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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不算结尾的结尾

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宋志远断断续续的才把这段专访进行完,宋志远坦白的交待了自己。说是做采访,但又好像是在复盘他自己的人生。为了更贴近事实,这里特意用了第一人称。

简单讲下我的小时候,我是我们家第六个孩子,上面有五个姐姐,直到我来到这个世上,我妈再没有继续生。除了大姐和二姐,其他三个姐姐都送人了。一个送给我了我舅舅,一个送给了我大姨,还有一个送到了我妈妈的表姐那。送给我舅舅是因为我舅舅家就一个女儿,他们嫌少。送给我大姨,是因为我大姨家富裕,在那个物质不丰富的年代,富裕就是奢侈的资本。送给我妈表姐的那个姐姐完全是不知道送谁好,才找到她。

我爸爸是军人出身,在部门里曾经当过营长的通讯员,由于我爸爸当年当兵就是高中学历,再加上在部队自己肯用功苦读,在部队里读了大学,并且时常会有不少的精彩文章发表在部队的一些报纸杂志上。原本部队是不舍得放我爸爸退伍的,我爸爸也不舍得军旅生活,但怎奈我奶奶一次次到部队闹,意思我爸爸是她的大儿子,必须要退伍回去结婚生子,何况我爸爸和我妈妈的婚姻是娃娃亲。

这样我爸爸迫不得已才回来老家,那个年代优秀退伍军人大都分配到了派出所、武装部,由于我爸爸文化水平高,就被分配到了镇中学教语文,也是那时候镇里唯一的一所中学。关键是我爸爸喜欢读书,更喜欢传道受业解惑。

我妈妈是我爸爸的表妹,姨表妹,在那个年代表哥表妹结婚很常见。长大后,我一直担心自己会有什么问题,我知道自己没有问题,我又开始检查我的姐姐们是否有问题。再到我结婚生子,我又开始担心我的孩子是否有问题,书上一直说近亲结婚孩子不健全。好的是,至今,在我的家庭里都还没有发现不健全的家人。

作为家里独苗的我,小时候虽然不富裕但是爸妈都特别溺爱我,有好吃的好喝的总是先给我,两个姐姐虽然心里不悦但嘴上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在我们老家大都是这个样子。

小时候开心的事情太多,最快乐的莫过于以下四件,第一件是春天发生的事情,每次放学或者放假和村里的同龄小伙伴一起下地放羊;第二件是夏天发生的事情,只要天气足够热,河水足够热,每天都会到河里游泳几次,当然顺便抓鱼也是常有的事情;第三件是秋天发生的事情,秋天到了地里的红薯、豆子、玉米、蚂蚱都可以烤着吃;第四件是冬天发生的事情,每逢下雪特别是下大雪,就会牵着狗一起到地里抓兔子,因为兔子腿短,在雪地里跑不远。

做这些事情很开心,但也充满着危险。我就曾经在一年的冬天,更确切的说是冬春之交,那时候柳枝都发芽了,我到河边摘柳枝,不幸的被牛蹄子踢到了河里,那时候还不会游泳。幸运的是当时我穿的还是棉裤棉袄,掉到河里有浮力,不至于很快沉没。更幸运的是当时有个邻居发现了我,救了我。至此,我就认那个救我的人为干爹。只是让我奇怪的是,老家认干娘的特别多,认干爹的少之又少,所以后来很长时间我都不好意思喊干爹,总觉得怪怪的。

那天为什么我会独自去河边摘柳枝呢?表面原因是小孩子都喜欢摘柳枝,做笛子。直接原因是我和我妈妈到邻居家听戏,那时候听戏还用那种台式听戏机,妈妈一边听戏,一边织着毛衣,一边和姐妹们闲聊。这时我说我想回家和爸爸玩,妈妈知道我爸爸在家里写作,邻居家距离我家也近,差不多就是一百米的距离,妈妈就答应让我自己回家去。没有想到这柳树就在河边,没有想到路上我会去摘柳枝,没有想到这牛那么喜欢踢人,没有想到这一个不小心差点让我丢掉性命。

听说我被救回家的当场,我爸爸就扇了我妈妈两个耳光,那时候我还在昏迷之中,当然我爸爸也不知道我是否能被救过来。我妈妈知道自己大意了,知道自己错了,被我爸爸打了也不还手,就是一个劲的哭。镇上人一直都说我爸爸一个教书的先生,一个读过书的人怎么还那么封建,那么看重儿子。

我大姐、二姐也被淹过,我大姐是在河边洗油菜花的时候淹的,我二姐是夏天在河里淹的,幸运的是都被人及时发现给救了过来。我妈妈常说:“好人才有好报。”我妈妈是信佛的,所以她也几乎没有打过我和姐姐们。在那时候很少见,那时候农村的理念是“棍棒之下出孝子”“人不打不成才”。

身边的一些小伙伴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现在还记得几个一起玩的小伙伴,特别是我的一个小学同桌,前一天还一起上学,第二天就彻底见不到了,淹死了。到目前为止,我都很惜命,我觉得能活到现在,那都是上天在眷顾自己,所以我也不觉得生活中有什么多么严重和大不了的事情。

在我印象中我妈妈只准备打过我一次,但最终还被我逃了。那时候每家都有铡刀,对,就是影视剧包拯铡人里那样子的铡刀,农村每家养牛养羊都要铡草。那天铡刀放在院子里的井边上,原本是爸爸想磨刀的,但临时有事出去了,我特想试下磨刀。妈妈提醒我:“信啊,你千万别磨铡刀,那伤着了不得了。”

我小心翼翼的征询道:“可是我想试试。”

我妈厉声道:“磨刀有什么好试的,我告诉你不准你碰,伤着了那都是不了得的事情。”

待妈妈进屋里做饭我还是没有禁住诱惑,开始磨刀,没有想到一不小心就划破了手。在我正想着怎么隐瞒这件事时,我妈从屋里出来看到我手正流着血,气不打一处来,随便找到一根棍子就朝我打来,我一边跑一边劝我妈妈:“俺妈,别打我了,我知道错了。”

我妈也便追便喊:“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我是怎么告诉你的,不要磨不要磨,你这孩子非要不听话,非要磨,这下磨破手了吧。”

到最后,我妈也没有追上我。

初中开始,我便喜欢上了读书,更确切的说是迷上了读小说,印象最深的是有次看我爸爸的藏书《碧血剑》,那时候还是上中册三本的那种,现在我还记得非常清晰,我看的那版《碧血剑》三联出版社,读完上册和中册找不到了下册。我在家翻箱倒柜的找都没找到,那时候不像现在有电子书,网上也可以买,那时都是纸质版本。

我爸爸看到我这样明知故问:“你找什么?”

我说:“《碧血剑》下册。”

我爸爸说:“我可以帮你找到,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当时想都没想说:“爸,只要你帮我找到,你提什么条件都行。”

我爸说:“如果这次期末考试你能考前三名,我就给你《碧血剑》下册。”

到这里我才知道,原来我爸爸故意把下册藏起来,平时我成绩在班里都前十名的,但是我为了看小说耽误了太多课程,期中成绩下降到二十多名。

既然我都答应了也不好意思反悔,我就拍胸脯向爸爸保证说到做到。期末考试我果然考了第二名。那次我才知道,人还是需要压力的,有压力才有动力。当然爸爸也兑现了他的承诺,把《碧血剑》下册给了我,拿到下册我爱不释手,读起来也更有成就感。

初三是我人生至今最灰暗的一个阶段,初三下学期刚过完年,爸爸学校组织体检,爸爸被检查出脑瘤而且是恶性的。爸爸说他是不怕死的,就是不放心这个家。我妈倒是每天以泪洗面,大家不害怕爸想不开,倒是害怕妈想不开。这时候大姐大学毕业已经工作,二姐还在读大学三年级,请假回家一周又都回去继续自己的工作与学习,这时家里只有我和爷爷奶奶一边照顾着爸,一边监察着妈。

医生说把人接回家吧,好吃好喝伺候着,实际已经宣布死亡。以往只是听到别人家癌症患者医生给这样的建议,这次轮到自己家了,内心还是五味杂陈的。越到后来爸爸越是痛苦,每天不定时都会痛的大叫,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体验到人将死亡的痛楚。前面还是替爸爸难受,慢慢时间久了就习惯了麻木了,只是每天在家都休息不好,上学更是没有心思,那时候想的最多的就是人生的意义。

中午放学回家,我发现爸爸匆匆的从床尾爬回床头,这时爸爸已经非常虚弱,身体更是骨瘦如柴,我疑惑了下,忙去看爸爸手里偷偷摸摸藏着什么东西,拿过来一看才知道是安眠药,原本是给妈妈吃的,妈妈本来遇事就睡不着,更何况爸爸这样的情况,这可是持久战。我喊着泪问:“爸爸,你不是你不怕死吗?”

爸爸虚弱的说:“我不是怕死,我是怕给你带来麻烦。”

我宽慰爸爸:“爸,你别这么想,最近不是一直给你用民间的土办法治疗嘛,兴许会有效果。”家里得了癌症的人,会尝试很多土办法,比如吃蛇、蟾蜍等,反正都是有毒性的东西,所谓以毒攻毒,当然也有少数一部分确实治疗好的。

爸爸说:“我知道有治疗好的,但肯定不是我。”

我沉默了,因为我也知道不会是爸爸,毕竟这样的概率很小。关键是一般以毒攻毒治疗好的大都是肚子里的病,比如胃癌、肝癌,而我爸爸是脑瘤。相反,内心有时候还在想,与其爸爸这样痛苦不如早点安详的去了。

送走爸爸两个星期后我也参加了中考。中考前我状态很差,甚至不想参加中考。因为爸爸一直充当着我人生路上引路人的角色,引路人不在了,一下子仿佛就没有了目标和靶心。当然我又不得不参加中考,以免让妈妈难过。中考完我自己知道我考的很差,成绩出来果然很差,距离县里最好的一中差了五十多分,这样的情况要读也能读,但需要缴纳高额的借读费,家里的积蓄都给爸爸治疗用完了,还借了不少外债。二中不是我想读的,因为在老家,大家都知道,二中都是混子读的学校。

暑假家里人担心我想不开,便让我去姐姐工作的城市上海玩一段时间。说是玩,其实就是想让姐姐给我洗脑,但姐姐不善于言辞。姐姐在上海是与人合租的房子,本来房间就很小,为了省钱我便打地铺,姐姐睡床上我睡地下。住的拥挤不怕,但洗澡、去卫生间不方便很让人头痛。当时我就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考好的大学,这样才有机会进知名的公司大公司,听说大公司福利都好,都有集体宿舍。两个姐姐读的都是一般本科,所以出来找的企业也都是非知名企业。

在上海待了一周,我不想这么白吃白住就想着找点事情做,但那时就十四岁找兼职年龄也是不够的,只能找一些发传单的活,那时候觉得一天收入也很不错,一天有五六十元,做了四十天便回来复读。赚的钱除了留作复读的费用,我都给姐姐妈妈买了礼物,当然给妈妈买礼物是不能说价格的,在这种时候家里一切从简,外债高筑。而相对我妈妈赚钱能力有限,除了爸爸学校每个月的补助工资,其余妈妈只能在家接一些零活做,比如纺织厂的缝纫工。

初三复读了一年,第二年便以超过一中分数线六十分的成绩考中了,而且还进入了加强班。复读那一年我仿佛开了悟,学习接受能力都比以往强很多。高中三年学习更是如鱼得水,高考直接考中了当时省里最好的一所大学东海大学,鬼使神差的就报考了人力资源管理专业。

大学学费第一年是我两个姐姐帮忙筹的,后面三年基本都是我自己赚的。我赚钱有两个途径,一是国家支持,学习成绩好点,即可得到奖学金,能提供家里贫困证明还有贫困补助等,我爸爸所在的学校也帮我筹措了钱;二是自己赚钱,兼职,校园创业,我喜欢写东西,帮忙运营新媒体也可以赚到外快。所以大学四年我的经济上还是颇为宽裕,甚至寝室一些交了女朋友的室友经常手头不宽裕还经常会向我借钱,当然只要有,我还是愿意借给他们。

由于高中没有恋爱经验,也知道谈恋爱需要大量金钱,虽然我们专业女生多,虽然我内心也非常渴望找个女朋友,但我还是没有找。

大三那年我们家里拆迁,有两种方案,一是补钱,一是补房。家里拿不定主意,让我做决定。一是我已经成年,二家产将来终归是需要我继承。起初我也拿不定主意,于是我在网上征询已经,大部分人都建议我要房。也是,要钱,目前的自己也不会理财,不如要房来的踏实,一可以租,二可以卖。那时候的想法还很简单。

不知道这个消息怎么就传出去了,于是大四那年的贫困补助我也就没好意思领。班里很多所谓的“贫困”家庭的学生也都没有好意思领取,毕竟几年下来家里是否贫困,通过平时吃穿用也都看的出来。于是那一年班里的贫困补助就平均分了。

那一年我的桃花运随之而来,开始是班里一个女孩徐芝兰经常找我问作业,后来经常约我出去玩。我不傻,我知道她喜欢我,在追求我。有一天麻烦事来了,一个自称徐芝兰的男友的男生找到我,有兴师问罪的味道,更多的是找我单挑。我诚实的说:“一,我不知道徐芝兰有男朋友,二我现在并没有在追求徐芝兰,三我保证尽量克制不再与徐芝兰来往,除非你们两个解决好自己的问题。”

那小子很男人的竖起大拇指称赞我:“好,你很男人,希望你说话算数。”

后来徐芝兰还是和她男友分手了,分手那天她男友还请我喝酒,不知道我脑子是不是短路竟然我还应邀而去。能想到的是那晚他喝醉了,除了让我好好照顾徐芝兰,就是表达自己各种对徐芝兰的爱慕。我尴尬的结束了那晚的聚餐,我内心也开始泛起矛盾,是否应该和徐芝兰在一起。

坦诚来说,徐芝兰的身材很棒,165的身高,脸蛋也是我喜欢的类型。但对她和前男友的种种,一时自己还是很难接受。待大四一次,我生病住院,徐芝兰前前后后一周都在细心照料我,这时我才算彻底打开心扉接受她。

大四毕业实习,毕业论文,聚餐,一切都那么匆匆忙忙进行着。很多异地的男女朋友都分了手,我和徐芝兰依然好在一起,在我们寝室人眼里这有些显得不可思议。因为他们都觉得徐芝兰和我在一起,一是为了我的才华,写作方面;二是为了我家刚拆迁;三是为了我的容颜。

徐芝兰不仅和我在一起,还在接下来一年动了心思买在东海市买房。这让我感觉到意外,一我是东海省的人,徐芝兰是外省人;二徐芝兰还答应我只要每月还月供,她家可以暂时借给我们钱付首付。我内心是感觉她的,这说明徐芝兰对我的感情还是认真的深厚的,毕竟在当前这个金钱社会,愿意付出真金白银的金钱才是最真诚的感情。

毕业第二年我们就结了婚,不是我们计划中的事情。那天我正在上班,徐芝兰电话打来“志远,我好想是怀孕了。”

第一次遇到这个事我心里是没有准备的,忙确认:“你说的是真的?”

徐芝兰说:“应该是的,这两天我就感觉到干呕,今天办公室的小姐妹一起聊天经过提醒我买了个试孕棒,测试了下应该就是怀孕了。”

我说:“哦。”

徐芝兰在电话那头不满道:“难道我怀孕你不开心?”

我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还是要确认,如果果真如此,趁国庆我们得赶快把结婚证领了。”

徐芝兰说:“那好吧,明天你请假陪我一起去医院做正式的检查。”

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和徐芝兰办了简单的婚礼在彼此的老家。待徐芝兰快临产的前两个月我妈妈也过来照顾她。后来又接着照顾我家的第一个儿子,宋一鸣。

我妈妈对徐芝兰的态度不大好,一不认同徐芝兰的长相,觉得她太瘦;二两个人性格相冲,我妈妈喜欢唠叨,徐芝兰讨厌啰嗦;三我妈妈勤俭持家,徐芝兰花钱大手大脚。

在一起的几年,我一直提心吊胆,内心那根弦一直绷紧着,担心发生婆媳内战。两个相互看着不爽的人,但必须又要在一起。

毕业后在东海的工作用徐芝兰的话说是碌碌无为,不管是没有遇到好老板也还是没有好平台也吧,总之没有好机遇赚钱,毕竟我的岗位人力资源岗赚钱变现能力有限。

相反的是徐芝兰做的地产销售倒是风生水起,赶上国家大力发展基建,旧城改造等,毕业前几年赚了不少。这时我有些吃软饭的味道。当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家里我是没有话语权的。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吧,我们两个离了婚。婆媳关系有影响,主要还是我们两个人三观不合。

我现的妻子叫陈小晨,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农村的。陈小晨是被领养的,养父养母虽然没有知识,但是对她善良,为人宽厚。陈小晨第一次考上了大学,但是为了父亲治病,出来赚钱并不忘复读,延迟一年后再读大学。陈小晨在大学就做各种兼职,拿奖学金,助学金,不仅四年大学期间没有向家里要钱,偶尔还会给父母寄钱。毕业后,从到服装店做导购,到店长,再到自己在小区租房开服装店。

当年在大学是否要和徐芝兰交朋友我就犹豫过。记得那时候刚认识,在一起交流具体内容并没有多少,反而每次和她在一起都是被拉着,买买买,吃吃吃。一次我找徐芝兰谈话:“芝兰,这周六我们一起到图书馆看书?”

徐芝兰显得很不耐烦:“周六这么好的天气,我们去后山采橘子吧,周一到周五书还没看够。”

我解释:“多看点书总是好的,不然怎么成长。”

徐芝兰埋怨我道:“宋志远你要搞清楚,图书馆那些闲书看着有什么用,能转化钱吗?”

我说:“徐芝兰你这样说不好吧,我们现在课堂上学的东西又有多少能转化为金钱呢?我们不一样也要学。”

“那能一样吗?课堂上的知识如果不是要考试,如果不是有学分,你以为会有几个人去学?”徐芝兰洋洋不睬的说。

我知道和这样三观的人解释也是徒劳,人本来就分千千万万种,选择原本没有对错,关键是大家交集有多少。当然这和家庭出身,背景都有着极大的关系。徐芝兰从小家里就是小康标准,徐芝兰父母是小店主,加盟的是她叔叔的糕点连锁店。徐芝兰从小就有嫌贫爱富,追求虚荣的习惯。

记得一次我到岳父母家,当时正好徐芝兰的小姑也在,并在征求徐芝兰爸妈的意见,“二哥二嫂,你说我们家玉梅找的这个男朋友怎么样?”

丈母娘就说:“我不看好。”

她小姑问:“为什么?”

丈母娘说:“他家庭条件一般,玉梅跟着他肯定少不了吃苦,玉梅在家吃过苦吗?没有,所以到时候会有落差,所以我不看好。”

我当时内心就不服气,找男女朋友,金钱的作用真的那么大吗?都什么社会了,还讲究门当户对。

还有次我到她小姑家,到家门口听到他们说小话,意思怪丈母娘势利眼。然后又说他们开的加盟店也是沾了徐芝兰她舅舅的光,否则现在还不是和他们一样做工人。而徐芝兰爸爸么,性格虽然温和,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个气管炎。

中间有段五年级升初一的经历我没有说出来,当时老家没有六年级,五年级毕业就会读初一。我认为这样的事情,只能隐藏在我的灵魂深处。那次因为家里的猪跑丢了,那晚,爸爸便打了妈妈两巴掌。于是我离家出走了,我曾经说过,如果爸爸再打妈妈我一定会离家出走。我先是走到县里,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早上人渐渐多了起来,躺在公园椅子上睡着的我被吵醒了。这时的我满身都是灰,头发凌乱,见大家看我怪异的眼神,估计都觉得我是傻子或疯子,但是我还带着眼镜,戴眼镜的傻子确实少见。在县城竟然赚不到饭钱,但好在遇到了我的二叔。二叔把我带回了家,爸爸妈妈在家找我找疯了,见到我抱头便哭,立马就哭成了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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