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个白纸
两天后，沈昔华开车到医院帮苍郁办理出院手续。由于苍郁不想回宿舍，兰雀就把她接去了租住的小楼，和她睡一张床。
苍郁问兰雀：
“你身上没钱吗？”
“有几万——”
“那你为什么要她付尾款？”苍郁很不理解，“我跟她的交情，远不如跟你这么深。”
兰雀愣了一下，她当时完全没反应过来。
之后几天，苍郁都在家里自习备考，本来就不宽的房间更拥挤了，兰雀只好跑去兰空的房间祸祸。有了上回的教训，她不敢随便乱碰，只趁四下无人，钻进他的被窝里贪婪地搜寻只属于他的味道。
——
之后几天兰雀开始大张旗鼓地减肥。
兰空一口气喝了半杯豆浆：
“你已经很瘦了。”
“真的吗？有多瘦？”
“从小到大没吃饱饭的那种——你说有多瘦？”
兰雀被他逗乐了。
——
在兰空忙着应付建模大赛的时候，兰雀正跟白纸吵得不可开交。她爽约了白纸，遭到了白纸多次语音怒骂，可见白纸是个实打实的暴脾气，白纸还说要上门找她麻烦。
她以为白纸不过是说着玩玩。
直到这天她背着背包准备出门采风，看见白纸发来微信，说她到小区门口了，问她在哪儿。
兰雀四下张望，刚好看到一个戴着特大黑框眼镜的‘小学生’下了出租车。兰雀简单核对了下车牌号，是她叫的车无疑。
她钻进去坐了会儿，司机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还伸出头冲外边的小萝莉喊：
“小姑娘，你要是走的话我顺路捎你一程，算你半价。这附近偏僻，不好打车---”
“再等两分钟，我打个电话---”
兰雀心中咯噔一下，这软萌的声音不就是‘白纸’么？
“师傅，你走不走啊？”
兰雀急了，她害怕被白纸认出来。
“再等等嘛，急什么啊。这附近不好叫车，人家一个小姑娘，多危险啊---”
这时手机响了，她连忙挂断。
这下白纸彻底火了，打开微信直接开骂：
“十六叶草，你敢放我鸽子，我改明儿弄死你！”
仔细权衡后，兰雀摇下车窗对小萝莉说道：
“上车。”
——
“神经病啊，早认出我了干嘛不吱声，亏你还是儿童版块呢，有点童真行不行！”
上车后，白纸一直在表达她的不满，估计是声音太过软萌的缘故，兰雀完全感觉不到她在生气，倒像是在找借口撒娇。
白纸随即要挟兰雀：
“你必须得弥补我，不然我就把你的地址发到网上大肆宣扬，看你怎么收场！”
“说吧，你想要什么？”
“陪我看漫展！”
“行。”
本来就理亏的兰雀答应了，心里却在嘀咕，原来这就是漫画圈里被神话了的‘白纸’啊！
只是兰雀万万没有想到，竟是耽美漫展！
她此时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愚蠢，白纸作为耽美漫画版块的大拿，又对耽美漫画痴迷成病，自然看不上其它类型的漫展！
兰雀想反悔，奈何白纸硬是拽着她从头到尾转了一圈，还硬塞给她一个手办说是见面礼。
去她的见面礼！
两个相互痴缠的半裸小人，她才不稀罕呢。
“你自个留着吧——”
兰雀不想要，白可纸硬往她包里塞，于是她只好寻思着回去的时候偷偷留给出租车司机。
——
漫展结束后。
白纸提议说：
“这漫展不行。难得出来一次，就四处逛逛呗。”
“你对这里熟吗？”
“当然熟了。”白纸自豪地说，“别忘了，我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你就说吧，你是想购物呢，还是想看风景——”
“购物吧---”
马上就要开学了，她想买身连衣裙，打扮得漂亮一点，这样才能跟送她入学的兰空更相配一点。
——
晚上十点多，兰空才从外边回来，随便煮了点面条垫了垫肚子，顺道去问候兰雀一声。
苍郁打开门：
“闹腾好久了，你来得正好，帮忙劝劝——”
“什么情况——”
兰空走进去，看见兰雀背靠着墙，双手抱着头，却还是暴露了她新烫的黄色芭比卷。兰雀可怜兮兮地看向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惨样。
衣柜前堆着两个大袋子，里边塞得鼓鼓的，不用想也知道，兰雀今儿没少花钱。
走近再看，她还纹了浅黄色的眉毛！
她委屈地问了句：
“还是自然色好看，是吧？”
“……”
这把兰空彻底整不会了。
而兰雀见兰空迟迟不作声，彻底憋不住了：
“无良商家骗我---”
说什么现在流行黄色的芭比卷，比自然色的大卷洋气，还说什么自然色的显老，不适合青春靓丽的她！还有那个帮她纹眉的理发师，说什么无痛纹眉，扎得她疼死了。还有那双花了两千多块买的高跟鞋，才穿了几下就把脚后跟磨出泡了！
兰空有些无奈：
“你多照照镜子，看习惯了就能接受了。”
之后他就走了。
苍郁本想追出去把他叫回来，他正巧接了个电话，避开了这一劫。苍郁实在受不了她无休止的哭腔，忍不住开始怀念小时候的兰雀：
“你以前可不爱哭，怎么长大了反而变样了呢？”
“苍郁，你嫌我——”
兰雀更伤心了。
苍郁帮她把袋子里的东西整理好挂衣柜里，忍不住感慨她出手阔绰，两千多块的高跟鞋，即便是家境稍微富裕的人也不会花钱买。
兰雀委屈道：
“这不是想把自己装扮得漂亮一点嘛——”
“行了。”苍郁貌似没了耐心，言语里满是数落，“你以为穿了这双两千块还不合脚的高跟鞋，兰空就会爱上你？你清醒一点，能不能花点心思在正事上？”
“苍——苍郁——”
兰雀被她吓到了。
而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的苍郁也僵在了原地。
——
而对面的兰空，正在跟队友视频讨论飞机模型的改进方向，等讨论完都过了十二点了。
他随便冲了个热水澡，打开床头电风扇对着吹。
突然间，手机屏幕闪了一下。
他随手点开，见是沈昔华回复了他白天的问候，连忙敲字跟进：
“学姐还没休息？”
“实验室守夜呢，这个试验比较麻烦——”
“我也在忙建模，想去搞点宵夜，要不要我顺路给你捎点？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隔了半晌那边才回复：
“那就辛苦你了，给我来烤点雪鱼和鸭肠。”
“成。”
他赶忙换上衣服，夹上自行车就往学校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