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尼塞小村第一次摸底调查
羊皮纸上是威廉用鹅毛笔画出来的表格。
表格的竖排上写着每一户男主人的名字，总共有七十三行，也就是说，有七十三户。
在表格的横排上，则是每户人口，每户耕地，家庭财产这三个类别。
威廉让老约翰这几天里挨家挨户调查后得到的数据，就填在里面的空格里。
最下面一排，则是总计。
一眼望去，村里的一切数据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从这张表格中，威廉就知道了现在的尼塞小村，有73户家庭，全村人口有363人，每户平均有5人，当然有的家庭人口多点，有的家庭人口少点。
全村的耕地面积是168克鲁克特。
克鲁克特是法第尔公国的面积单位。
1克鲁克特等于4伯维特，1伯维特等于6弗盖特。
弗盖特是最基础的面积单位，1弗盖特大致就是一个30m*30m的正方形，大概就是900平方米，相当于威廉前世的9公亩。
推算过去，1伯维特就是54公亩，而1克鲁克特就是216公亩。
全村的耕地面积有168克鲁克特，就是说全村耕地面积有36288公亩，接近364公顷。
全村73户，那么每一户平均有4.9公顷，换算成威廉上辈子比较熟悉的亩的单位制的话，那么就大概有72亩。
一户人家平均有七十二亩地。
不过在家庭财产方面，有填写资料的村民，就比较少。
老约翰注意到威廉的眼神集中在村民的家族财产上——他并不觉得奇怪，每一个领主对村民口袋的任何一分钱都很感兴趣，相反，老约翰还觉得这是威廉成熟的体现——羊皮纸上只有简单的数据，不够具体，于是，老约翰张嘴给威廉详细解说道。
“男爵大人，村子里，亚当斯一家有一口石磨，专门给其他村民磨面粉，当然，他也收取一定的费用。“
“格雷特家里有两匹挽马，一般村子里需要给其他地方的人送口信之类的，都是拜托格雷特一家。当然，呵呵，这不是免费的！“
“莫顿一家，休思特一家，波特一家，还有另外的几家，家里有牛可以耕田。哦，对了，大人，亚当斯一家有两头牛，他以为暂放在其他人家里，我就不会知道……呵呵，真是愚蠢的贱民……“
“……“
威廉认真地看完了羊皮纸上的内容，对村里的情况也有了基本的了解。
他笑了笑，对身旁的老约翰，道，“谢谢了，老约翰，为我带来这份详细的资料！“
“男爵大人，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我……“威廉的道谢让习惯了尊卑的老约翰有些措手不及，他急忙行礼回道。
“约翰，能有你的帮助，也是我的幸运！”威廉深深地望着老约翰，低沉地说道。
“威廉少爷……”老约翰有点老泪纵横，擦着眼泪感动得说道。
威廉又是淡淡一笑，帮老约翰抹去了眼角的泪花，道，“好了，约翰，打起精神来，我还有事情要让你去做！不然的话，我就要找其他人了！”
老约翰顿时身躯一挺，眼神直视前方，语气坚定地道，“男爵大人，随时为您而服务！”
“好的，老约翰！我需要你帮我召集全村子的村民，我要发表讲话！”威廉道。
“是，大人！”老约翰重重顿首回道，顿了一下，又问道，“大人，您明天是想给那帮村民收税吗？”
“收税？”威廉不解地望着老约翰。
老约翰也愣住了，“男爵大人，您不是想收税，才让我去调查那些村民的财产情况吗？收割之月快到了，正好也方便我们收税！”
威廉其实本意不是如此，不过既然说到了，他也就来了兴趣，顺便问道。
“老约翰，那你说我可以向他们收什么税？”
“男爵大人，您可以收的税可多了！”老约翰笑得意味深长，“天上飞过的鸟，地上跑过的野兽，河里游过的鱼，只要是在您的领地上，都得给您交税！猎人打猎得给您交猎物税，渔民捕鱼得给您交捕鱼税，路过您领地的车队和人都得给您交过路税。”
“还有，这里的土地全都是公国的，公国把它分封给您，也就是说您就是这片土地上的唯一主人。”
尼塞小村地处边境，和金蔷薇王国又有领地争端，临近幽暗森林和暗影沼泽，既没有油水，又有层出不穷的危险，根本没有领主愿意过来这里受罪！
所以它一直只属于公国名义上直辖的领地！
只是名义上的领地！
“这些贱民，以前公国没有派领主过来这里管理，所以这些贱民一分税都没有上交过。不过，男爵大人，既然我们来了，那么一切都将改变。所有的村民都必须给您缴纳土地使用税！”
“而所有的税率，将由您决定！”
“这么多税？真是万税！”威廉惊呆了，顿了一下，又问道，“老约翰，那你说，我应该说多少税？”
“男爵大人，我觉得您收那些村民四成半的收成，就可以彰显您的宽容了！而且收上来的谷物，还要村民先磨成面粉，才能交上来！”
威廉咂舌，“四成半？”
接近一半？真是周扒皮！
老约翰以为威廉是不满意这个税率，连忙解释道，“男爵大人，我知道这个税率在公国来说是偏低一些，但是我们才刚来，需要慢慢经营。明年就不是这个税率了！”
“明年加税？”威廉瞪大了眼睛。
威廉是用震惊的语气说的，表达的是“这么高的税率明年还要加税？”
而老约翰却是听成了不满的语气，理解成了“明年才可以加税？”
老约翰额头顿时冒起了虚汗，他急忙给威廉解释，“男爵大人，要不我们今年收五成的税！而且，大人，您不止可以收土地使用费，您还可以收其他的税！甚至，您还有初夜权，农奴的新娘必须将第一夜进献给您，除非他们用金钱来赎换。”
尼塞小村以前都没有领主过，自然也就没有农奴，全都是农民，自由的农民。
但威廉一想到那些蓬头垢面的自由民，再联想到他们随地大小便的行为习惯，又想到那天看到的壮观景象，威廉又差点想吐了。
他连忙打住老约翰的话，“老约翰，好了，今天就说到这吧。你先去通知那些村民。”
老约翰只得把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道，“是，男爵大人！”
老约翰恭敬行礼后退了下去。
老约翰关上门走后，威廉又在原地站了一会，等听到老约翰的脚步声远去，他才用《白雪公主》世界的语言，淡淡地说道，“魔镜！”
“在，我的主人。”桌子上摆着的魔镜镜面幽光一闪，魔镜镜灵的声音出现在他脑海里。
“你在附近的森林里搜寻一下，看有没有哪些植物适合做扫帚？”威廉下命令道。
魔镜镜面一闪一暗，似乎在搜索，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魔镜就回答威廉道，“主人，在附近的森林里一共发现三种植物适合做扫帚。
魔镜镜灵说着，镜面上就浮现出这几种新的植物图像。
第一种植物，威廉估算杆高有七八十厘米，通体黄绿相间，结满了青涩的颖果。
做扫帚倒是挺适合的，不过威廉却是第一时间就把这种植物给PSSS掉！
这是村民种植的黑麦，是他们赖以生存的食物来源，把它们拿来做扫帚，威廉是想村民造反吗？
魔镜镜面上又浮现出另一种植物，植株成卵圆形，株丛紧密，分枝多而细，颜色呈青红相间。
“这一种呀。”威廉不是很满意，“魔镜，附近的这种植物多吗？“
“森林边缘较少，森林深处较多！“魔镜老实回答道。
“那算了！”威廉立刻放弃了，这个时代的森林，可不是前世那种开发过的森林。
这个世界的森林可是原汁原味的，还有各种凶猛的动物，诡异的植物，就连骑士进去了，但有生命危险，更别说普通人了。
魔镜镜面上又浮现出第三种植物。
这一种植物比黑麦要高，大概有120厘米，杆直立，纤细，叶片扁平，整体成金黄色。
威廉一眼看到它，就相中它了，正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做扫帚植物，问道，“魔镜，这种植物附近多不多？“
“主人，这种植物到处都是！“
“很好！”威廉脸色一喜。
“主人，我必须提醒您，如果没有新的能量补充，以您现在的使用频率，我大概还可以维持32天就会进入沉眠状态。”
“嗯，我知道了。”高高兴兴的心情又没有了，威廉的脸沉了下来。
又要新的灵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