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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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的早晨是不允许晚起的。

翌日早上，我被俩小屁孩吵醒了。

俩小屁孩家离我家近，是来串门的。

洗漱，换衣服之后，我陪着俩小孩和五万玩了一会儿。

“小蔚，去杂货铺买包盐。”

“好。”

从储钱罐里取了几个钢镚出来，一边穿鞋一边踉跄着走出门。

杂货铺离家并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

杂货铺在头巷往里拐的尽头，很偏，很安静。

逐渐走近，会听见老式电视机里播放的黑白电影对话。

隐约还会有蛋饼的香味。

“阿婆，要一包盐，还有冰棍吗？”

“呀，你都这么大了。工作了吧？”阿婆从狭隘的空间里站起来，步履蹒跚缓慢地走来，红色陈旧的小座椅往后移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我点头，笑，“对啊。”

她乐呵呵地点头，艰难地弯下腰打开玻璃柜下面的小冰箱，取出一盒冰棍，翻开盖子，冷气扑面而来，“要什么味道的？”

“水蜜桃吧。”

“好嘞。阿婆现在老了做不动了，一星期就只能做那么一盒。冬天又没什么人买，一盒也是够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三个钢镚放到玻璃柜上，隐约的蛋饼香窜入鼻息，“阿婆，你还年轻呢。”

阿婆笑了，眼角的皱纹深陷。

“嗡嗡嗡——”

取出手机，我接通了来自王俊凯的视频请求。

“你在哪里啊？”

“在杂货铺买东西。”我咬着冰棍。

他点了点屏幕，“不冷吗，老这样。”

“不会啊。很爽的。你在哪里啊现在？”

“在路上啊，准备去一个地方。”他笑笑，背后入镜的风景总觉得有些熟悉。

说话间，冰棍被吃光。我把冰棒棍扔进垃圾桶，“在家里过年还好吗？”

“就那样吧，他们从来不觉得过年对我是有意义的。”

“那你来找我吧。”

“当真？”他挑挑眉，眼里带着点狡黠。

我抓巴了两下头发，点头，“真的啊，骗你干嘛？你现在在哪呢？”

“回头。”他停了下来，眼前出现的是我的背影。

我猛地转身，看见他笑意盈盈的模样，他朝我张开手臂。

我朝他扑了过去，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你怎么会来。”

圈在腰间的手紧了紧，“因为想你了啊。”

“真的很想你。”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温柔而缱绻。

“王俊凯。”

“怎么了？”

抬头看向他，他的眼睛映的是我的样子。

他们都说，真羡慕你能遇见满眼是你的人。

我笑，“我想吃蛋饼。”

他失笑，“我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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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热腾腾的蛋饼，我被他牵着走回家。

还没走到就听见五万的声音，紧接着我就看见黑白色奔腾的身影，身后还跟着俩屁颠屁颠的小孩。

“小阿姨。”小艾一边喊着一边朝我扑过来，虽然被五万抢先了。

“小姑姑，这是小姑丈吗？”

我揪了一点给五万，剩下的递给了俩小孩，“给你们吃。”

“所以是吗？”小羊一边嚼着蛋饼，一边问道，大眼睛眨着。

“是呀。”王俊凯蹲下身，从口袋里拿出不知道哪来的棒棒糖，“给，一人一个。”

“谢谢小叔叔。”小艾往他旁边凑了凑，又带着小女孩的娇羞。

我失笑，摸了摸五万的脑袋，起身，假装恶狠狠地说道，“五万你看这个坏人，一来就收买小羊和小艾，咬他。”

“汪呜——”

“小姑姑我们该回去吃饭了。”

“好，我们这就回去了。”

把俩小孩送回家后，我就带着他回了家。

到家以后，我带他去厨房。

正在忙活的我爸看见身后的王俊凯时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微点了点头，“把盐放下，带人去外面吧，厨房油烟大。”

“舒蔚同学，你买个盐是回BJ买的吗？”闻声而来的我妈林若同志走进厨房，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在看见王俊凯的那一刻闭嘴了。

“诶？是小蔚男朋友吗?”她惊喜地看着王俊凯。

果然，王俊凯在我家就是个女人杀手，上到我妈下到我小侄女。

当然，在别的地方也是。

“伯母好。”

“欸欸欸，好啊。快去沙发上坐。等一下就开饭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