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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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到了分文理的时候。

S中在高一下学年快期末的时候就开始分科，等到高二再正式分班。

我一直有意识地避开这个问题，我的成绩说不上拔尖，只能说还不错，常见的偏科现象我也有，所以我不是很想和王俊凯在这个事情上发生什么不愉快。

“舒蔚，舒蔚。”李曦言碰了碰我的胳膊，我回过神看她，她把文理分科的单子放到我面前。

“选科了。”

临近放学，班主任把文理分科单发了下来。我从笔袋里挑了支笔，就听见班主任在上面说着，“这张单子晚上拿回去好好思考，明天交上来。”

“你选什么？”

“没想好。”我摇摇头，“我爸妈希望我选理，说以后好找工作。但我想选文。”

李曦言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那王俊凯呢？”

“我没问他。”我微微侧目，他正伏在桌面上睡觉，“估计选理吧。”

下课铃响，教室瞬间变得喧哗。

“好了放学吧。”班主任招了招手示意放学，“舒蔚，记得关好门。”

“好。”

收拾完书包，李曦言让我陪她去趟办公室。

我转身看了看身后的王俊凯，碰巧对上他的眼睛，含着点水雾的，估计是还没睡醒。

他扯了扯我的衣角，我没说话，默了片刻跟着李曦言离开了教室。

“诶，我说你别烦了，就算不在同一个教室，起码还在同一个学校啊。我才应该苦恼，我都追了千玺快一年了，他还没打算答应我，什么女追男隔层纱绝对是假的。”李曦言挽着我的胳膊，碎碎念了一路，我都开始怀疑在BJ的易烊千玺是不是要连打几个喷嚏了。

“喏，吃点糖。你都快苦死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给我，水蜜桃味的。

我接过，拆开糖纸咬进了嘴里，水蜜桃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

[50.]

离开办公室，我和李曦言分别，慢吞吞地走在回教室的路上。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站在教室后门口的王俊凯，他半倚在墙上，一手垂在腿侧，一手把玩着MP3。

我停在原地，他转过头来朝我招招手，我犹豫了片刻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把MP3放进了教室，然后走出来，“阿蔚蔚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想想还是不要告诉他好，毕竟怎么都觉得自己闹别扭闹得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文理分科？”

我抬头看他，他笑了笑，“你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

“我.......只是不喜欢在这件事情和你闹不愉快。”

“为什么这么觉得？选文选理并不影响我们在一起啊。而且就算没有在同一个班，我们还在同个学校啊。”

我没说话，低下头。

他抬手，手心落在我的后脖颈，像安抚一只猫一样轻轻捏了捏软肉。

“我听见你和李曦言的对话了。你是对的，我会选理。”他把我揽入怀，我埋在他的胸前，手揪着他T恤的衣摆。

“而且我觉得你应该遵循自己的想法。”

我抬起头，对上他认真的眼神，微微一滞，“可是我......”

“你已经放弃过一次了。选择你喜欢的，你才能更好。”

“不用舍不得我，就算分班了，我也会天天去找你的。”他掐了掐我的脸，眼里有浅浅的笑意。

我缩进他的怀里，闷闷地开口，“我只是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而且我总觉得我闹别扭闹得莫名其妙的，不想给你带去不好的情绪。”

他低下头，埋在我的肩膀，蹭了蹭我的脸，“一定要告诉我啊，不说的话自己不开心有什么用，而且我也会不开心的，阿蔚蔚啊，如果你都不信我，那么我们在一起就没了意义。”

我点头，低低地说道，“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笑了笑，声音微哑。

“反正就是对不起嘛......”

他抱着我，左晃右晃，话语里带着宠溺和无奈，“好啦，我无条件原谅你。”

“不过，你今天没理睬我，我不开心了。”他松开我，环抱着双臂，像个讨不到糖就闹脾气的小孩。

“那怎么办？”

“我要吃糖。”

我下意识砸吧砸吧嘴，嘴里还留有水蜜桃的味道，“你不是有吗？”

“我要吃你那种。”

“这是曦言给我的。”

“那我尝尝味道。”

他凑近，低哑的话语挠过耳廓，耳垂留下一片烧红。眼前的少年一双桃花眼噙着笑意，带着狡黠，倒映着我的模样和身后一小片迷幻颜色天空下的浓绿，嘴角勾起的弧度温柔得恰到好处，黄色的T恤被微风拽起衣角，于是风擦过鼻尖的味道是很好闻的薰衣草洗衣液，身后偶尔传来树叶摇曳的声音和蝉鸣。

我侧目瞥了眼走廊上的光晕，晕黄色的，不算明亮。

回过头，吻落了下来。

这是个属于夏天的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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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蔚，不管你在哪，我都会在你回头看得见的地方等你。”

[51.]

后来，我选了文，王俊凯选了理。

如他所说，他总是会在我回头便看得见的地方等着我，带着明晃晃的笑。

有很多瞬间我都以为那是永远。

我心甘情愿的。

可是他还是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