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判断比知识更重要

“一以贯之”是《论语·卫灵公》篇中再一次出现的一个词。在《论语·里仁》篇中，孔子讲过“吾道一以贯之”，为什么在这里再一次出现？一是强调“一以贯之”这种思想，二是说明“一以贯之”的重要性。

原文是这样子的：

子曰：“赐也，女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对曰：“然，非与？”曰：“非也。予一以贯之。”

孔子说：“赐啊！你以为我是学了很多知识才一一记住的吗？”子贡答道：“是啊，难道不是这样吗？”孔子说：“不是的。我是用一个根本的东西把它们贯彻始终的。”这里的“女”通“汝”，你的意思。“一以贯之”，“一”是基本的原则、思想、系统，“贯”是贯通、贯穿。上一次是孔子和曾参说的这句话，这一次孔子和端木赐的对话中又提到了“一以贯之”。

这里面有几个需要注意的关键点。“学而识之”，这里的“识”就是知识。孔子担心他的弟子们以为他只是博学多识（后代也有很多人这样认为），于是他主动谈起这个问题，提醒弟子们：有一个一以贯之的思想原则作为一种价值系统，比拥有无数的鸡零狗碎的知识重要得多。我们今天说的“博学”，不是说掌握更多的知识，而是要有价值系统的判断。

孔子和端木赐在这里的对话，其关键是“一”和“贯”的关系。一个人需要具有多方面的知识，也需要具有自己的思想方法，或者是价值观。一个正确的价值观或者思想方法胜过无数琐碎的知识。孔子的高明在于他认为价值的判断力比知识重要得多。所以说一个人的高度、一个人的深度不是取决于他的知识面有多大，而是取决于他的认知能力有多强。

那么在今天，孔子的知识相对来说或许没有我们拥有的多，但是他精神的高度、思想的深度却超越了我们很多。“一以贯之”，“贯”的是思想观念、价值观。如何正确处理今天知识的海量和价值判断的关系，有一个基本的规律，就是孔子所讲的“一以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