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南豫北作战

张樾亭

一九三七年八九月间，宋哲元由南京来到濮阳，说日军进攻太原，中央叫他率第一集团军（第六十八军由察转冀南未到）进出冀南，攻略石家庄，策援太原。宋遂令郑大章骑兵师沿邯郸以北、平汉线东侧地区掩护军之左侧向石家庄方向搜索；令石友三部（平津冀保安旅编成）进入南宫，联合地方武力向石家庄方面敌人后方扰击，策应军之作战；令第七十七军何基沣师守备大名。宋哲元率第七十七军和第五十九军由大名经曲周、广宗、新河进窥石家庄。宋哲元进抵广宗时，郑大章骑兵到达高邑附近，被敌所阻，前方战斗不利。而大名城又被邯郸方面之敌袭占，守大名的师长何基沣自戕未遂。新乡方面友军也未应援，情形危急，宋哲元遂令第一集团军撤绕馆陶、濮县到濮阳附近整备。

一九三七年十一、十二月间，蒋介石令第一集团军总司令部由濮阳移驻新乡。此时张自忠来到新乡，宋哲元令其回第五十九军军长任。不久，蒋介石令石友三部进出冀南，向敌后方游击，令第五十九军归徐州第五战区李宗仁指挥，令第六十八军归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直接指挥，构筑黄河南岸工事。

一九三八年春，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命令宋哲元指挥第七十七军和万福麟军向冀豫间敌人进攻，战斗失败，友军不援，新乡弃守，黄河南岸守军不准过黄河。宋哲元率第七十七军撤转道清路，到获嘉车站，日将没，第七十七军在获嘉城关附近的掩护队撤走，敌追击队先头在获嘉城东关附近出没。宋哲元坐在获嘉车站（获嘉西关外）站台上不走，秦德纯劝他上车，他亦不动。秦德纯急忙要我去劝宋哲元，宋仍不动，我遂同秦德纯拉他上车，开赴清化。敌旋即追至清化。第七十七军渡沁河转济源。我同宋哲元到沁阳县城迤西某村，敌追击队到达沁河北岸，炮击我在沁河南岸的掩护队，发生掩护战。日没，我掩护队撤走后，我同宋哲元到济源。翌日晨，宋哲元派我赴武昌见蒋介石代他请罪。宋问我见蒋时如何说法，我说：“我们一再败退，无词掩饰，只有总司令（指宋）两次殿后可以对蒋谈谈。”我遂进封门口赴关阳黄河渡口。南岸守兵不准我过河，再说也不允，后来我给守兵连长二百元，才许我过河。我到武昌见蒋介石代宋哲元请罪，并将宋两次殿后的情形略叙一下。蒋介石叫我去见何应钦，何对我说：“明轩可以辞去总司令职务，休养休养。”叫我对宋去说。我说：“我不好说，还是请总长另找人同宋总司令说吧。”我即回汉口。后来听说在汉口的刘郁芬、门致中电宋辞职，蒋介石即调宋为第一战区副长官。宋借口有病请假赴广西阳朔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