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恶有恶报
半个月后，全雅雅因为故意杀人被提起公诉，替她辩护的律师生了一副好口舌，当着法官的面颠倒是非。律师认为全雅雅之所以会做出极端之举，主要是因为兰空当初抛弃了她，因爱生恨，还搬出宋一作证。
宋一不敢看兰空，却敢于直视法官：
“我能证明兰空跟全雅雅交往过，大四上学期支教的时候，他亲口答应雅雅，愿意做她男朋友——”
“反对——”公诉方律师得到法官的允许陈述道，“证人故意遗漏部分事实，试图曲解事实。当时的情况是，他们在支教后返回的路上，在高速公路上出于对所有人安全的考虑，兰空不得不假意接受全雅雅的示好，因为全雅雅多次作出干扰驾驶的行为，这一点我方证人可以证明——”
最终，法官站在了公诉方这一边。
而全雅雅的律师又开始打另一张牌，出示了全雅雅的精神评估报告，认为全雅雅患有精神疾病，即便犯罪事实成立，按照刑法可以免除罪罚。
公诉方律师不认同，要求对全雅雅的精神状况进行复评。
公诉方律师表述道：
“整个犯罪过程有明显的预谋，包括提前停靠在红绿灯路口等待，试想哪个精神病患者能算得这么精确，知道被害人会走这条路提前埋伏？此外，我方有新的证据需要提交。”
法官同意了公诉方的请求。
于是公诉方律师当着众人的面展示了兰空瘢痕累累的后背，陈述当初实验室被毁一案，犯罪事实远不止器材损毁，只是当事人念及同学情谊，没有发起起诉罢了。
——
出了法庭，气急了的夏宇给了宋一两拳。
夏宇红着眼质问宋一：
“你良心被狗吃了！你就一点骨气都没有吗？你在法庭上说的那些，像话吗？”
“你以为我想吗？”宋一怒吼着推开夏宇，“他爸是我老板的老板的老板，我要是不照做，我以后还能在承信混吗？你有后台你顶天立地，你说说我有什么啊？”
夏宇抡起拳头还想打，被兰空紧急拉开了：
“这跟后台有什么关系？这是原则问题啊宋一！你要是连这想不通，老天爷都救不了你！”
还有什么比看着好朋友自甘堕落更令人痛心。
——
公寓内，沈昔时柱着拐杖蹦蹦跳跳，沈昔华喊了两遍也不听，干脆直接放狠话：
“信不信我把你打瘸！我看你怎么跳！”
“哇——大姐凶我——”
之后又坐地上耍无赖。
沈昔华懒得搭理他，摇着轮椅来到厨房，想着下点面条填下肚子，不曾想兰空提前回来了。
沈昔时一看到有吃的，立马爬起来索要，跑得比仓鼠还快：
“我要那个——”
兰空苦笑：
“我还说怎么还包上了呢——”
“就磕了一层皮，偏要我给他缠上，在屋里来来回回扮瘸子，我就怕楼下找我投诉。”沈昔华无奈极了，也不知道这小祖宗什么时候能懂事些，“今天怎么这么早？”
“想着居家也能干，就先回来了了。”
兰空将她推到桌子边，细心地打开包装盒，基本上是无微不至，弄得她很不好意思。
之后两人聊起过年的事，沈昔华沉下眼睑说：
“不回去也好，难得清净一回。”
“所以去年是怎么回事？”兰空扯了纸巾递给她，示意她嘴角有油渍，“怎么还去医院了？”
当时本来说好第二天回他电话，最后也没个音讯。他以为她不想说，也就没问，既然现在确定了关系，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沈昔华瞥了一眼正吧唧嘴的沈昔时，一脸嫌弃地说道：
“他跑厨房捣乱，我妈又惯着他，结果打翻了茶壶，烫了一身的泡，纯粹是咎由自取。”
“是在说我吗？”
小家伙一脸无辜地眨巴着大眼睛，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沈昔华给他擦拭鼻涕：
“让你别老是嚼饭喂狗，狗吃记性啥也记不住。”
“它都饿瘦了——”
“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不是感冒了？”
发现沈昔时的鼻涕超乎寻常，沈昔华让兰空给沈昔时测体温，确认体温正常后才安心了。
——
这边，隔三差五就是孤身一人的兰雀打电话跟夏宇商量，要不要重新租一个房子。
没想到夏宇非常支持：
“那地方偏僻得很，你等我两天，我找到了告诉你。”
“最好是离人才公寓近一些，这样也方便兰空照顾家里人。他们住的公寓我去过，就一个卧室，来个客人还得打地铺，如今家里还多了个小魔王，连个躲清静的地方都没有——”
“行，我租间大的，等我这边流程跑完就搬过去。”
“什么？”
兰雀没有特别懂。
夏宇接着说：
“忘了告诉你了，我觉得异地很不合适，申请调去分公司。你也知道我们公司没有宿舍——”
“好吧——”
兰雀开心地挂断电话，不禁在想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
结果白纸得知此事后，将她骂了一顿：
“你傻啊你，他要是搬过来就成同居了。你男朋友怎么这样啊，表面上坦坦荡荡，却浑身都是心眼——反正我不同意——”
“没那么严重吧，他们分公司没有宿舍——”
“那就再租一个。”
“不用这么麻烦吧——他说会租一个大的——”
白纸气得狂撸袖子：
“这跟大小有什么关系？草原足够大吧？狮子不还是追着羊群跑？我告你兰雀，你不听我的迟早会吃亏——你必须听我的——”
可兰雀偏就不听了，因为她再也不想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疑神疑鬼了。
——
这天白纸转给兰雀一个帖子，然后配了个笑得人仰马翻的表情包：
“竟然有人在论坛上发帖问，为什么我成不了毕加索——哈哈哈，忍不了了，我去点个赞——”
结果她不仅点赞了，还补了一句话：
“因为你还活着。”
而几乎就在同时，兰雀接到了当初仅有几面之缘的胡师姐的电话，说是有个项目想跟她谈谈。
原来胡师姐真的转岗去做了历史主播，但因为内容枯燥乏味，收视率总上不去。她就跟制作团队商量，想通过漫画的方式增添些趣味，这样大众也更容易接受。
胡师姐也不避讳，直言由于制作团队预算有限，酬劳也就一般。
兰雀安慰道：
“别这么说，能帮上忙我已经很开心了，再说了我也不是很出名，没那么贵的——”
哪怕就只是冲着沈昔华的面子，兰雀也非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