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甩来的锅我不接

据她的闺蜜兼损友说，眯眯眼的人都不好惹，晓楠眼下比较怵的也是看着和善估计最狠的九尾天狐，听他这样一讲，她便又不出声了。九属天狐的话倒是招来了其他四位的应和，哪怕和人类喝过酒的白泽，也觉得不能就这样饶过他们。

娲皇是万物之母，若不是她抟土造人，这地上哪来的人类，如今她不过是收回她所造之物的生气去复活羲皇，那可是教授人类渔猎之术、一直帮助人类社会建成的羲皇，他们应该感到无上光荣才是，怎么敢抵死反抗？他们还忘恩负义地捣毁了所有女娲庙，说女娲是魔神不配接受他们的供奉。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若不是娲皇千百年来对人类的看顾，他们又怎能对抗凶猛的妖物和野兽成为了大地之主？

就拿不久前的事情来说，有龙神共工不愤人类占领大陆驱逐妖兽，便想撞碎支撑大地和天空的天柱不周山来个一拍两散，如今娲皇殿所在的大洞便是共工所撞，若不是娲皇造就娲皇殿填补空洞，这不周山早就断了，到时候天降洪水人类将会面临灭顶之灾。

可现在他们却不知感激娲皇仁慈，自私自利地不愿意为一次次救助他们的上神献出本就是娲皇所赐的生命，还使用种种计谋打伤了娲皇座下五大灵兽，简直是恩将仇报。不管是为了娲皇的颜面还是他们自己的颜面，他们都不能简单地放过人类。

晓楠看到他们一个个情绪激动，想了想大概是明白他们咽不下这口气不想就这么算了。这个时候她总不能跟他们说，做人也好，做妖也好最重要的是开心之类的，她开不了这个口，这话也不符合她堂堂娲皇的身份。

想了想，她便说：“人类愚昧自大，妄图与神相抗，自然不能姑息。”

五灵兽一听便静下来，等着娲皇下令发落人类了。

晓楠哪能发落人类呢，哪怕这个时空似乎跟她来的时空没关系，但她也不能把人类给灭了呀。

“尔等让人类寻着不足，焉不知人类也有许多不足之处。用不着尔等费力，只消放着他们不管，他们自会生出事端。”

悠悠地说完这话，心下也有几分感慨，现在地上集结着五大英雄王，只要没了娲皇这个他们可以合力讨伐的目标，用不了几年他们就会起内乱，到时候哪里用得着灵兽出手。

可惜灵兽并不喜欢这种慢悠悠的方式，照九彩天凤的脾气，不当即下去扇他们一顿，他出不了这口气。他正要嚷出声来，九尾天狐就在他前面开了口。

“娘娘的意思，是不会再庇佑人类了？”

“自然。”晓楠想也不想就答道，这不是明摆着吗，两边都撕破脸，已经到了你不死我就不快活的地步，她哪能再庇佑他们呢？

可是这话一出，五灵兽又沉默了。

九彩天凤怪笑一声，说：“好，娘娘早不用理那些凡人的死活，你们既然说我们是魔，便让他们看看失了魔的庇佑，那些妖物猛兽如何教训他们。”

咦？这又是什么意思？晓楠仔细想了想才发现人类能赶走妖物猛兽占据神州大陆离不开神的庇佑，不过这已经数百年前的事了，现在的人类靠已得的知识训练了大量的术士，他们连五灵兽都可以抵抗更何况是普通的妖物猛兽。想到这个，晓楠微微松了一口气。

九尾天狐发现她嘴角的浅笑，眸笑一转，马上了然地说：“娘娘的意思是让人类自相残杀？如今人类已经自大到失了敬畏之心，若是失了神的指引自然会陷入可悲的争斗之中。”

谢谢你的补充说明，晓楠朝九尾天狐看了一眼，尽量保持自己的表情不变，淡淡地说：“等到人类自尝苦果，自会感念神的指引。”

九尾天狐有一瞬感觉在娲皇的眼中看到了赞许，不由地让他本就狭长的眼睛变得更细了。

“那羲皇陛下怎么办？”白泽不由问道。

在五灵兽中，白泽和羲皇的关系是最好的，两个都喜欢亲近人类，有时还会一起去向人类传授知识。尽管造人的是娲皇，但是教导人类的主要是羲皇，他对娲皇所造跟他们长相相近的生物很有兴趣，一直思考着如何让他们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如何培养他们成为大地之主……后来白泽酒后之言，甚至将妖魔法术之事也泄漏给了他们，这才造成了今日之祸。

晓楠听到他提到羲皇才想起了自己的“亡夫”，既然都已经是亡夫了，正主都不管，她有什么可管的。

“便让他长存此处吧。”

“娘娘的意思是……”五灵兽又是一惊。

晓楠被他们的反应弄得心里直发虚，细想想才找到了原因。

要知道这娲皇殿能够维系不周山不崩塌，靠得是娲皇的法力，也因为如此，娲皇不能离开娲皇殿太久，不然娲皇殿失去神力所护，最终会被不周山压垮，造成不周山折断倒塌。不过羲皇在临终之前，倒是向他们说出另一个办法，便是让他的尸体化为岩石，填补不周山的空洞。这样一来，娲皇也就解脱了，不用一直呆在这个冰封之地。

听了自己的丈夫临死前这么替她着想，当时的娲皇十分感动，感动之余她却没有照着羲皇的话去做，而是发愿要复活羲皇。这大概就是作为一个上神难得伤心一次，心乱之下便一时冲动立了一个不能实现的目标，等她冷静下来，发现眼前是一个烂摊子，墙外又有第二春向她招手，她便马上把这个局面交给了合了她的缘法的晓楠。

晓楠接到这锅，初时觉得莫名其妙，现下大有破罐子破摔的冲动。既然羲皇临死前有过交待，正主又走了，她还在这儿死撑个什么？

想罢，她便使了法术，把放在她神座边上的水晶棺移到了五灵兽的面前。水晶棺上缠着一道道符咒正在闪着灰暗的光滚动，皆是娲皇所施用来保护羲皇神体不被天地之气同化。晓楠撤回了自己法术，最后看了羲皇一眼。

说实话，她也没想细看，哪怕眼前这个人是上神，但是这也是条尸体，人尸会变成僵尸，神尸难道就不会变成僵尸吗？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羲皇的尸身渐渐发灰生出一块块的岩石。

正想着尸变的晓楠一惊，想也没想就移形去了殿外，她倒是想逃得再远一点，但是一看发现这娲皇殿的位置还挺高她就有点腿软，便不由回头看回殿内。这个时候她有一个小小的疑问，若是神仙恐高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