴气就能令其须臾之间毕命。
蜉蝣撼椿，蝼蚁填海，说起来，虽然只是在谈笑之间。但是其中韵味又有几个清楚呢？或许这些生灵当中，也有不少意气风发的来到这里，却永久地留下。其中经历的恐惧、绝望、懊悔、孤独等等等等都会成为他们的养料，或许还有无辜的生灵被卷入其中，经历恐惧、无助和绝望之后，也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不知不觉澂澈已在这里游走数次，不断勘测，还是没有想到妥善的解决之法。虽然针法破处并不难，可是这里目前所积攒的煞戾之气已经太过于浓重。早就已经达到了化灵的状态，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将会有无数的生命被异化，出现无数的修罗和半修罗，到时瞬间席卷整个洪荒，到那时又将陷入浩劫。
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没有多少人能抵御这样的灾难。纵然是有，也不一定就愿意出面，成事于心，败之与性，自古皆然。这也是澂澈迟迟没有行动的原因，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他不想冒这个险。但是，就在这时，异象突生，原先安静的阵法周然之间发动，先是幻阵、困阵企图干扰澂澈，后来突然就动了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