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英雄与美人》

此时，欧阳山尊在大夏大学读书，课余从事戏剧活动。他们以上海戏剧协社的名义，排演萧伯纳的《英雄与美人》，冷波当导演，绣文和我，还有冷波的爱人赵曼娜都参加了。我自一九三二年离开儿童歌舞舞台后，一直很留恋舞台生活。绣文是一位有舞台经验的演员，能有机会和她一起演戏，感到非常兴奋。我们有时在欧阳老家对词，到吃饭的时候，欧阳师母端出香喷喷的饭菜留我们吃饭，对我们这些年轻人是多么热情的爱护和鼓励呀。有时演员没到齐，我们就到吴晓邦老师工作室里练习舞蹈；要走地位时就结伙到望志路应云卫同志家的楼下客堂里排练。排完戏，欧阳山尊和他的同学蒋瑞麟要赶回学校宿舍去，总顺路结伴一起送我回家。我们当时都很年轻，只要有戏演就有使不完的劲，大家心情舒畅，朝气蓬勃。但是，《英雄与美人》只排了一幕就停下了，什么原因现在已记不起来。戏排不成很是遗憾，我和绣文却从此结下了友谊。

我们都是在北京长大的，同年生人，当时都是二十岁。我们都出身贫寒，很早都得负担家庭生活。我过去是歌舞演员，绣文也曾在集美歌舞剧社学习过舞蹈。我们有不少相似的生活和工作经历，共同语言也就比较多，可以说一见如故，而以后的艰苦日子，使我们更加互相了解体贴。

三十年代初，有声国语片兴起，不少演员因不能说国语而逐渐被淘汰，必须补充能说普通话的人才。此时有不少话剧演员转入联华公司，如李琳（孙维世）、李清、梅熹等，绣文则是从明星公司转到联华公司的。

绣文到联华后的第一部电影是夏衍同志根据舞台剧《醉生梦死》改编的《摇钱树》，和她合演的有孙维世、郑君里等。此时，日本帝国主义步步入侵，联华公司迫于形势，只能尽快把已经投产的影片赶紧拍完。我与绣文都忙着拍自己的片子，在一个公司工作，见面的机会反而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