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醉酒
墨晨的眉头微微皱起，就听到末末继续辩解，“昨天确实是我让林夕帮忙去送文件，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林夕跟您说了什么？”
苏经理平淡地叙述，“去财务那里把工资结了吧！”
末末一听慌了，“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有做，您不能开除我，是林夕，肯定是她故意陷害我，”苏经理并没有理会，率先推门出去了。
她竟然不知自己从未要过什么文件，“墨总，看来她也是被利用了，”苏经理将得到的结果汇报给墨晨，墨晨点点头，“维修牌呢？”
“维修工人拿过来，叫保洁员放过去的，不过那维修工人戴着口罩，并没能看清脸，后来我去查了，发现此人不是公司的员工，到底是谁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来害林助理。”
“天台呢？”
“监控坏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墨晨思索了一会嘱咐道：“此事到此为止！”苏经理虽然困惑，却也没有多问。
刚睡醒的林夕有些口渴，接过黎黎递过来的热水，还未来得及喝，电话就响起来，“林夕，你可一定要跟苏经理讲清楚，那件事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什么事？”林夕并不能知晓她口中所指是那件事。
“苏经理说你昨天送去的文件是空白的，就要开除我，可是那文件我一直拿着，中间就只交给你一人，林夕，你可不能害我，”大约是怕她推卸责任，末末才委婉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看来墨晨并没有让她知道自己被关在天台的事情，“可能是我拿错了，你放心，我会跟苏经理说明白的，让他不要误解你。”
“林夕，你说你怎么就不长心，如果不是因为她，你会被关在天台上吗？墨晨把她开除了，你应该高兴才对，”黎黎夺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水花肆意飞溅出来，“她刚刚说了什么，你没听见，人家那是怀疑你，在背后使坏，特意打电话来质问你，说不定现在正骂你呢？”实在是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心软。
“你先别急着发火，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是她做的，如果是她，难道不知道公司有监控，只要随便查一下，就知道了，她明显是被别人利用了，而且刚才你也说了，她是在怀疑我，如果我要是无动于衷，那岂不是坐实了罪名，”林夕耐心地解释。
黎黎情绪有所缓和，语气却依旧很冲，“我说不过你，我不跟你说，反正你都答应人家了，自己看着办吧！”
林夕摇了摇她的手臂，“我渴了，”黎黎并没有任何动作，“自己拿。”
林夕又戳了戳她，“别生气了，我知错了还不行吗？”听着她略带沙哑的声音，黎黎还是心软了，帮她端来了水，“要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就一巴掌拍死你，”说着还作势要打她，却不可能真的下手。
“我就知道我家黎黎对我最好了，”林夕赶紧开启狗腿模式，“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不开心了，我对你难道不是最好，”齐飞捧着果篮满脸微笑地走了进来，“原来林夕姐也有怕的人，让你平日里欺负我。”
还真是尴尬，林夕脸色泛红，黎黎更是得意地看着她，轻微咳嗽了一声，“你都不用上班吗？嗯，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还不是看你没来上班，就给你打电话了，”林夕疑惑地看了一眼手机，“你的手机是我今早从家里拿来的，”黎黎言明了真相，那也就意味着黎黎替她接听了电话。
“哦！知道了，”显得格外委屈。
可不能忘记来探病的目的，“林夕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怎么说呢？此刻有一种做间谍的感觉，早晨刚上班就被老板急召到办公室，先是警告他对昨晚的事情保密，又是告诉他林夕生病的消息，最后还准他前来探病，任谁看这两个人之间都有问题，可是又好像哪里不对，比如昨晚在天台，林夕看见墨总那惊恐的眼神，又比如，墨总明明担心她生病了，却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已经没事了，就是昨天受了点风寒，有点发烧，”而她的体质又是发烧必须要输液才好，“对了，公司今天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齐飞露出了笑意，“你没来上班算异常吗？”
“翅膀硬了是吧！”林夕忍不住打他，结果他躲在黎黎身后，学着她刚才说话的样子，“你看林夕姐她欺负我，”本来压抑的病房顿时变成欢快起来。
林夕窝在床上，犹豫了许久还是拨通了电话，“墨总，您忙吗？我有件事情想要跟您说。”
她终于肯主动与自己联系了吗？沙哑的声音不禁让她联想到那夜那惊慌失措的目光，“讲！”
林夕默默咽着口水，“那晚的事情其实跟末末没有关系，你能不能不要开除她，”他说过她没有资格跟他谈条件。
“如果我说不呢？”墨晨放下笔，缓缓靠在椅子上，语气冰冷中带着愤怒，难道只是因为提到了旁人吗？
林夕尝试了几次，才终于发出声音，“墨晨，算我求你，不要开除她，”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才肯服软，“求我，哦，可惜，你的祈求在我这里分文不值。”
他的言语非要这么犀利吗？“墨总，这件事真的与末末无关，我希望你能够就事论事，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无辜，”她了解真相吗？“你害怕伤害别人，那我呢？你当初就那样离开，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你觉得对我公平吗？”一周之内，他是次第二次向她提问。
林夕艰难地开口，“我们现在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墨晨几乎是愤怒着打断她的声音，“可是我现在不想说别人的事情。”
她还是做出了让步，“墨晨，是你说的三个月后我们各不相关，所以解释有那么重要了，你只要知道当初是我的错，不就可以了吗？”林夕不愿再想起那段往事，她真的心痛。
墨晨呵呵一笑，“你说得对，三个月之后我们就会各不相关，略微停顿了一会，“既然如此，那我开除谁？留下谁又和你有什么关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挂断了电话。
他承认最开始的时候，只不过想要单纯地报复她，可是经过几天的相处，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那个解释了。
到底是她没有认清自己的位置，竟然还痴心妄想，觉得自己能够改变他的想法，“林夕，你太傻了。”
各怀心事的两人又躲回属于自己的领地，不敢在轻易踏出半步。
“墨总？”齐飞以为自己眼花了，都已经这个时间了，自家的老板怎么可能会在公园里喝酒呢？心里虽然否认，脚步却是很真诚，瞬间就移到了长椅旁，结果却更是惊讶，“墨，墨总，这么晚了，您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此时的墨晨正眺望远方，听到声音，微微转头就看到了齐飞，“你住这附近？”齐飞点点头，“你喝酒吗？”然后就递给他一罐啤酒。
此时的长椅上有三个空啤酒罐，齐飞将它放在地上，也坐在了长椅上，“墨总，您怎么会？”平日里见到的墨晨，永远都是一副英明果断的样子，想不到在夜深人静时，也会一个人落寞地跑到公园里喝酒。
墨晨将手中的空酒罐捏扁，“没什么，就是想喝酒了？”初来公司时最反感的就是这个小子，可是经过这几件事情，对他的印象也逐渐改善了。
齐飞默默递上新的啤酒，“那您少喝点，毕竟喝酒对身体有伤害。”
“你还真是啰唆，”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跟她一样啰唆，”以前为了应酬，他偶尔也会喝酒，她总是一边照顾自己，一边说个不停，可是现在再也不会有那样的声音，“你遇到的最难以接受的事情是什么？”
齐飞仔细思考了一会，“高三的时候，我用零花钱买了一个游戏机，当时我特别喜欢，总是拿着它到处炫耀，”无奈地一笑，“后来我妈怕耽误我高考，就给偷偷丢掉了。”
墨晨竟然会对这么幼稚的事情产生兴趣，“那你岂不是很生气？”
齐飞神秘的一笑，“对啊！然后我就离家出走了，只可惜没到晚上就被我妈找到了，还拖回家被狠狠打了一顿。”
还真是一次失败的反抗，“那他们又重新给你买游戏机了吗？”
“没有，后来我就不玩游戏了，”齐飞的表情有些惋惜，墨晨一笑，“是因为挨打了吗？”
齐飞摇摇头，“是因为其他游戏机都找不到最初的感觉，所幸就再也不玩游戏了。”
墨晨微微点头，“已经习惯了，”齐飞听他这样说，以为他跟自己一样，也有过类似的经验，“那种心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他还能清楚回忆起那一系列的心理变化，是啊！其中的心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微微失神，等齐飞再次回头的时候，墨晨已经靠着长椅睡着了，便试图想要摇醒他，“墨总，您醒醒，这里怎么能随便睡觉呢？要是着凉了怎么办？”可是墨晨却没有任何醒来的意思。
齐飞很想送他回家，却也不知道他家在那里，若是把他带回自己家里，想到明天他杀气腾腾的表情，就心生恐惧，突然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赶紧拨通了电话，“林夕姐，你赶紧过来一下，墨总喝醉了。”
林夕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他喝醉了，你给我打什么电话？直接让司机送他回去就行了，”本来就不欢而散。
“林夕姐，墨总就一个人，我们现在在公园呢？现在天都这么晚了，墨总又喝了这么多酒，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林夕揉揉眉头，“那我把他家的地址发给你，你打车送他回去吧！”林夕刚要发位置，又听见齐飞的声音，“林夕姐，我那里会照顾人，再说我也喝酒了，你还是赶紧过来一趟吧！”
林夕无奈妥协，“你们在哪里，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过去接你们。”
挂断电话的齐飞，靠在墨晨的身上，还不住的微笑，他猜想墨晨现在最想见到的人应该就是林夕了，就当是做个顺水人情吧！
林夕怒气冲冲地赶了过来，就看到在长椅上熟睡的两人，“还真是会给人添麻烦，”这两个酒量极差的人，怎么就碰在一起了。
林夕重重地踢了齐飞，齐飞猛然惊醒，摇晃着站起来，“林夕姐，你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赶紧送墨总回去吧！晚安，”然后完全不理会他们，就直接回家了。
看着他的步伐还算清醒，林夕也就放心了，扶起倒在长椅上的墨晨，忍不住吐槽，“你白天不是挺威风的，怎么现在还要别人扶着，”明明喝不了酒，偏偏学别人借酒消愁，还不是给她添麻烦。
夜色之中，身影摇摇晃晃，“你太重了，就不能用点力气吗？”略微的踉跄，两人差点摔倒了，却也叫墨晨清醒了几分，不是在跟齐飞喝酒吗？怎么变成她了，费力地推开她，“我不用你管。”
林夕无奈地叹口气，赶紧接住他摇摇欲晃的身体，“能认出我来，看来还没有喝醉，要不是齐飞给我打电话，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费了好大劲，才将他塞到出租车里，“师傅，麻烦你去xxx小区。”
大半夜的，她这是欠谁钱了，让他靠着自己，略微活动下手腕，
“你家的密码是什么？”研究了许久，才发现是指纹锁，赶紧拉着他的手指放在上面尝试，“开了，”林夕有些激动，随后又觉得庆幸，
还好是指纹锁，要是密码锁，估计今晚就要在楼道休息了。
摸索着打开灯，然后将他丢在沙发上，拍打着手臂，“好了，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就好好在这里睡一觉吧！”
正打算离开，墨晨突然坐起来，然后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突然的举动，林夕也被吓了一跳，脑海中传来一个信号，天啊！不会是要吐吧！
然后就听见了呕吐的声音，林夕赶紧跑过去，还好在他的潜意识里，知道来卫生间，别扭地帮他拍着背，内心中隐藏的开关又打开了，
“明明就不会喝酒，还偏偏跑去喝酒，结果现在喝醉了吧！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活该！”
虽然如此说着，却给他接了漱口水，还真是想不到有一天他墨晨也会这么狼狈，此刻允许她幸灾乐祸，不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因为她吗？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林夕连连否认，“不可能，”毕竟在今晚这件事情上，要喝酒的人应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