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意外不断
温暖走到约好的咖啡厅,看到柔柔的时候,愣了下,惊诧地问:“怎么是你?”
柔柔抬起青春的俏脸,对这温暖甜甜的笑着打招呼:“暖暖姐,你来了。”
“恩,你什么时候成戚雪的助理了?”温暖脱下外套,在柔柔对面坐了下来,随口问,“切,你听我表姐胡说,我才不是她的助理呢。”柔柔娇笑这解释:“我刚大学毕业,还没找工作正式上班,我表姐就让我帮她的忙,说等她回国稳定了,带着我一起创业。我就没去工作,帮她打杂。”说完,忙迅速的将一个文件袋递给温暖:“喏,这里是福生集团的所有资料,你先看看。我表姐说,你很久没做这类活了,但是呢,凭你的能力,一定是小菜一碟的,要你别紧张,好好做就是了。”说完对这温暖扯着嘴角灿烂的笑了笑,“暖暖姐,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的非常漂亮的。”
温暖点点头:“恩,柔柔,谢谢你。我会尽力。”
“不谢,暖暖姐,咱俩,谁跟谁啊?”柔柔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麻烦我。我就一打杂的,你没问题,也可以尽情的使唤我,我也给你打杂。”
“哈哈。”温暖被柔柔逗笑了,看着她,“你现在越长越漂亮了。”夸完之后,看着柔柔那一头帅气的短发,犹豫了下,还是开口:“柔柔,你这头发,是不是剪的有点短了?”乍一看,真的很像假小子。
当然,柔柔的穿衣风格,很像几年前的戚雪,简单的T恤、牛仔裤、休闲鞋,如果不是看着她那张清丽的俏脸,温暖当真会以为,是个假小子。
“不短啊。”柔柔揉揉自己竖得直直的短发,嘟囔了句:“我本来还想剪板寸的,可是,那个理发师死活不同意,说我剪成板寸,就生生地毁了我这张脸了……”
温暖嘴角微微抽搐了下,“你跟戚雪某些方面,还真的是很相似。”
“那是必须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柔柔沾沾自喜的接话,还故意甩了下头发,摆了个帅酷的POSS来,“暖暖姐,我告诉你,以后干活的时候,你把我当男人使好了,我浑身都是力量。”
温暖看着如此率性的柔柔,心里不由得羡慕起来,青春洋溢的她,还像一张白纸一样的她,那样的青葱岁月,却是温暖再也回不去的时光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温暖忙得有些人仰马翻的。如果,在27岁那年,她没有辞职,混的风生水起的时候,她压根不会把这样普通的一个小酒会太当回事。可是,几年后的今天,她需要这个庆功的小酒会作为应征去风华公司的“入场券”,所以,她不得不加倍的努力,让这一场普通的酒会,变得别出心裁一点来。
首先策划方案,将前期工作细化,她是将这块工作分成两块的:一,她罗列了几个备选的现场方案,以备不时之需,应付突发状况;二,她邀约了一些价格适中的歌星来现场献唱,还邀请了一些选秀歌星一起登场,给活动增加更多互动性。(那些琐碎的事,基本她都给温暖妥善的处理了,包括活动标题、主题、流程、物料准备、工作人员分工等。)
当然,策划案交出去之后,温暖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很久不登台主持的问题,她除了背熟台词,在舞台上也是来来回回不断的找寻着最佳的角度,力求做最完美的一场“表演”。因为她是主持人,是舞台上的焦点,在那些闪闪发光的明星光环下,甘当绿叶,但是又不能太失色的绿色。
终于,到了福生集团庆功酒会的这天,温暖早早的到了酒店,看着展台跟四周的精心布置都是她的心血,不由得有一种自豪感。她的高跟鞋,踩在玻璃台上,很有规律的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是一种自信的声音。今天,她一定可以,圆满的做好这次庆功酒会,让岳昊天对自己刮目相看的。
受邀的BOSS跟嘉宾,还有员工都陆陆续续的进场了,温暖信心满满地等待着活动准点开始,圆满结束,还有那胜利的掌声,以及明媚的新生希望。
当柔柔一脸焦急的走过来,拽着她,紧张的结巴道:“暖暖姐,不好了,不好了,”的时候,温暖的心里被揪了下,忙紧张的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柔柔,你慢慢说。”
“我的电脑突然冒烟,蓝屏了,开不了机了。”柔柔急的满头大汗,“活动的流程表在电脑里,这样根本就不能按照正常的执行下去了。”
流程表里音乐,视频企业介绍地播放环节,歌手出场顺序跟主持人报幕的台词,全部按时按点的做好规划了,没有的话,这些环节根本不能正常的进行下去。
“U盘呢?不是让你备份了的嘛?”温暖一听,忙追着问。
“我早上赶着过来最后彩排,出门太急,忘记带了。”柔柔歉意的看着温暖,“我以为,我电脑里有,就大意了,怕迟到,没折回去拿。可是,我真不知道,我电脑会突然坏啊。”柔柔的声音,都带着点哭腔了,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措手不及,“暖暖姐,对不起。”
“没关系,我们还有二套的备用方案,你先赶回去拿流程表,我把主持的顺序倒一下。”眼下不是责骂柔柔的时候,本来这些重要资料是她管的,昨天彩排的时候,温暖接到乐乐的电话,说他发烧进了医院,她急得方寸大乱,柔柔就自告奋勇的帮她盯着彩排,保管资料。温暖见这场发布会筹划的够详细了,预期的效果也达到了,不由得微微有些骄傲的松懈,再加上特殊情况,她就将工作移交交给了柔柔。
谁知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今儿个,还真的就遇到万一了,温暖心里也急的上火,但是,她得顾念着大局,不能表现出来,否则,这发布会就乱套了。
“好的,我现在立马回家去拿。”柔柔忙转身就要跑出了会场,迎头却急巴巴的撞上了岳昊天,“对不起。”
岳昊天不动声色地拧着俊眉,瞅了一眼柔柔,又把视线,看向温暖,淡漠地出声:“发生什么情况了?”
“柔柔,你快去。”温暖将愣眼的柔柔打发走,然后,稳了稳心神,看着岳昊天,有条不紊地回答:“电脑死机,流程出现了一点点小问题。”
岳昊天没有说话,沉默的盯着温暖看了一会,气息阴沉,顿时,让温暖觉得房间里瞬间冷了好些温度。她怔忪呆滞了下,随即回神,招呼岳昊天:“你先去那边稍等会,我们会准点开的。”
“温暖姐,温暖姐!”岳昊天刚转身,还没跨脚走出去,另外个负责服装的女孩子又急急忙忙的奔了过来:“温暖姐,不好了。”
“又怎么了?”温暖不动声色的微微拧了下秀眉,看着那女孩,“你慢慢说。”
“温暖姐,你那件主持的礼服拉链被拉坏了,现在怎么办?”那女孩子怯生生的看着温暖,“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温暖一听,瞬间不淡定了,顾不得招呼岳昊天,看着那姑娘道:“你怎么回事啊,怎么把礼服给弄坏了?”随即深呼吸了一口气,“你赶快去找针跟线来,一会我换好了,就直接缝上去。”
“好的,温暖姐。”那小姑娘匆匆的跑了过去。
“温暖姐,你该去化妆了。”
“哎,来了。”温暖应了一声,忙看了一眼岳昊天,“谢谢,请让让。”绕过他就快速的朝着更衣室化妆间匆匆的奔去,喊道:“我的礼服先给我拿来啊。”
最终手忙脚乱的换好衣服,打好妆,温暖上台前忘记跟音响师沟通,匆匆忙忙奔上台,(酒会开启的准点)导致开场白的音乐放错了,她原本背熟的主持流程颠三倒四的磕磕碰碰的一再出现状况。
当温暖的焦急而被自己的裙子给绊倒,摔倒在地,裙子又被不小心勾破时,岳昊天终于看不下去了,深深地叹了口气,等温暖回到后台小憩时,终于开口发话,“温暖小姐,不可否认,化妆了的你,真的很漂亮,气质也很好,但是主持人并不是真的只是一个花瓶的角色,你现场灵动性,还有调和力实在是差的可以。”岳昊天毫不客气的说,“你这样的做事,真的很不适合。”
被岳昊天这样直白的训着,温暖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她点了点头,承认错误道:“我今天实在是有点紧张。”
“作为一个合格的主持人,面对任何场面都是不能紧张的。”岳昊天看到温暖,“你这样真的不适合我们公司的主持人。”
如果说,以前的岳昊天碍着戚雪的面子,对温暖是温婉的含蓄地拒绝,那么今天,他说的是很直白的。温暖顿时有种泄气的感觉来,她信心满满地准备那么久,满怀希冀的等待着成功的掌声,却发现这条通往成功的道路,布满了荆棘。
岳昊天的俊眉,已经拧成八字了,“温小姐,就算你遇到很多的意外状况,但是作为主持人,你必须要以不变应万变,你这样手忙脚乱的,真是不像话。”
任何一场大小型的聚会,只要人多,便会容易出错,有意外的状况发生,但是作为一个主持人,一个全会的焦点领袖的人物,就算是遇到了意外,那也一定要保持镇定,也能赶在意外之前,生生地掐死在摇篮里。而不是慌乱到摔跤,破裙子,毁形象这样的糟糕事件里。
“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温暖听着岳昊天的口气,就知道,她进风华做主持人肯定是没戏了,但是就算没戏,她已经是这场庆功酒会的主持人了,下面还要现场互动节目,她一定要继续硬着头皮做好的,所以温暖看着岳昊天,“我会尽全力把下面互动环节给做好的,请您相信我。”
就算不相信,也不可能临时再去换主持人了,岳昊天只能无奈的叹息了声,看了看再一次上台的温暖,撇了撇嘴巴,转身离开了会场,他真的不需要这么一个连小小的庆功酒会都能状况百出主持不好的人,要是温暖真的作为风华的主持人的话,只怕以后没有大型活动敢请风华了。风华可不能被这样的人砸了招牌。
温暖渐渐适应了舞台,她开始跟现场的员工做互动的唱歌节目,凭着这一首不错的嗓子,终于给揉揉迎来一些时间,将企业介绍,宣传放到节目的最H点,让在场福生的高层虽然不说太满意,至少也还凑合过得去。
柔柔崇拜的看着温暖:“暖暖姐,我知道你厉害,但是,我不知道,你这样厉害。”说着,对着温暖大大的竖着手指夸了起来:“你的现场调动应变能力好棒。”
“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庆功酒会就搞得这样人仰马翻的。”温暖挫败的对着柔柔说,“其实很多事情,可以更加妥善的去处理的。我还是太失败了。”她作为一个主持人,却因为临时的变动性而搞得说台词都磕磕巴巴的,实在是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暖暖姐,你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啦!”柔柔笑吟吟的对着温暖安抚,“其实你真的做到已经很好了。”
“哎。”温暖深深地叹了口气,“还是算完工了吧。”只是去风华公司做主持人的事,估计就这样泡汤了。
“暖暖姐,你要相信自己,你以后会更棒的。”柔柔对着温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我们要一起变得更好。”
“恩,加油。”温暖伸手握住了柔柔,相互打气,在她的心里清楚的知道,今天的庆功酒会的表现是入不了岳昊天的眼,所以他早早就退场了。不过,通过这次活动的练手,让温暖再一次对工作,燃起了最高的热情度。一个女人,没有完整的婚姻家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她现在要找到属于自己的最佳位置,尽自己最大能力的去完成自己曾经的梦想,为自己的人生,再重新的做一次选择。不管是为了儿子乐乐,还是为了自己。
就像小惜说的,女人长得漂亮是优势,但是活的漂亮才是本事,女人不论何时何地,要保持自己的价值,才能够有自己独特的魅力。
柔柔所崇拜的温暖,看在岳昊天眼里,并不觉得多能干,最多也就勉强及格,在他心里给温暖再一次定位成花瓶后,他就早早退场,一个人漫步的游逛在闻名遐迩的衡山路。初春午后的阳光,柔和的照在身上,让他有一种暖暖的感觉,街道上,这个时间点,行人稀少。岳昊天一个人,沿着宽宽的梧桐大道轻盈漫步,看着那一幢幢西式的洋房、古典的教堂,精致的公园、私人家小院、还有那散落各处的酒吧和咖啡馆,他用心地感受着上海这座城市的情调风姿。
当他看到那个穿着干净衣服,却躲在公园门口垃圾桶旁的小男孩时,顿住了脚步,俊眉微微拧了下,犹豫不到一秒,步子就朝着他走了过去,“小朋友,你在干吗呢?”
看样子,这个小男孩大概五六岁,长得很漂亮,穿的也很新,很干净,不像是乞讨的儿童。可是,附近却没有孩子的家长,公园里,也是空空旷旷的。现在,拐卖儿童组织很多,这个可怜的孩子,该不会是被拐来的吧?岳昊天的脑海里,顿时这样猜测,忍不住就关心起来。
乐乐看到陌生人,没有接话,黑溜溜的眸子怯生生地看着岳昊天,见他走过来,顿时害怕的抱着垃圾桶。
岳昊天的俊眉拧得更紧了,放低了声音,尽可能的温和道:“小朋友,你别害怕,叔叔不是坏人,”生怕吓着乐乐,他努力的在不拘言笑的俊脸上,扯出一抹和煦的微笑来:“叔叔只是想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乐乐还是不说话,紧紧地抱着垃圾桶,似乎,这样抱着能给他一种安全感。
岳昊天看着乐乐的本能反应和他淡漠的眼神,脑海里自然的想到,曾经,童年的自己,似乎,也是这样的。尤其,被误诊为儿童精神障碍的疾病后,他更是远离了小朋友,一个人孤独的差点真的得自闭症。这个孩子,该不会是跟自己一样吧?
岳昊天的心里,充满了同情,他蹲下身子,眼神真诚地看着乐乐,“小朋友,你不要害怕,叔叔真的不是坏人。”慢慢地挪着步子,朝乐乐靠过去:“叔叔叫岳昊天,你呢?叫什么名字?”随即,伸出自己的手,“小朋友,别抱着垃圾桶,过来,叔叔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乐乐咬着唇,瞪着眼睛,看着岳昊天朝着他伸过来的手,突然扑上前,猛地抓住岳昊天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一口。
岳昊天猝不及防被咬个正着,吃痛的松开了抓着男孩的手,甩了两下,看了眼伤口,两排红红的整齐的小牙印,就这样咬在他手腕上,乐乐见状,一溜烟地从岳昊天的眼皮子底下,飞快的离开垃圾桶,跑了出去。
岳昊天站起身子,本来不想管这孩子了,可是看着他不管不顾地朝着大马路上狂奔出去,心里不由得捏了一把汗,忙追了上去:“小朋友,别乱跑!危险。”话刚喊完,乐乐便自己绊倒,摔了下去。
岳昊天刚想松口气,放慢步子,抬眼一看,从十字路口开来一辆大卡车,大卡车“叭叭”的按着喇叭,放缓车速提醒,可摔倒在地的乐乐却被吓傻,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情况顿时危险起来,岳昊天心里一急,忙快步奔过去,一把抱起在地上的乐乐,利落地闪到了路旁,惊魂未定的拍了拍乐乐的后背,安抚他:“小朋友,不怕,不怕……”
“你怎么带孩子的?怎么不看好孩子?要出事了,你这不是害人么?”卡车司机气急败坏的开了车窗,对这岳昊天就一顿训,“想作死,也连累别人。”
“对不起。”岳昊天只能道歉,等那司机骂骂咧咧的走了,他在温和的揉了揉乐乐的脑袋,关切地问:“小朋友,你没事吧?”
乐乐还是不开口,但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岳昊天耐着性子问,语气尽可能的温和,乐乐看着岳昊天,半晌都不说话。
“小朋友,你不会说话?”岳昊天想,这孩子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乐乐摇摇头。
“会说话呀?”岳昊天勾着性感的唇,温和笑笑:“那你怎么不跟叔叔说话?叔叔真的不是坏人。”
“我想找妈妈。”乐乐终于清脆的说话。
“好啊,叔叔带你去找妈妈。”岳昊天应承了下来,接着问:“你妈妈叫什么?家在哪里,你知道吗?”
“我妈妈叫温暖,我家住在XX花园,1幢101室。”小乐乐一字一句,重复地很清楚。
这是温暖从小就教乐乐的,如果,他走丢了,找不到妈妈了,只要要找警察叔叔,告诉他这个地址,就能回家了。
岳昊天一愣,温暖,XX花园,1幢101室,要不要这样巧?低下头看了看抱在自己手里的乐乐,他拧着俊眉叹息了一声:“叔叔带你去找妈妈。”
“不要,妈妈说,要回家,就找警察叔叔。”乐乐一听岳昊天要带他走,忙下意识的开口拒绝。
岳昊天一听乐乐这奶声奶气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不出来啊,你挺有警觉性的。”随即换了一个手,抱着乐乐:“不过呢,咱们今天不用找警察叔叔,因为,你妈妈呢,正好叔叔我认识。”
“你骗人。”乐乐不相信的看着岳昊天。
“叔叔才不骗人呢,等着,我给你妈妈打电话。”说着,岳昊天从口袋里挖出手机,翻到了温暖的号码,拨了过去。这号码,是那天在机场,戚雪给存的。
温暖这会正忙着收拾,清理发布会后续工作,看到陌生号的来电,愣了下,随即就接了起来:“喂,您好,我是温暖。”
“我是岳昊天。”岳昊天简洁的丢了这五个字来,接下来的话把温暖惊的有点傻眼,愣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岳昊天在说,乐乐好像走丢了,他正跟乐乐在一起。温暖忙紧张的问:“岳昊天,我儿子没事吧?”连岳先生这句客套话,她都急的顾不上了。
“没事,他要跟你说话。”岳昊天说着,把手机递给乐乐:“你妈妈。”
“乐乐,乐乐,能听到妈妈说话吗?”温暖忙对这电话问,“妈妈,妈妈……”乐乐听到温暖的声音,忙委屈的喊了起来,“妈妈,我想你。”
温暖一听这话,眼睛顿时就忍不住地酸涩起来,差点就落下泪来,“宝贝,妈妈也想你的。”深呼吸了几口气,吸了吸鼻子,才问岳昊天:“岳先生,你们在哪呢?我现在去接我儿子。”
岳昊天便把地址报了过去。
十分钟后,温暖急急忙忙地赶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紧紧地抱着乐乐:“宝贝,你没事吧?”
“没事。”乐乐摇摇头:“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呀?我不要看到那个坏女人,她打我。”乐乐说着憋屈的嘟起了小嘴,看得温暖那个叫心痛,她温柔的抚摸着乐乐的脑袋:“宝贝,你再等等,妈妈一定会把你带在身边的。”
乐乐点点头,乖巧道:“妈妈,我等你。”
温暖的眼角湿湿的,用力地抱紧了乐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平稳了下心情,才对岳昊天开口道谢:“岳先生,谢谢你。”
“不客气,我送你们回去吧。”岳昊天的声音,面对温暖的时候,就没有面对乐乐那一副温和了,语调礼貌,但是生硬。
“恩,谢谢,不麻烦你了,我要送乐乐去他爸爸那。”温暖客气的拒绝了岳昊天,“我认识路。”岳昊天说完,从温暖手里接过乐乐:“XX花园,1幢101室,走吧。”转身,大步朝着自己的车那里走去。
温暖愣了下,心里打了个问号,岳昊天怎么会知道?随即,看着乐乐并不太抗拒岳昊天,便踩着高跟鞋,追了上去,当她看到岳昊天抱着乐乐上了一辆以灰色的BMW,心里不自觉的松懈了口气,她刚才还真有点怕,岳昊天开着摩托去送她们母子两个呢。
“岳先生,真的是太麻烦你了,谢谢。”温暖上了副驾的位置,将乐乐抱在怀里,边拉安全带,边真诚地对这岳昊天道谢,“不客气。”岳昊天的语调里,带着波澜不惊,面无表情的看着视线前方,然后,启动车子,疾驰了出去。
岳昊天的少言寡语,让车厢内的温度,瞬间低了几分,温暖敏感的觉得自己进入了冰凉的异度空间,能言善辩,人缘极好的她,在面对岳昊天的时候,总是有无力的词穷,她怔忪呆滞了半晌,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将那些个不适应的感觉摒除,接着,低下头,看着宝贝儿子,温和的对乐乐教育道:“宝贝,以后不能一个人乱跑,知不知道?爷爷奶奶找不到你,会着急的。爸爸找不到你,也会着急的。”
乐乐点点头,随即问:“那妈妈,你找不到我,会不会着急?”
“妈妈当然会急,都快要急死了。”温暖一点也没夸张,担忧地看着乐乐:“宝贝,你以后真的要乖乖的,等妈妈稳定一点了,就接你跟妈妈一起住好不好?”
“好!”乐乐点点头。
岳昊天不动声色的看着温暖跟乐乐,心里微微涌起一股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涟漪来,将乐乐送回谢家之后,面对曾经亲密的一家人,眼下却变得礼貌,疏远的谢家人,温暖的心里,不自觉的忧伤起来。才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曾经她的家,却有另外个女人取代女主的位置。时间,果真能够改变一切。
温暖上了岳昊天的车,不自在的看向车窗外,目光却意外撞上一道冷冽探究的目光。那目光,来自她的前夫,谢天。或许,他以为,温暖离婚之后,跟岳昊天在一起了吧!
可是,事实上,温暖到现在,跟岳昊天说话的次数,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温暖悄然地望了一眼岳昊天的侧面,他长得很帅气,侧脸的轮廓异常俊美,只是紧抿着的唇,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冷酷跟严谨。但是,温暖不可否认,他的身上,散发着沉着俊雅的味道,让她仿佛情窦初开的“花痴”小女生,竟然,不由自主的偷偷地看他。
“你儿子叫乐乐?”岳昊天边开车,边随口问了句。
“恩,是啊,谢乐乐。”温暖回答。
“多大了?”岳昊天又问。
“五岁半。”
“长得像你。”岳昊天一板一眼的说。
“恩,是啊,”温暖笑笑,“今天,真的谢谢你。”
“你要去哪里?”岳昊天瞬间又转移话题。
“我……我去酒店再看看。”温暖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去亲自处理善后问题。
“哦。”岳昊天应了一声,双目认真地看着前方,专注的开车。
温暖悄然的扫了他几眼,最终,咬着唇,也打消了说话的念头。因为她发现,岳昊天是个话少的人。而她,面对岳昊天,有着一股莫名的心虚,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
车厢里的气氛,顿时又变得暧昧跟尴尬起来,岳昊天随手点开了广播电台,在讲一个品读书会的节目,当红网络作家谁谁的,什么什么的新书,温暖听着不觉得好奇,她竟然都没听过这些作家的名字。
当介绍到新书作家顾七兮的《一朵桃花倾城开》时,她激动的竖着耳朵听了起来,对岳昊天道:“这个是戚雪。”
岳昊天茫然的转过脸扫了一眼温暖,波澜不惊道:“我知道。”
“啊,你知道?”温暖是后知后觉戚雪写书这事,所以听到岳昊天的回答,不由得有些傻眼。
“恩。”岳昊天淡淡应了一声,又转过俊脸专注的去看着路面的车况。
因为临近下班时间点,路上交通开始堵塞,岳昊天的车,刚转过一个十字路口,就发现前面排着长长的一条“龙”了,将这条道上的车,全部堵住。他们又没有办法调头,只能苦等。
“前面,是不是出车祸了?”温暖好奇的摇下车窗问。
“或许吧。”岳昊天的话依旧简洁,但是,不拘言笑的他,冷酷的他,却在遇到堵车这样糟心的事的时候,依旧保持这非常淡定的状态,他的俊眉微微的拧着,然后,手指耐心的扣着方向盘,“嗒嗒”的打着节奏。
温暖跟岳昊天相处,总带着一丝不自然,她的脑海里,又想到那一晚她醉酒的事,隐忍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道:“岳先生,我那一晚,喝醉了,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岳昊天一听温暖这样直白的问,愣了下,随即不动声色的回答:“没做什么。”
岳昊天一口咬死没做什么,但是,温暖是个敏感的女人,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岳昊天对她的不满的。但是,她真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所以,她跟岳昊天独处的时候,内心会变得非常的紧张。或许,外表,她伪装的别人看不出来,但是,内心里,只有温暖自己知道,她是多么紧张跟不安的。为了缓和这样的不安,她是想要问问清楚,那一晚,到底发生什么了?
不管事情好坏,她心里总得要有个底啊。可是,看着岳昊天这么冷酷,一脸不愿多谈的样子,温暖也就只能将满肚子的问号,一个人悄悄的吞了回去。望着窗外密密麻麻被堵塞的车流,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面对岳昊天都这样的不自在,要在他手底下做事的话,只怕,结局不乐观。而且,就算岳昊天给戚雪面子,让温暖去风华工作,只怕,温暖的心里上,有一道坎过不去了。在岳昊天面前,她始终是个走后门,靠关系的花瓶。与其被他瞧不起,那还不如,放弃风华的工作,调整好心态了,在职场上,重新给自己定位,然后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和自信。
就这样一想,温暖的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她或许找到自己面对岳昊天那种不自在跟自卑感,是从哪儿来的了。
温暖扯着嘴角自信的笑了笑,没有风华,她可以自己想办法去人才市场找找工作。不管结果怎么样,她总归是靠着自己的学历,能力去应聘的,而不是现在,靠着戚雪的关系,靠着戚雪的人情,把她硬塞进去。岳昊天还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外加不待见。
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将温暖从幻想中惊醒,她仔细听了下,是自己的手机,便歉意地看了一眼岳昊天,然后接起柔柔的电话:“喂,柔柔。”
柔柔在电话那头跟温暖交代,“暖暖姐,善后工作已经彻底完成,我们准备撤离,去庆祝,你来不来?”
“我现在被堵在路上,”温暖看了看外面的车流:“一会,回家还有事,就不去庆祝了,你去定个包厢吃饭,回头再安排活动,费用回头我报销。”交代完了,又补充了句:“玩得开心点。”本来温暖是想说,那她晚点过去,但是,送她的人是岳昊天,这样来来回回地绕的话,只怕他会不高兴。
“你不用去酒店了?”岳昊天看着温暖,见她切了电话。
“恩,是啊,她们收拾好了。”温暖温和的笑了笑。
“哦。”岳昊天点点头,“那你回家?”
“恩,是啊。”温暖神色不太自然的点点头,“要不然,你前面放我下来,我自己打车回去!”她可不敢把岳昊天当成司机使唤。
“不用,”岳昊天那双黝黯,深邃的眸子,淡扫了一眼温暖后道:“送你回去好了。”
“那真是谢谢你了。”温暖不自在的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随即道:“我家是在……”
“我知道。”岳昊天打断温暖。
温暖愣了下,上次岳昊天送过她,没有想到,他竟然记得,被他这么打断了,温暖顿时,又不知道该接岳昊天什么话了。
“你着急出来工作,是为了儿子?”岳昊天淡声问。
“恩。是的。”温暖诚实的点点头,岳昊天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随即淡漠道:“那你把你资料发我邮箱吧。”算是默认温暖进风华了,那么个公司养个吃闲饭的也无所谓。
温暖没有错过岳昊天的眼神,听到这话,内心百味交杂,如果,岳昊天在第一次见面就这样说的话,温暖会觉得很开心;如果,岳昊天的眼神没有犹豫,她也会重新考虑。但是,就刚才那么一会,温暖想通之后,她不想去风华了,所以委婉地对岳昊天开口:“岳先生,很感激你,给我这么一个机会。但是,通过这次庆功酒会,我发现了我很多地方的不足。我想,我驾驭不住贵公司的职位。”缓了缓气,看了一眼错愣的岳昊天,继续开口道:“我想给自己重新定位。”
岳昊天没有说话,黝黯深邃的眸子,深深地看了一眼温暖,那一眼包涵的情愫太过复杂,有意外,有茫然,有疑惑,有太多的不解,最后,他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既然,你有了自己的打算,那我就不勉强了。”
“恩,”温暖点点头,“还是要谢谢你。”
岳昊天没有接话,看了看他正在响着的手机,是安瑶的来电,俊眉微微挑了下,又扫了一眼温暖,才接起电话:“Hello, how are you? Catherine?”
温暖将脸再一次的扭向车窗外,听着岳昊天用流利的英文跟对方讲话,大概意思是说,让岳昊天去机场接一个朋友,岳昊天无奈的答应了下来,随即,切断了电话,眼神无奈地看着渐渐开始移动的车流,慢慢踩着油门也跟着动了动。
温暖心里不安了,率先打破沉默道:“你有事的话,把我在前面路口放下来吧。”耽误岳昊天的事,温暖可不敢。
“没事。”岳昊天简单的丢了两个字来,然后,慢慢地跟着车流,行驶起来。
温暖只能讪讪的住嘴,然后,一路不安的看着车窗外,直到,岳昊天将车,稳稳地停在了她家的小区门口。
温暖快速的提着包包下车,岳昊天摇下车窗,难道心情极好的对这温暖挥挥手,然后,调转车头,一脚油门,疾驰了出去,温暖目送着岳昊天的车,在她的视线里消失,心里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的交际,或许,到此为止了。但是,她的心,却有一点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凌乱感来。
岳昊天的手腕上,刚在打招呼的时候,一排小小的牙印醒目的跃入温暖的眼中。乐乐的性格,抗拒陌生人,只怕,那是他咬的,而岳昊天,却什么都没有说。
就好像,醉酒当晚,温暖此时才隐约的记起,好像,她扇过岳昊天一巴掌,岳昊天始终是只字未提。
岳昊天,或许,只是冷酷严谨了点,但不可否认,他确实是一个十分绅士有风度的男人。
温暖还没来得及打开家里的门,戚雪的电话就追了过来,“温暖,你搞什么啊?为什么拒绝去岳昊天的风华上班?”
“雪,首先,我很谢谢你,这么帮我。”温暖先对戚雪感激,随即话锋一转道:“可是,我现在想给自己重新定位个目标。”
“什么目标?”戚雪追着问。
“我想去人才市场找下工作。”温暖说的正色,“虽然我知道要碰壁,可是不去试试,我就算进了风华,也一样被人瞧不起,我是开后门进去的。”
“拜托姐姐,都什么时代了,有关系,有人脉你不用?”戚雪不认同的大叫了起来,“你的能力去风华绰绰有余,我都闲人风华小庙容不下你这大佛呢,你倒好,你要去人才市场应聘?你还以为自己是刚出社会的大学生吗?”
戚雪的话说得也不是没道理,但是温暖此时也是头脑发热了,坚持道:“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真的想试试。”稳了稳心神,最后安慰戚雪,“如果我碰壁了,再回头也不迟。”
“好吧,你想试试就试试吧。”戚雪也不强求,“我只是觉得有捷径,你不需要那么辛苦的。”
“雪,走捷径固然是好,但是脚踏实地凭实力说话,岂不是更好?”
“你既然想好了,那就大胆去做吧,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戚雪知道温暖的脾气,劝说是无效的,所以,也懒得去劝说了。
“恩,雪,我真的谢谢你。”温暖由衷的感激。
“我们之间客气什么?”戚雪笑着打断,“你呀,就是太较真了。”
挂了戚雪电话后,温暖开始上网递简历,她现在迫切的需要一份工作,来解决温饱问题,跟争取乐乐抚养权的问题,可是翻了半天,发现适合她的职位很少,而她想做的职位,尤其对待年龄要求卡的很严,她突然有种很茫然的感觉,那些回不去的日子是曾经的青涩年华啊。
温妈妈打电话来的时候,温暖已经降低标准,准备先随便找个文职工作应对,过渡一下,瞅着邮件发送成功,这才接起电话:“喂,妈。”
“暖暖,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温妈妈的语气并不和善,带着一股威严的压迫感。
“恩。”温暖犹豫了下接话,“妈,我离婚了。”
“什么?你离婚了?”温妈妈一听这话,瞬间就激动起来,“暖暖,你都多大的人了,你还那么任性?”换了口气,“离婚,是闹着玩的么?”
“妈,我没有闹着玩,我跟谢天已经离了。”温暖稳了稳心神,尽可能的波澜不惊的说着,可是她的心,还是带着一阵难以形容的酸涩。
“那乐乐怎么办?”温妈妈焦急的问。
“抚养权现在在谢家。”温暖痛心地说完,忙坚定道:“不过,我一定会尽快的要过来的。”
“算了算了,电话里说不清楚,你今天给我回家来。”温妈妈揉着心口,语气无奈道。
“恩,好。”温暖犹豫了下,便答应了。
简单收拾了下自己,温暖便回去温爸爸,温妈妈那。走到家门口,温暖摸钥匙,发现口袋空空的,就拉开随身的包包找起来,还是没看到家里的钥匙,只能用力大声的拍着门,门一开,就看见温爸爸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温暖顿时感觉就好象上高中的时候,班主任告状说她早恋似的神情,温暖心虚,有些理亏,小心翼翼的把鞋换了,整齐的排放到鞋架上,讨好似的陪了个笑脸,“爸,我回来了。”
温爸爸拧着眉,看了温暖几眼,欲言又止,最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温暖的心跟着沉了下去,她稳了稳心神,就进屋,就看到温妈妈蹲在地上很卖力的擦地板,她有些害怕弄脏温妈妈辛苦的劳动成果,只要轻手轻脚的走着,生怕身上带的灰尘给掉落地上,老妈又白费力了。
可温妈妈一看到她,立马就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挨着温暖身边走过来问:“你为什么要跟谢天离婚?”
“妈,他外面有人了。”温暖诚实的回答。
“你傻呀,他外面有人你就离婚给他让位?”温妈妈的手指没好气地朝她脑袋戳了过来,“你就不能忍忍?”
温暖咬着自己的唇,没有接话。在她的爱情世界里,是容不下第三个人的。要么爱,要么滚。
“这年头,只要你忍,把小三耗死,就不用离婚。”温妈妈语重心长地说,“你看你,现在婚离了,乐乐也给谢家了,自己的年纪又不小了,你该怎么办哦?”
“妈,我一个人也会好好的。”温暖扯着僵硬的笑容对温妈妈说的同时,也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女人一定要活的漂亮。
“你呀,”温妈妈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温爸爸也忍不住张嘴插话问。
“先找个稳定的工作,然后要回乐乐的抚养权。”温暖看着温爸爸,见他的两鬓已有不少白发,鼻头一酸,眼睛一涩,眼泪就这样克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好了,你别哭呀。”温妈妈看到温暖的眼泪,心更酸了,忙抱着她安慰:“离了就离了吧。没准下个更好。”
“恩。”温暖只是胡乱的点点头,下个人?她经过这次失败的婚姻之后,已经很难再去相信爱情,很难再去打开心扉去接受下一个人的存在了。
“暖暖,你在哪?”童小惜打电话来的时候,温暖正收拾包包,要去人才市场,因为网上投递的那些简历,就如石沉大海一样没音讯,她不想再等了。
“我准备去人才市场。”
“你要去人才市场找工作?”童小惜惊诧的叫了起来,“暖暖,你没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像跟你开玩笑的么?”温暖拉上门,“好了,小惜,我要出去了,你有急事就说,没事的话,我们改天再聊。”
“那什么,暖暖,我去接你吧。”童小惜末了羞涩地补了句:“我也去人才市场陪你逛逛。”
“姐姐,你当是逛街呢。”温暖嘴角抽搐了下,“什么叫陪你去人才市场逛逛?”她是去认真地找工作的。
“哎呦,之前我不是跟你说,我也要找工作么?”童小惜讪讪道:“朋友介绍了个,我去试了两天,真心不习惯。”说到这,不等温暖接话,忙说,“我也想人才市场去看看,现在这个社会到底需要些什么样的人才?顺便估量下,我到底是不是这样的人才嘛。”
“好吧,那你来接我。”
童小惜没一会就开着她那辆拉风的奥迪来接温暖了,兴高采烈道:“暖暖,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去人才市场找工作啊,我好激动。”
“说实话,我也挺激动的。”温暖也是第一次来人才市场找工作,当初大学毕业后,她便顺风顺水的专业对口,学校保荐进了电视台,之后辞职在家相夫教子,从未来过人才市场这样的地方。
童小惜停好车,跟着温暖进了形形色色找工作的人,但是目测下来年纪都属于偏青涩的,不由得讪然道:“暖暖,我怎么觉得好像都是年轻人多?”
“恩。”温暖轻轻地应了一声,“你可以挑一些主管,经理的招聘位看看。”这样相对来说,比较适合她们的年纪。
“可是,这些招聘单位除了不要实习生,要么就是要工作经验几年以上的,我们俩在家赋闲这么久了,是不是有点不合适?”童小惜伸手指着一家招聘主管的公司对温暖道。
“亲爱的,你别提醒我了,我也看到了。”温暖挫败的撇了撇嘴,“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先试试吧。”说着拉着小惜往一家招聘项目经理的公司走过去,恭敬的递给那位面试官简历,“您好,我是温暖。”
那戴着眼镜的中年妇女接过温暖的简历扫了一眼后,委婉的回了句:“对不起,我们需要本专业对口的人,您这专业不太合适。”
“专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啊。”童小惜不服气的对着那中年妇女道,“你们的招聘要求也没说一定要理科专业,我们学文科的怎么了?你歧视我们啊?”
“小姐我们没有歧视你们。”那中年妇女耐着性子道,“而是你们两真不适合我们的职位。”
“什么叫不适合?都没做的,怎么知道适合不适合?”童小惜承认自己有点急躁,她一直对自己很有自信,甚至有点沾沾自喜,她这样全能型的人才,丢到哪里都是闪亮亮的金子,可是才进这个人才市场,她便觉得自己有些渺小,她的自尊心顿时受挫,只想找人理论翻,发泄心头的不快。
“小姐,您这是来找茬的吧?”那中年妇女面不改色的招手喊来保安,“这里有人捣乱。”
“小惜,好了,你别说了。”温暖忙制止小惜,其实她心里也是有落差感的,昨天跟戚雪说话的那种满满自信,在这里见识过多的招聘条条框框之后,她也不得不承认,工作还真的不是那么好找的。
“我就郁闷了。”童小惜看到保安真的过来赶人,不由得泄气,“我不是找茬的,我只是想问问清楚,情绪激动了点而已。”
“是啊,大姐,误会,误会。我们不是来找茬的。”温暖忙跳出来对着那中年妇女打圆场道,“我们真的很想去贵公司试试,所以情绪不免有些激动。”
“是误会就好。”那保安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下温暖跟童小惜,看她们两个姑娘也确实不像是坏人,忙调和了句:“你们的情绪都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然后转身离去。
童小惜瞪了一眼那中年妇女,扭身气恼的将简历往隔壁那一桌招聘经理职位的扔去,“我叫童小惜,想来应聘经理这个职位。”
温暖忙跟这小惜过去,那负责招聘的是个25岁上下的白净男人,穿了正规的工作西装,给人感觉有很浓的书生气,他上下看了眼童小惜,又随意问了几个问题童,小惜都对答如流。见他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满意跟童小惜交谈相当愉快的样子,温暖紧绷的心弦,这才稍微松了点,低下头认真地看了看招聘公司要求。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吓一跳。
这招聘公司竟然是“风华”。
温暖看到“风华”脑袋里自然地就浮现出岳昊天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来,心情顿时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滋味蔓延。
“好了,那我把简历放下了,还有我姐妹的一起放下了哈。”童小惜说着伸手从失神地温暖手里抢过简历,一并的递给那个招聘的负责人,笑吟吟道:“那我可等你们公司的消息了哈。”
“恩,你们两个一定都没问题的。”那负责人笑着说,“咱们公司缺得就是你们这样能说会道又能来事的人才。”
“哈哈,那是,那是。”童小惜忙不迭的点头,“不是我自夸,我这姐妹当初还是D电视台的当家小花旦呢,要去你们公司混个司仪,主持人什么的,完全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是吗?”那负责人对温暖的兴趣瞬间大增,毫不遮掩的上下打量着她道:“恩,看着形象确实非常不错,我把你们简历优先给人事递交上去,真希望我们能成为同事。”
“哈哈,我们也很希望。”童小惜笑着说。
温暖反应过来时,她的简历已经在那人手上了,抢也不是,不抢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道,“小惜,我们先走吧。”
“好嘞。”童小惜笑着应声,又跟那边招聘的负责人挥手道别:“那么再见了。”
走出人才市场的大门,童小惜拍了拍温暖地肩膀,自信满满道:“亲爱的,我觉得我现在浑身都充满了热血沸腾的斗志。我好想大干一场啊。”
“你想的太美了,今天不过是简历投出去了,之后公司还有面试,复试呢。”温暖的心情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淡然的开口,“我劝你别太乐观。”因为风华的BOSS,岳昊天可真不是什么和善可亲的人物。
“暖暖,你怎么回事嘛?”童小惜不满地嘟了下嘴,“这是我第一次来人才市场,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找工作,好不容易遇到个对眼的,欣赏我这种人才的帅哥,你不鼓励我就算了,还这样的打击我,我会很受伤的好不好?”
温暖嘴角抽搐了下,“小惜,不是我说你,你真愿意去风华上班啊?”开了四个圈圈的人,就算真的做了风华的项目经理,只怕那些工资还不够这丫头的生活费。
“愿意啊,当然愿意。”童小惜忙不迭的点头,“我自己找的工作,就算是倒贴,我也会兴致高昂的做好的。”
“好吧,那就等通知吧。”温暖也不想把自己跟岳昊天乌龙的相识事件跟童小惜八卦,轻描淡写的带过了这个话题。
“暖暖,想吃什么?我请你吃晚饭。”
“随便吧。”温暖的心情有些说不上来的七上八下,按照常理说呢,这样的简历投出去了,招聘负责人是这样说尽快给上面,但是实际上,能通过,遇到面试,复试的几率也不是特高。温暖潜意识里,害怕接到面试通知,因为要再一次去面对岳昊天,可是矛盾的又想早些得到面试,因为她这次是正儿八经的投简历去风华的,人事处如果经过面试,复试录用的话,那可以证明,她温暖还是有点人才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