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下山的机会
“她们姐妹俩的感情一直很好,自从那天她们赌气去盗幽州府官印开始,她们就像是变成了敌人。”
“为什么?不会是只因为有一方输了赌局吧?”孟繁森问道。
韩先生摇摇头,继续说道:“她们二人同时从断缘山出发,约定七日内谁先拿到幽州府官印,谁就算赢。秋雨烟的剑法虽然好,但是她的轻功可不如秋海棠,海棠很快就进入到了幽州府衙门,拿到了官印。就在她刚要离开之际,却被幽州府官兵发现,这才惹下祸端。海棠对自己的轻功很自信,以她的身法,是不会被人发现的,所以她就怀疑有人从中作祟。”
“是秋雨烟吗?”
韩先生摇摇头,道:“当然不是,毕竟她们是姐妹,这也只是赌局而已。”
孟繁森听得有些出神,就像是听书一样,可他永远不会想到,这个官印却影响了他的命运。
“秋海棠得到官印后,并没有回到断缘山,因为她知道这样会给断缘山带来麻烦,她一直在外面躲避官兵搜捕。雨烟十分后悔,她也没想到会惹来如此大的麻烦,她带上几个人去寻找妹妹。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不知什么原因,二人反目成仇。我问雨烟,她并不清楚因为什么,每次海棠见到她都会下死手。”
孟繁森听罢,也叹息了一声,看到这里面还有不少隐情,他也听出了韩先生的意思,韩先生自然是想让她们姐妹二人和好如初。
“师父您放心,我会照顾好秋海棠的,至于她们二人的事,我也会尽力。”
孟繁森说完此话,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韩先生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欲言又止,没有说出口,而是深深地叹息一声。
“如今幽州府找到断缘山附近,幸好是断缘山周围环境险恶,咱们这里又在深山之中,一时间他们难以找到这里,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韩先生又说道。
孟繁森一听此话,这韩先生似乎想和他商量些什么,可凭借他现在的身份与本事,可以说是样样不行,他能帮到什么呢?
“师父,我能做什么?”
韩先生微微点头,似乎有些满意孟繁森的主动,他说道:“我们毕竟只是绿林响马,怎么能抵挡住幽州府那八万官兵呢?如今之际,也只好把官印还回去了。”
还回去?怎么还?这可不是借一个木桶或是剪子,好借好还,这可是丢失已久的幽州府大堂官印,还回去也难逃一死,弄不好还会牵连九族。孟繁森虽然久居山村,可他一直混迹于闹市之中,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为师自有安排。五日后,寅时一刻,你与秋雨烟一同出发,前往幽州城,具体计划,一切听从雨烟安排。借此机会,也让你磨练一番。”
闻听此话,孟繁森有些激动,这是他上山以来,第一次能有下山的机会,也是他第一次有机会逃走的机会,他怎能不激动?
“请师父放心!”
孟繁森与韩先生讲完这些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柴房里,临走前,秋雨烟深深地看了孟繁森一眼,似乎也想说什么,可是她也没有说出口,也是摇摇头。
孟繁森从不是一个特别好奇的人,在他看来,他们不说更好,自己少了很多烦恼。
回到柴房后,秋海棠已经倚在墙角睡着了。孟繁森不敢发出什么声,生怕打扰秋海棠休息,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柴房。
“他说什么了?”
“你没睡吗?”
秋海棠还是醒了,她看到孟繁森蹑手蹑脚的样子,十分滑稽,差一点没笑出声来。
柴房的空间很大,里面摆放着不少的松明子,都是为了大雪封山时用来取火的储备。这些木柴原本摆在在柴房的一角,自从秋海棠躲进养伤后,孟繁森用把这些松明子摆放在柴房的中间,像是在柴房里砌上了一堵墙,把他与秋海棠隔开。毕竟男女有别,独处一室难免尴尬。就是这种情况,在那个年代里,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
柴房中的猪油灯忽明忽暗,灯影在房间里闪烁。说起这灯也是十分难得,这还是从秋雨烟那里要来的,这灯的燃料是野猪的猪油,当然一般的百姓自然是消费不起,那时候吃饭都是一个问题,更何况是吃肉,还是用肉油做灯。不过对于断缘山来说,山里的野兽出没频繁,打猎自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这些响马大盗也会下山抢夺客商,手里也有大把花不完的银子,日子过得也算是自在。
话说回来,孟繁森看到秋海棠已经醒了,便给她倒了一碗水。
就在此时,秋海棠突然起身,一把夺过孟繁森腰间的秋心剑,问道:“这把剑你从何而来?”
显然秋海棠是认识此剑的,孟繁森看到秋海棠的表情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后,便知道此剑对于秋海棠来说,应该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师父给我的。”
“师父?韩先生?”
孟繁森点点头,算是肯定了她的回答。
“你果真成了韩先生的弟子?”
秋海棠虽然因为某些事对孟繁森很感兴趣,可她暂时还没看出孟繁森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是,既然韩先生收留了他做弟子,那么肯定有韩先生的道理。
“你喝口水吧。”
孟繁森表现得出乎意料的平静,这让秋海棠有些惊讶,能成为韩先生的弟子,还能得到秋心剑,这对于断缘山上上下下的年轻一代,都是梦不可求的。可这些对于孟繁森来说,他并没觉得有多荣幸,因为在他的心里,这些都不重要,他认为如今最重要的只有平安回家了。
秋海棠接过水来,道了一声“谢谢”后,又问道:“秋雨烟找你做什么?”
孟繁森对秋海棠没有隐瞒,而是一五一十地把刚刚发生的情况给她讲了一遍。
秋海棠听罢,只是微微地点点头,心中也做了一番打算。此事本就是因她而起,她心中的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