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存在者（5）
野狼伸手抓了抓布拉德雷的头发，他看出了布拉德雷的小心思，说：“没事，我让你爸也救不了你不就行了？小事情，简单，想跟着我混还不好说。”野狼舔了舔叉子，他刚吃了一口意大利面。
布拉德雷后悔流露出依依不舍的语气，捏起高脚杯来抿了一口红酒。
“呸，这是人喝的东西么？”布拉德雷把高脚杯扔掉，直接开始用清水漱口。
“少爷，怎么了？”老板战战兢兢地进来问。
布拉德雷挑起一根意大利面看了看，叹了口气，径直走出房门。
“我要酷圣石的冰淇淋，加碎花生和蔓越莓谢谢！”野狼翘起二郎腿，冲着远去的布拉德雷喊道。
“陆国平先生，您为什么一直称呼我为格雷索呢？”霍竑看到陆国平终于停了嘴，忍不住提出疑问。
陆国平显然被这个问题给噎到了，他把叉子叉进面里搅了两圈，塞进了嘴里。
箫同样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他很快回答霍竑道：“这件事情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一下子跟你讲不清楚，合适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对了。”林江道，“你们那天晚上，是怎么赤手空拳打败埃索伦人的，难道你们也有明龙石？那你们为什么不早一点拿出来？”
“你看见了？”野狼有些不安。
“嗯，我看见了。”林江毫不犹豫地回答，其实她什么都没看到，她对那晚的记忆只有她和那个埃索伦人交手和救圣托里尼而已，林江在使诈，因为她断定布拉德雷提供的武器无法杀敌，而楼兰赶来之前的十分钟，埃索伦人居然销声匿迹，在这段时间内不在林江视线的，只有箫，野狼和布拉德雷三人。
所以她问的“你们”，其实是指陆野狼，箫，布拉德雷三人，而在野狼听来，就只是指自己和箫而已。
“啊，我们俩……”野狼刚要解释，就被箫打断了，箫看出了林江的意图，可是，野狼已经把布拉德雷不是同伙的信息暴露了出去。”
野狼醍醐灌顶，气氛再次尴尬起来。
霍竑道：“你们什么都不想让我知道，随便给我扣个什么格雷索的帽子就想让我去拼命，你们不觉得这很荒唐么？”
箫和野狼的动作突然间同步了，他们齐刷刷地右手把叉子捅进意大利面里，然后左手捏着红酒杯端起来喝酒，喉结齐刷刷地滚动。
……
“你们到底是不是认错人了？”霍竑不依不饶地问。
“不不不，绝对没有。”野狼说，“人脸识别现在突飞猛进了，你怎么不说我是脸盲呢。”
“霍竑，如果说，不管我们是不是认错了，事实上，如果。”箫有些语无伦次，他正在组织语言给霍竑一个比较靠谱的答案，“如果说，光凭你这张脸，就可以做成很多事呢？”
“对对对。”野狼终于摆脱了尴尬的局面，“你看过《黑客帝国》没，就电影最后那个，一堆长得一模一样的黑衣人围攻主角，我记得主角叫尼奥，然后假装你跟其中那个黑衣人长得一模一样，主角见到你是不是就会害怕什么的？”
显然，野狼的比喻并不恰当，他这么比喻，等于是说这张脸会引来杀身之祸。
“哎呀，换一个。”野狼若有所思道，“你看啊，假装你跟布拉德雷他老爹长得一模一样，你是不是就可以让他家里的管家按照你的想法做事，比如你可以命令管家拿一千万给你，因为你长着和布拉德雷他老爹一模一样的脸，所以管家不敢说不字。”
“于是，你就白白捡了一千万。”野狼终于满意这次的比喻，有些得意地看着霍竑，“是不是很牛？”
霍竑点点头：“是很牛，但我不回去，我得带林江回家。”
“没说不让你带她回家，这不是你问起来了我们哥俩给你解释么，你这孩子脑子咋那么瓷实呢？”
“花生碎和蔓越莓。”布拉德雷端着一盒冰淇淋从门外进来。
他捡出里面的冰袋，冰袋上面还印着Cold Stone的商标。
“都涨价了，以前冰淇淋可没这么贵。”布拉德雷把五个冰淇淋一个个拿出来，边拿边看标签上的口味。
“呐，部长你的花生碎和蔓越莓。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都跟我自己弄的一样，朗姆加梅子。”
大家拿起木勺品尝冰淇淋，难怪酷圣石的冰淇淋店开得遍地都是，原来品味是真的高人一等。
霍竑想起哈尔滨的马迭尔冰棍，林江喜欢吃抹茶味的，自己还专门排队帮她买过。
布拉德雷看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开口道：“你们抓好扶手靠背，我要说一个大新闻。”
“嗷，你又打我做什么？”布拉德雷噘着嘴抗议，因为野狼的手又抓到布拉德雷头上去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野狼抓得又狠了些。
“我看见一个人。”
“那个人是华盛顿。”
“你看清楚了？”
“你不会认错人吧？”
“你在哪里看见他的？”
“酷圣石冰淇淋店对面的西装店里。”
“还有，请不要质疑一个美国人会不会认错华盛顿先生。”
野狼和箫陷入沉思，华盛顿先生为什么不在列克星敦等楼兰。
“你们说的华盛顿，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华盛顿？”霍竑质疑道。
“是，就是他。”箫说，“陆国平主张不把事情告诉你，但我觉得，你还是知道一些比较好。”
“存在者一般都会有几千年的寿命，他们从世界起源时期就已经存在，直到下一个世界起源。准确的说，是三千六百年。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正在轮回，每三千六百年一次，不过从没有人能够描述那是怎样的经过，因为一旦轮回开启，万物皆灭。”
“几位存在者是末世的大英雄，他们有自己的使命，可我们无从得知。不过据楼兰说，离下一次轮回开启还早得很。”
“楼兰同时也把这次的入侵叫做浩劫，他可能遇见到事情的不对劲，所以才亲自动身过来。”
“北极先生遇到的海啸里面有大文章，你还记得楼兰的超能力么，楼兰掌控绿色的裂变阵，有治愈的力量，北极先生有蓝色的裂变阵，有控制水元素的力量。一个对水了如指掌的人遇到海啸，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在我看来，存在者们这一次不可能团结，他们各自都有各自的打算。楼兰在东方费尽心思地找华盛顿，没想到华盛顿在这里。”
“我们执行人和存在者的关系很微妙，有时候是朋友，有时候是敌人。其实正常来说，存在者是可以直接命令执行人的，因为存在者毕竟是名义上明龙石的看护者和拥有者。但是，真正负责守护明龙石的是执行人，而执行人的数量就比存在者多得多，于是，两股拥有明龙石的势力开始逐渐发生冲突，但基本都没有撕破脸，双方都找到了一个比较平衡的位置。”
“南北极的情况很特殊，那里的执行人相对较少，存在者既是名义上的拥有者也是实际的看护人，所以楼兰说的七个存在者开电话会议决定前来支援华盛顿，其中最大的势力就是南极先生和北极先生，他们拥有的明龙石存量应该最多。”
“而北极先生出了事，很容易让我联想到美国的执行人，他们要是绑架了华盛顿先生，就能获得南极先生和北极先生带来的大量明龙石，这样，他们就可以在美国本土，发一笔战争财。”
“在自己国家发战争财，还真是狠人。”霍竑评价道。
听完箫的解释，霍竑开始动摇，这个世界，确实向他开启了一扇大门，这样的诱惑，凭谁都不会选择忘记然后转身离开。
大家吃完晚餐，陆续地回房休息。
外面的街灯上了，商圈的霓虹灯和投放屏也亮起来，街上三三两两的打扮时髦的年轻少妇，她们戴着闪闪发光的耳坠，做出令人兴奋的撩头发的性感姿势。
高跟鞋的声音嗒嗒嗒地回响在幽深的街巷里。
听说旧金山的外来人口比例高到离谱，霍竑确实在窗口看到日本人和韩国人。日本人，韩国人，中国人其实很好区分，三个国家的人有很明显的文化差异，从服装，发型，脸型上面就可以看出。
韩国是时尚之国，男孩子服了兵役之后，体格大多比较匀称，而且穿衣风格比较前卫，你经常会在韩国小哥身上看到各种奇怪的穿搭。
日本人就不一样，他们在公共场合基本都是一套西装加领带，这给人一种很呆板的感觉，日本男人穿着西装逛商场，让人觉得他是在准备下一场会议的西装。
至于中国人，霍竑只要看上去有亲切感，估计就八九不离十。
这么迷人的夜晚，让人散发出一种原始冲动。
霍竑敲开林江的门，他牵着林江的手，“林江，我们去金门大桥看看怎么样？”
林江点点头，她轻轻关上门，五分钟之后，林江穿着一身背带裤出现在霍竑面前。
她还扎着马尾，简单的没有任何复杂装饰的马尾，青春的感觉一下子翻涌起来。
“两位是要出去么？”老板还是如同白天一样殷勤。
“嗯，我们去金门大桥。”
“我给您叫车吧，您是自己开还是叫个司机？”
霍竑想起自己没有考美国驾照，但他还是说：“自己开。”
老板马上拿起座机电话，几分钟之后，一辆红色的SUV轿跑停在旅馆门口。
红色非常容易显得土气，可这辆车只是一种单纯的青春洋溢的感觉，仿佛要引燃整个夜空，在街灯的映衬下，流光溢彩。
这是一辆宾利添越。
霍竑知道这种车，他忘了这种车的价钱，印象中听哥哥提起过，好像还真不便宜。
司机走下车，手里拿着一个卡带样的东西，恭敬地对霍竑说：“这是一辆搭载语音智能的车，现在需要录入一下您的声纹，请您随便说点什么。”
霍竑看着林江想了一会儿，对着麦克风说道：“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