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司马家族
白泽刚出村子，便在山路上遇到了追上来的九尾天狐。
“想知道什么，用酒来换。”白泽不客气地说，他和九尾天狐一向关系不错，也知道他的心思。
“我们狐族的佳酿你是喝过的，许你十坛如何？”
“才十坛？”白泽嫌弃地皱了皱眉，这狐狸年纪越大倒越发小气了。
“十坛就不错了。”九尾天狐摸着胡子说道。
白泽眯着眼，说：“这消息至少值五十坛。”
九尾天狐微微一笑，说：“你且说来，我看看值不值。”
白泽没有细想，便把昨夜的事说了，说完才想到要是九尾天狐耍赖，他这酒岂不是都没了。
“咱们可说好了是五十坛。”
“明明说好了是十坛呀。”九尾天狐一脸不解地说。
“你……”白泽气得头上第三只眼都睁开了。
九尾天狐连忙笑着安抚，“好了，跟你闹着玩的，就五十坛。”
说完，他就在空中变出了五十坛酒，白泽闻了一闻把酒收入自己百宝袋内，朝九尾天狐捶了一拳，“够爽快，下回有事再来问我。”
“下回可不是五十坛了。”
“小气。”
白泽嘟囔了一声，便化为白光朝山外而去。九尾天狐站在原地思量片刻，从袖中拿出两张纸片吹了一口气，地上瞬时多了一黑一白两只狐狸。
“去传个消息给你们宗主。”九尾天狐吩咐道，从脑中取出一念放在白色狐狸的脑中。
“是。”两只狐狸昂头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动着，渐渐消失在山林之中。
九尾天狐摸着胡子，看到山边渐渐褪开的绿色露出轻松的笑。
白泽散布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秦晋齐对术士颇有畏惧，想到楚国已经让术士参与到朝政中，并用邪术提升法力便如鲠在喉。若是楚国再这样下去，难保将来不会再用邪术害其他三国的人。晋国一向有长生不老之念，如今听说楚国得了太岁肉，哪里坐得住，尤其是想到本国百姓成了楚国用来引出太岁的饵料，便恨不得再次出兵伐楚。但是上次那一战，晋国元气大伤，一时难以派出足够的兵力对付楚国。
权衡之下，晋国便向其他两国派出说客，想要集三国之力一起伐楚。楚国在南侧，与三国都有接壤，若是此战大胜，三国可以顺势瓜分楚国土地。为了尽快促成此事，晋国还愿意在瓜分土地时稍作让步，以其他两国为先。
这会儿晋国神庙内，术士们齐聚一堂，也在商量对策。在晋国，术士是王族专属的奴隶，所有的术士都来自司马家族，凡是司马家族的人受身上血咒所缚，不得对晋国王族行凶，且王室的当权者还有控制司马家族的秘宝。
因为这条血咒，司马家族奉命将晋国异姓术士一一铲除，尤其是经历过术士之乱后，晋国更不许其他家族派别的术士存在。几轮清洗后，司马家族换来的却是晋国王族的有恃无恐。
五年前，晋国国君晋静公酒后召来术士献艺，并让宴上宾客欺辱了被秘宝挟制不能动弹的司马红，她乃是司马家族族长司马炎之女。族长幼子司马青知道后气愤难平，在一月夜咒杀当天欺辱姐姐的所有宾客以及国君最宠爱的两位美人，并于第二天自裁于晋静公面前。
晋静公大怒，几欲灭司马家族满门，但他也清楚若是晋国失去了司马一族，必将为其他三国所吞并。且术士神通广大，在晋国之内也就只有王族他们动不得，其他人他们皆可动，哪怕有秘宝能控制他们的行动，却也是有时间限制的。晋静公和司马家族的人都知道，秘室只控制他们简单的行动，却不能完全操纵他们。比如晋静公可以令他们去杀人，可是怎么杀，花多少时间，却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若是敌国来犯，总要有术士上场，要是术士临阵拖延，晋国就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最后，晋静公对司马家族的处置不了了之，但是司马家族对国君的不满日益加深，这次晋秦大战晋国会那么快战败，也有司马家族消极应敌的缘故。他们当时没有想到这是楚国为了引出太岁故意引起纷争，听到白泽放出的消息后便在夜里叫来主要成员集会。
“想不到这凶星一说竟是应在太岁上。”司马炎的弟弟司马炬叹道。
去年末，当他们知道凤凰临世，凶星再现时，以为是娲皇要再现人间。若是娲皇，说不定能解开他们身上的血咒，这半年来，他们用各种方法探查娲皇下落，还打算献上晋国王族为祭请娲皇相助。想不到来的却不是娲皇而是太岁，怎么不让人失望。
“娲皇娘娘本就不是什么凶星，这凶星一说应在别处倒不奇怪。凤凰是娘娘的坐骑，它既然临世，娘娘一定也不远，哪怕娘娘没有来，我们往昆仑去也能见着她。”司马炎说道。
兄弟两个都生得方脸长耳，司马炎头上的白发多一些，瞧着也比司马炬稳重。司马一族族长子女都是单名，每一代的长子为下一任族长。司马炎原有二子一女，五年前幼子亡故，独女至今一言不发，每日都在司马青的屋子里枯坐。司马炎不由看向长子司马蓝，司马一族的未来在他身上，也不知他能否担起大任。
司马蓝迎着父亲的目光，略显担忧地说道：“只怕娘娘对我们凡人的气还没有消，光是晋国王族也不足以让娘娘施恩，还不如另设计划偷出秘宝。”
司马蓝一向不赞同向娲皇献祭，心下总觉得娲皇是魔，不能与之谋皮，与其把希望放在她身上，倒不如从其他地方入手。
“若是盗宝之人起了私心，我们岂不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司马炬皱着眉说。
怕儿子和弟弟又为了此事相争，司马炎便摆了摆手，说：“等三国结盟后再定吧。”
站在角落的司马红闻言闭了一下眼，转身退入更深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