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河边戏耍 独门绝技

佐科小时候总是处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河里的流水声，住在河堤周边的人家发出来的各种响声，构成城市贫民区生活的交响曲，深深地刻印在佐科的脑海中。城市边上的河流，是下层社会生活最真实的舞台，也是下层人家幸福的源泉。那里有泪水，也有欢笑，生活就是这个样子日复一日地延续着。20世纪的60年代，梭罗市里的大小河流，河水大都还很清冽，大人小孩都喜欢到河里洗澡游泳，各家的痛苦和欢乐，也在早晨和傍晚的河里聚会中，得到交流与分享。

几乎每一天，佐科天还没有亮便起床了。清晨，很多人已经聚集在河边，母亲们带上满桶的脏衣服去河边洗涤。男人们则带着各种物品和劳动工具到河里去清洗，或者将物品先浸泡于河水中。孩子们在上学前，先到河里游泳洗澡。一大早，那条河便目睹了小城人们生活繁忙的开始。那河堤上下所发生的，就是这个城市平民的真实生活写照。一切都来得那么简单，那么自然，那么平凡无奇。

每天清晨，佐科和周围的几十个孩子，会不约而同地聚集在河里游泳玩耍，那是他们一天简单生活的开始。有时候会发现河水浑浊不清了，河里漂来人们从家里带来的马桶倾倒物，但这也减少不了孩子们的高兴劲儿。在那略显冰凉的河水中，小佐科感到清爽舒服，更重要的是大家都在一起的感觉。母亲们的微笑，孩子们的欢乐，那是一种对生活十分期待的情景。作为社会底层的人民，大家情况相仿，有时生活也并不觉得特别痛苦难熬。

傍晚，舞台还是在河边，那时的河床远较现在宽广。孩子们会到河边自由自在地放着风筝，一大群孩子在河滩上，热热闹闹地追逐着踢足球，或者到河里游泳洗澡。

佐科最喜欢到河边去钓鱼，在河床上放风筝，在河滩上踢足球。就算是在河里游完泳、洗完澡后，小佐科也并不急着往家赶。要是河里没什么可玩的了，或者他感到腻味了，他就会静静地坐在河堤边上，看着那些在河里面忙碌着的人们。

佐科另一个爱好就是在河边捡鸭蛋。他不是去拿左邻右舍饲养的鸭子在院子里或者在鸭窝里所下的蛋。那种事情，佐科是不屑一顾的，那可不是他的性格。通常，有些鸭子并不在自家的窝里下蛋，而是跑到公共场所去下蛋。在开阔地，在河边，在园子里头，或者在马路上，鸭子都有下蛋的可能。这是一些无主鸭子生的，下完蛋它们就跑了，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家的鸭子下的。这种鸭蛋谁捡到就归谁得，不存在道德问题。当时周围的人家养了大约30～40只母鸭，小佐科就瞄准了这些鸭子在野外下的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各国皆然。

若干年后，他在记者采访时说道：“我喜欢到河里玩，在河里游泳洗澡，垂钓和捡鸭蛋，我那些都是很在行的。我知道鸭子会在什么地方下蛋，但这是我的秘密，是我的独门绝技，我不会告诉同伴的。”

“那时我是小孩子，一捡到鸭蛋，就匆匆拿回家来，自己动手，生火炒蛋，然后自己就先享用起来。当然，玩伴是有的，大家在一块儿玩耍，但在捡鸭蛋的问题上，我不会去跟人分享。”佐科补充道。

能够捡到不用花钱买来的鸭蛋，对于小佐科来说，那是很令他高兴的事情。河里是鸭子最常活动的地方，河边也是鸭子下蛋的好去处。少年佐科，凭着他的敏锐观察，善于思考，常常表现得比同伴们更有灵性，捡到的鸭蛋自然也比别人多。只要他愿意，而且有时间，他总能找到鸭蛋，极少空手而归。带着那些从河边捡到的鸭蛋回家，佐科那种自豪感和成就感，不是三言两语所能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