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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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哥哥的抉择

“溪儿。”阎闵接住她的身体,将她抱起离去,“这件事情造成的损失,伊掌柜可尽管来找本殿。”

站在他身后的木凌走到伊掌柜身旁,轻声对他说:“此物乃是殿下的贴身之物,我等虽不知伊掌柜如何拾得,但这既然是殿下的东西,本将军便带她收回。”

木凌接过长笛,带着它紧跟阎闵的脚步。

“不会吧,闹了半天,这居然是公主殿下,完了,我等会不会被灭口吧!”

“瞎说什么,殿下深明大义,自然不会怪罪我们的。”

“公主殿下可真漂亮,能见得她的真容,就算再死一次也值得了。”

……

后面流言霏霏,这事聊完了,也便过去了。

在阎溪的梦中,她看见一片花海,花海上的蝴蝶随着那吹笛子的小女孩翩翩起舞,在她们的身旁,还有一个正在弹琴的小公子,悠扬婉转的琴声响彻整个山谷。

还没有走进她们,阎溪便从梦中醒来。

“那个女孩是我吗?”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捧着自己的脸蛋冷笑道。

她不知道那个究竟是不是她,毕竟几千年的以前的东西她全部都忘记了,脑海中什么都没有。

桌上的长笛正安静的躺在那里,她起身走到桌前,拿起那只长笛看了一眼。不知这长笛之前是发生了什么,这身上居然会有那么多的裂痕。

放在嘴边,根本就吹不了好听的调子。

还未走进小院的阎闵,大概是猜到阎溪醒来,拂袖走进屋内。原本吞进肚子里的话,又被他再次吐出来,“你知不知道外面很危险,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在房间中乖乖的读书,可你呢,因为一个士兵的放松,就偷偷的跑出去。”

阎溪放下笛子,走到他的身旁,冷笑道:“所以这就是你软禁我的理由,这几百年来,我每日都在这里读书习字,你知道的又有多少。”

“溪儿你…”阎闵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阎溪说话从来都不会这样犀利得,可这……

“溪儿,再怎么样他也是你哥哥,你也不该这样说他,更何况他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冥君还未走进门,就听到阎溪这句话,他感到十分的诧异。在以前无论阎溪是有多么讨厌阎闵,却从来都不会出口伤他。可是今天的她是怎么了?

“没想到爷爷也会帮哥哥说话了,您不是以前很讨厌他的吗?”阎溪捂着胸口,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我自小没爹没娘,都是您二位抚养我长大,你们这样对我,就是想要我忘记爹娘,忘记我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可是我还只是一个姑娘,哪一个孩子不会想自己的爹娘。”

“溪儿,你这是怎么了?”阎闵凑上前,想拉住阎溪,不料却被她推到一边。

“不好,她身上的东西发作了。”冥君走上前,一把握住阎溪的手腕,一股暖流进入他的身体。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放开——”还没有说完便猛喷一口血,她捂着胸口缓缓蹲下,心想道:怎么回事,我的心怎么会那么疼。

“溪儿——”阎闵大步跑上前,一把将阎溪抱在怀中,将她安稳的放在床上,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溪儿,别怕哥哥会一直都在你的身边的。”

“哥”阎溪的眼角流出一滴眼泪,便昏迷了过去。她实在是太痛了,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可是她就是想不起自己曾经在哪里遇到过。

冥君匆忙忙的叫来钟老先生提她诊治,两人站在院子中许久,才看见钟老先生的药童打开门,扶着他走出来。看起来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难不成是——

“钟老先生,她怎么样了?”冥君急忙凑上前询问。

“君上,老夫已经尽力了,奈何公主伤太重,老夫怕是——”

“钟老先生,在整个冥界如今就数您的医术是最高明的,想必您应该能看得懂她的伤势的吧!”阎闵说道。

“回殿下的话,老夫自然是看得出。”他向阎闵的方向看了一眼,“公主不知为何伤及心脉,也许是几千年前的那场事故的后遗症吧!我已经尽力压制住公主体内的寒气,不让它伤及心脉,若是想要彻底根除,怕是要——”

“钟老先生但说无妨。”听到此话,他才慢慢开口,“要找到修为达到上神才行。”

“这——”两人都目瞪口呆,是上神品阶的人是有,但是经过上次那场大战后,许多上神都受重伤,怕是已经无能为力。冥君虽是上神,但是在几千年前的那场大战中所受的伤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康复。

“那先生有把握能暂时压住公主的寒气吗?”阎闵问道。

“臣尽力而为。”说罢,带着书童走出小院,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怕是这场战争是不可避免了。”冥君哀叹道。

在那场大战中陨落的上神不知其数,对于冥君和阎闵来说,他们是那场战争中难得幸存者,若是六界在爆发这样的战争,那简直是要血流成河啊!

在这几日中,阎溪的伤时而复发,时而好。坐在阎溪身旁的阎闵也曾仔细的想了想,这几年他对阎溪的确是有些严厉了,为了不酿成当初的错误,他都不曾让阎溪出过院子。他知道这些年阎溪的心思,也知道自己的内心一直在愧疚中煎熬。

只是啊!曾经那个需要自己照顾的孩子,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必再需要自己的呵护了。

阎闵摸着阎溪的脸颊,惭愧的说道:“溪儿,你若是醒来,哥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约束你,除了出冥界,哥哥不会在限制你的自由。”

这是他做出的最大的底线了,为了不让悲剧发生,他宁可做一个让妹妹讨厌,憎恶的哥哥,也不会再放纵她,看着她走进深渊。

几天以后,阎溪才醒过来,但是现在她还是极为的虚弱,甚至她连自己身上的灵力都感受不了了。刚刚从床上坐起来,端着洗脸盆的伊依走进屋子,见着她醒后,先是震惊,后是将洗脸盆放在地上,跑到阎溪身边问候:“殿下,你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就起来了呢!”

“依依姐,我为什么感受不到我的灵气了。”看着双手,眼里莫不是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