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论
《新史学》在创刊前期,不仅在研究方法方面,多方介绍了当时欧美学界有关新文化史的最新动向与方法,而且在研究课题上也有诸多突破以往社会史领域的研究。其中,较为明显的就是本文上述所分析的日常生活史、族群与历史、妇女史与性别、通俗文化、思想文化史、医疗与身体史。在这几项研究课题中,又以医疗史的研究成果最受瞩目。此外,在这些领域之外,我们还可以见到法律史的研究强调“法律文化”、经济史强调文化如何影响经济。艺术史此时的发展,也渐渐朝着文化史的研究方法转向,如王正华及马孟晶的研究(见表1)。王正华的《传统中国绘画与政治权力——一个研究角度的思考》则是当时艺术史的讨论文章,她首次在正文中提到新文化史的研究取向对艺术史研究的影响,她说:“以历史学为例,政治权力多面向、各种形式的体现是近十余年来的研究趋势,艺术品于此提供了新的研究角度,其中浅近明白或隐微转折的政治意义比传统政治史研究的制度、政策或政治事件更能探测政治权力的性质及具有的训化力量,年鉴学派及新文化史的研究贡献尤多。”此外,王正华还提到了伯克的名著《制作路易十四》以及亨特对于新文化史的方法学及研究范围的介绍。
附录
表1 《新史学》第1~第10卷(1990~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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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看,《新史学》创刊前期对于新文化史的引介成果,光从表1所列篇章,即可看出相当丰富,并未如有些学者所言,仅有几篇文章。其特色可归纳如下。第一,刚开始的引介并未对于新文化史是什么有整体的共识,但在研究课题上已经相当类似,而且已经出现了“新文化史”这样的名称。第二,初期对新文化史的介绍,多为通俗文化,而后陆续有妇女史、日常生活史等,这些课题大多是延续着台湾史学界对于年鉴学派的长期关注。第三,杜正胜的“新社会史”的概念的提出,促进了史学界对于文化史研究的重视。第四,《新史学》专题的设计开创了一些新的研究课题,如妇女史与性别史、生活礼俗史、疾病与医疗史、身体史、生活史,其中,又以医疗史及明清的社会生活史在台湾的发展最为蓬勃,也最有研究成果。
台湾的新文化史虽然受到西方的史学发展的影响,但二者仍有不同。不像西方新文化史那样,与社会史的关系是断裂的,台湾的新文化史与社会史仍有许多联系。反观西方,新文化史的发展其实也一直在变。格里科曼(Lawrence B. Glickman)近来在《文化的转向》(“The Culture Turn”)一文提到的“现在我们都是文化史家了”,一语道破现在新文化史无所不在的情况。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社会史家将自己定义为“社会文化史家”,如新的期刊《文化社会史》(Cultural and Social History)就是一例。有关这种趋势的进展,我们也可以在《新史学》中找到类似现象,近几年《新史学》的文章,将是笔者下一阶段要进行研究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