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天下:余乃终极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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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真得生个娃娃出来吗?

到了隔天的腊月廿五,牛头村还有一个晓楠不知道的祭丰收神的活动,就是在田地的中间烧一个火把,火把做得越高烧得越旺,来年田地的收成就越好。嬴正还奇怪怎么其他人家举着火把往田地里去,胡家人却没有,后来想到胡家人并没有田也就是释然了。他不知道当胡家人知道还有祭丰收神这事时,还捏了一把冷汗,就怕嬴正问起来。

腊月廿五还要割年肉,牛头村没人养猪,想割肉也没处割去,也不可能像外面的人一样去置办什么年货。不过家里稍微宽裕点的人家会在这一天做些点心,就像胡家就蒸了好几锅发糕,切成小片留着过年时慢慢吃。刚出锅的发糕又柔又糯,还散发着甜香,就是以前吃过精致糕点的嬴正也觉得好吃。

加了糖的东西金贵,家里除了晓楠分到了一整块,其他人都只得了一片,不过私下有没有偷吃嬴正也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这发糕是晓楠教他们做的,他们心里可喜欢了。

他看着晓楠一个人在啃一大块发糕有些羡慕,对着晓楠他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也没有掩饰自己馋嘴,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倒让装傻的晓楠不好意思起来。

她是个傻子,总不能把糕分一半给他,这不是露馅了吗?可是胡婆婆给她的那块发糕又的确太大了一点,她能吃掉一半就算不错了。想了想,她就找了白氏来传个话。

正在屋里偷懒的白氏急匆匆走了出来,见了嬴正就说:“那么大一块糕,你表姐也吃不完,你分一半。”

说完,她觉得完成了娘娘交给她的任务,便乐呵呵地回屋继续休息了。

嬴正看着白氏忽然出来说了这话,又马上回屋了,觉得有些怪,但是白氏一向都怪,他也就没放在心上。伸手在晓楠碗里的糕点上掰了一块,他开心地放进嘴里,见晓楠也没有生气,吃完后就又去掰了一块,这一次掰得有些大了。

“表姐,你吃得少,我多吃点。”他说道,算是自我安慰。

晓楠心下暗笑,面上却没有变化。不过发糕吃得多了,晚上嬴正就吃不下今天特地杀的鸡了。在吃了那么多天熏肉后,桌上好不容易有了新鲜吃食,他还想多尝几块呢。晓楠见他虽然馋,但也没有硬塞,倒觉得他还算懂事。

腊月廿七洗澡“洗疚疾”,腊月廿八换桃符。这儿每户人家门前都挂着一对桃木板,上面刻着符咒用来保家宅平安。若是这年家里没出事,这桃符便不用换,只需要用山中草木制成的染料在符咒上再描一遍;若是家里出了变故,像是胡家张家让狼闯了门,这桃符自然要换一个新的。

一般人家都会在家里备一副桃木板,但是胡家没有备,这会儿进山砍桃树也不可能,胡老汉就让大郎拎着一只鸡去有桃木的人家换一副。桃木板哪里有鸡值钱,大郎也因此挑了一副最好的,把家门前旧的换上来挂上了新的。

这一年没有大年三十,腊月廿九就是除夕,若是家中富足的就得在廿八这天开始备年菜,等正月家里来了客人,吃的就是这些天备下的年菜。不过胡家人跟牛头村里其他人家也没有结亲,正月里都不走动,他们也不用提前一天就开始备菜。

除夕夜里,胡家人意思一下祭过祖就开始吃团圆饭。嬴正见这么快就吃饭了,还觉得怪,以前在宫里祭祀祖先可没有这样简便,难道是只有王族才这样讲究?吃好了饭,胡家人倒也继续在正屋守岁。幸好前些日子都是晴天,外面也没有那么冷了,胡家人就没有继续窝在正屋围着火盆,也让一直开着门的正屋散去了熏肉的臭味,现在若不仔细闻,已经闻不出味道了。

嬴正一直对胡家人好奇,趁着这个机会就问起了胡家在搬来牛头村之前的事。这话问别人,别人是答不上来的,但是嬴正问的是胡老汉,他摸着胡子很是感慨地给嬴正说了一个晋国普通百姓因为家中独子英雄救美后不得不搬离家乡的故事。作为故事的主人公胡大郎和白氏,全程瞪大眼睛听完了胡老汉讲的故事,因为胡老汉说得太生动,白氏甚至都没有睡着。

从胡老汉的故事里,嬴正知道了胡大郎曾在晋国当过兵,但是被上司抢了军功一直寂寂无名。后来遇上了落难的白氏兄妹被晋国贵族强抢的事,一向正义的胡大郎拔刀相助,最终抱得了美人归,也引来官府的通缉。无奈之下,一家人背井离乡,辗转来到了牛头村开始了新的生活。而晓楠舅舅因为交友广阔,后来又在外面谋了一个职,默默守护着妹妹一家。

胡大郎和白氏夫妻情深,只是多年以来只得了晓楠一个女儿,这也是唯一让胡老汉和胡婆婆挂心的地方。

“小老儿现在就盼着大郎媳妇明年能再开怀,给我生一个孙子呢。”胡老汉摸着胡子叹道。

胡大郎有些尴尬地扯扯嘴角,朝白氏看了过去。白氏眨巴眨巴眼,又认真地看向了晓楠。

“娘娘,我真得生个娃娃出来吗?”

“咳!”关于生孩子这样跟她在不同次元的问题,晓楠实在答不上来。

白氏说话用的传音屋里除了嬴正都能听到,除了正在喝水的晓楠被呛到了,没喝水的胡大郎也被呛到了。

正兴致勃勃地听胡老汉讲古的嬴正忽地听到两父女几乎同时被呛到了,不由困惑地看了过去。

“就你们话多,晓楠喝水也不知道看着,要是呛坏了怎么办?”胡婆婆横眉冷眼,把屋里人都瞪了一遍,然后上前给晓楠轻轻拍背。

晓楠从没觉得胡婆婆插话那么顺耳过,等她平息了心情,便对灵兽们说:“生或是不生,是你们的私事,不要来问我。”

她连尊称都懒得再掩饰,原本她就想着在乡下生活一段日子后很自然地把说话的调调改过来,没曾想她得装成“痴傻”,想改也没有机会。趁着现下她已经改口,也许以后可以渐渐把说话的方式换过来,免得将来真让她说大段的古语时她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