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唐卡艺术的流派

唐卡艺术风格流派众多，分类也略有不同。从历史发展角度划分，可以分为5支（丹巴饶丹）：从7世纪兴起的尼泊尔画派，在西藏境内主要分布在尼泊尔，风格具有尼泊尔和克什米尔的特点，这一画派一直到13世纪仍有影响；在宗喀巴时期和根珠顿巴时期的吉乌岗路画派；15世纪兴起的勉唐画派和钦泽派；16世纪兴起的噶赤派。而从整个跨地区的唐卡艺术来说，可以分为印度风格唐卡、尼泊尔风格唐卡、克什米尔风格唐卡、中亚西域风格唐卡和汉式康区风格唐卡。而较为通俗的划分方式则打破时间或者地域的界限，将唐卡划分为4个主要的流派：曼唐画派、钦泽画派、噶赤画派和新曼画派。

（一）曼唐画派

曼唐（勉唐）画派是15世纪以后卫藏地区影响最大的画派，由画师曼拉·东主嘉措创立。曼唐画派不仅“标志着藏传佛教艺术在15世纪至17世纪印度、尼泊尔画风的彻底结束和具有本土特色的藏族绘画样式的形成”，也是西藏画史上“最重要、规模最大、追随画家最多的艺术流派”。其原因是它受到了执政的格鲁派的扶持，成为宫廷画的标准。

曼唐画派的主要特征：造像法度严格精密，佛像面部圆而突，手脚丰润轻灵；女神为鹅蛋脸，双目细长，口鼻较小；上师和佛庄严大方；凶神威严。背景花卉、山水、树木带有浓郁地方特色，线条运用工整流畅，金线放射、富丽多姿；色彩厚重、艳丽，画面有青绿山水的风格，但比较平淡；画面壮观。如今的热贡唐卡就是这一流派的传承。

曼唐画派主要的画师在古代有创始人曼拉·东主嘉措、昌卡瓦·华丹洛哲桑布、桑结拉旺、白玛噶波、藏巴·却英嘉措、素尔·却英让卓、祥曲绕色，在近现代和当代有安多强巴、夏吾才让、丹巴绕旦等（见图1-9）。

图1-9 勉唐画派不动佛（清代）

（二）钦泽画派

钦泽画派是15世纪以后在后藏和山南地区流行的画派，由画师钦泽瓦·钦莫创立。钦泽画派是基于尼泊尔画派的藏传变体，画风显得活泼开放。主要特点是主尊较大，擅长表现神佛的忿怒相，面目尤其狰狞，脚下的人头璎珞和尸体都栩栩如生。

钦泽画派主要的画师在古代有先年南结、却英让卓、桑杰噶巴、雪拉·果果、桑杰噶群则·熏努、阿旺赤列等；在近现代和当代有益西丹增等（见图1-10）。

图1-10 钦泽画派的尸陀林护法唐卡

注：尸陀林护法身体呈现白骨相，未着任何衣物，有时单身，有时两个白骨牵手成为一体。其主要功德包括：防止三界各魔障与鬼障、助众生消淫魔与情苦的障碍。

（三）噶赤画派

噶赤画派是15世纪中叶开始创立，以西藏昌都（噶玛传承基地）、四川德格（八邦传承基地）、青海玉树（囊谦传承基地）为中心的画派，风格流行于整个康巴地区。噶赤画派由众多画风会聚而成，故又有“三源汇流”一说，即南喀扎西一派、噶玛斯哲和噶玛仁欠一派、噶玛却居巴和布达热强巴一派。噶赤画派在17世纪后经十世噶玛巴·曲英多吉和司徒班钦·却吉迥乃发扬后真正兴盛起来。

噶赤画派的主要特点是吸收了明代工笔画的元素，人物造型强调个性；设色偏重青绿，相较于其他画派显得淡雅、写实；手法上讲究点染，天地用淡彩渲染，自然过渡，很少大面积平涂，烟云很有中国画特点；画中的物件设施有中原风格；用线刚劲流畅，用铁线勾描人物与床座，兰叶勾描衣纹和花草。

噶赤画派的主要画师在古代有南喀扎西、十世噶玛巴·曲英多吉、司徒班钦·却吉迥乃、南卡加、德格·普布才让等，在近现代和当代有唐拉泽旺等（见图1-11）。

图1-11 噶赤画派风格的释迦牟尼像

（四）新曼画派

新曼画派是15世纪由画师切英加措（一说17世纪丹增平措）创立的画派。该画派在旧曼唐画派基础上，吸收了噶赤派和钦泽派的特点而形成。据说近代以来的唐卡，除了明显带有噶赤派特征的唐卡以外，都属于新曼画派（见图1-12）。

图1-12 新曼画派的胜乐金刚唐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