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暗恋一场 13真灰姑娘
走着走着,骆惜尧突然醒悟,该先把早饭吃了才是正确的选择。她便马上改道,顺着工人们的行走路线来到矿山食堂。
食堂大叔一大早见到个这么干净的姑娘,一边笑一边往骆惜尧的餐碗里装馒头稀饭,还问:“姑娘,你是来这里实习的?”
骆惜尧点头,甜甜地笑,点头说“是”。她就是来实习的,实习怎么以拉小提琴的功底来搬出一吨位的黑咕隆咚的煤块。真是不知,她要是练就了这一身绝活之后,季辰逸的妈妈是满意呢还是非常满意呢。
因为食堂大叔那一笑,骆惜尧的早饭真是很愉快!
饭后,骆惜尧胸前别着闪亮亮的胸卡,她显然已经成为这搬运工队伍里的一员,只是人家那些搬运工都是操作着机器搬煤,她要用最原始的手动而已。
一个小时后,骆惜尧已经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而那个淘气的计量器显示,骆惜尧才亲手搬运了100千克煤块。
骆惜尧按按酸痛的腰和背,盯着那个“100”数字摇头,她也嫌弃自己的肱二头肌们不够给力。
这时,那个老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到十二点,你搬不够500千克,午饭就吃不成了。”
骆惜尧惊悚地扭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老头。
那老头指一指那一堆煤块,又指一指远处香气四溢的食堂。
骆惜尧马上就打上了鸡血,挑捡了一块最大的煤块,卖力地抱起来,把它运到三十米外的煤框里去。
值得庆幸的是,十二点时,骆惜尧已经成功地搬运了502千克。她觉得自己太赞了,她哼着美国小调儿,跳跳地往食堂走去。
食堂大叔问:“丫头,还习惯不?”
骆惜尧从食堂大叔手里接过慢慢的一餐盘食物,高兴地点头:“习惯!”
可不巧的是,食堂大叔正看到了骆惜尧指头上的血泡子们。
食堂大叔对着骆惜尧那抹得黑花花的脸,说:“多吃点!吃了又来添。”
食堂大叔很好,比她的亲叔叔都还好。可惜的是,吃了午饭,骆惜尧又要去搬煤,这一上午过后她的手也磨破了,下午不早点开工的话,说不定能就吃不着晚饭,食堂大叔做的饭菜这么可口。
车间库房里,骆惜尧数着自己已经搬运了多少块煤,总计自己走了多少步数的路,再总计自己这半天能消耗多少卡洛里的能量。
那个数字大的惊人,骆惜尧惊叹,自己一不小心就得到了这样一个有效的减肥良方,呵呵,一个月后,她也许就瘦成猴精。但以她今天中午夸张的饭量来看,也许她还会长成合格的相扑种子选手。
哈哈哈,若真是那样,季辰逸就不会再跟她结婚!不管是瘦成了猴精还是成了相扑人才,这磨得稀巴烂的双手和污得黑黢黢的脸一定是惨不忍睹的。
那一瞬间,骆惜尧突然明白了黎姝的良苦用心!
骆惜尧佩服黎姝的智慧。她想,她或许应该跟黎姝改善一下关系,以她俩在某件事情上的默契程度来推断,说不定她们还能做个假闺蜜啥的。
想到闺蜜,骆惜尧想起了李玉成和林无非。她俩肯定不知道她被发配到这个矿山里来做搬煤工人!她在上海有诸多波折,全靠这几个真心朋友。等她刑满释放后,她一定要好好对她们,骆惜尧想。
都说什么来着,身体上的劳役,是精神上的释放,这辛苦至极的搬煤工作竟然让骆惜尧觉得自己要大彻大悟了!
可是,大彻大悟那是精神上的,肉体上的依然是那跨不过去的折磨。
第三天,骆惜尧搬运完第三千吨煤块,累得快趴下。她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汗水,她小心翼翼地取下已经溢满血水的手套,那皮肉粘扯的痛让她禁不住闭着眼睛咧嘴咋舌。
骆惜尧对着自己的双手吹气,疼的连连吸气。其实,这时候,她还是希望有一个天使来拯救她于这水深火热之中的。
而那个光芒万丈的天使,真的来了。
那天使是季辰逸。
车间门“咚”地被推开,季辰逸带着光芒的影像就出现在大门口。
骆惜尧看着那挥舞着天使翅膀的季辰逸,没有忘记要对自己的双手吹吹气。
季辰逸来到骆惜尧身边。她满脸满身的煤灰,举着那血肉糊糊的双手,她终于认清了他,那脸色似乎不太和善。
骆惜尧伸出手,她用手背摸摸自己的花脸,又捋捋自己的一头乱发。
季辰逸拉起骆惜尧,往外走。
骆惜尧顿住,不走。
“搬煤,你很愉快?”季辰逸问。
骆惜尧看着季辰逸的脸,再看看他满身名贵的着装,又看看自己满身的灰,用思想勾勒着自己变得更紧实的肩膀和腰身,她轻轻摆脱季辰逸的手,幽幽地说:“我这几天吃了很多,没瘦下去……快长成相扑选手了。”
相扑选手?季辰逸一愣。
“我全身是灰……你还要跟我结婚?”
季辰逸被逼出了一丝笑容:“废话!”
骆惜尧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季辰逸。
季辰逸也停下来,重新捡起骆惜尧的手腕儿,问:“你是不是想要我把你抱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看我接你回去的画面?灰姑娘!”
她全身是灰,可她不是灰姑娘!
骆惜尧赖着不走,她记起一件重要的事。她说:“你要跟我结婚的话,就只能签我拟出来的那份结婚协议!”
她拟出来的那份结婚协议,第一条,第二条,第三条……他都看了。不过,要是按照那个协议内容办,那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但是,季辰逸此刻,却举起骆惜尧的手腕儿,说:“你的手不赶紧治,怎么签字?”
这话说到了重点,这皮破得!动哪儿都疼,得先治好了伤,才能跟季辰逸签订和谐的结婚协议。
这次,骆惜尧乖乖地跟季辰逸走。
回到上海季家的庄园,已经是有一天凌晨六点多。
骆惜尧高举着一双被包扎得像火鸡翅膀那样的手,歪在沙发上睡着了。而季辰逸则在自己的书房里补这几天落下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