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长成

十四年后

“月婆婆，婉妍回来了！”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女，正蹦着欢快的步子，迈进院子。两个乌溜溜的眼睛弯弯的仿佛会说话，微微小麦色的皮肤泛着十几岁少女独有的光泽，随着她进入院子，仿佛整个院子都欢快起来了。

关于郑婉妍的生世，月婆婆从来没有瞒过她，她是星耀王朝权势最胜的郑相爷之女，母亲嫁入相府不久，便怀上了她，十四年前的中元节，就在她出生之时，月光大盛，天上繁星瞬间失去光芒，而母亲也血崩而亡；

相爷听信道士之言，认为她是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因此，出生仅仅三天，月婆婆便带着她离开京都，来到了大蟒村的这个小院生活。

就在她母亲离世三月之后，星耀王朝的长公主钟离若自愿脱离皇籍，下嫁给了她的父亲，成为了郑夫人。

自此以后郑相爷在朝廷地位水涨船高，一时权势逼人，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自她懂事起，月婆婆便教导她礼仪，送她去村里的夫子家识字，学琴。并且告诉她，虽然身在乡下，但是迟早是会回到京都的，她是相府嫡女，不会永远在这个乡下。

“婉妍，想什么呢，吃饭了。”月婆婆端着一大锅的红烧兔肉，来到厅里。虽然用盖子盖住了大碗，丝丝的香气还是从缝隙偷偷飘出来。

“好香啊！”婉妍咽了咽口水，三步并两步进了厅里。“婆婆，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真是太香了。”

用过餐后，婉妍帮着月婆婆收拾了碗筷，坐在院子的竹椅上聊着天。

“婉妍，过了年，你就十五了，明年的七月你的生辰你就及笄了，不用多久，相府怕是要来人了。”月婆婆满脸落寞，突然说道。

“婆婆，不会的，相士说我是不祥之人，父亲和长公主，不会同意我回到京都，回到相府的，我就留在这里陪着婆婆。”郑婉妍不明白婆婆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但看到婆婆落寞的神情，她内心突然有些害怕。

她紧了紧衣服，靠在婆婆的怀里。“婆婆，婉妍自小没有母亲，就连父亲也从未见过，婆婆是婉妍最重要的亲人，婉妍哪里也不去，婉妍就陪着婆婆。”

“傻丫头，你是相府嫡女，你有你的命运，你的路。婆婆也会一直看着你，陪着你。”月婆婆抚着婉妍的头发，眼中似有泪花闪烁，她的眼睛深邃，似乎藏着无尽的秘密。

次日一早，本该去上学堂的郑婉妍又偷偷溜到了河边，熟门熟路的走到高耸的芦苇丛后面，脱下棉麻外衣，抓下草丛中的两把干草，缠在手心，一头扎进了河里。

“嘶，这才到九月里，有点冷了呀。”婉妍打了个哆嗦，往河中央的水草从附近游去，乡下的日子清苦，所以她素日最爱的便是摸摸鱼给自己加餐，这个地方的鱼最多，最肥美，都躲在水草里。

跟往常一样，她叼着一根呼吸用的芦苇管，静静的守在水草从旁，等着鱼儿露头。

约莫两三分钟后，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水草从中，若隐若现的飘动。

“咦，是条黑色大鲤鱼？这尾巴看上去挺大的。就是长得好像有点奇怪”婉妍心里疑惑着，手可没停下来，双手缓缓地往前伸，然后猛地一把双手捧住黑色的尾巴，拽着鱼尾巴往岸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