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决心
“布鲁克。我女儿怎么样了？”奥斯本迎上去，问着杰西卡的主治医师。
“手术很成功，令媛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她脑部受到撞击，虽然不是重伤，但可能会有变数，还要观察一段时间。你们都是脑外科的权威，应该不用我解释了。”布鲁克拍拍老友的肩膀。艾丽莎闻言还在一旁抽泣。
听到这里，米兰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根弦又再次绷紧，心中祈祷杰西卡一定要撑过去。在此之前，需要搞清楚的是这到底是不是意外。如果不是，会不会是弗雷德做的？还是杰西卡母亲说的那件事，那件事究竟指的是那件事？而且杰西卡父亲说到猎人协会，那么这件事和猎人协会是不是有关系？不管怎样，她都有必要去找一次艾尔校长了。
当艾尔看着米兰一脸严肃地站在他的面前时，心中大概有了几分猜测，以为弗雷德那边估计是有所行动了。但是当米兰说了杰西卡的事情后，艾尔还是有些惊讶，照理说弗雷德应该没有必要对一个小丫头下手才对。
“校长。”米兰思索了一下决定单刀直入，“杰西卡的父母都是猎人吧。”
艾尔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其实我觉得即使她去找到了弗雷德，言语冒犯了他，他也没必要制造一个车祸来对付一个对他没有威胁的女孩子。我在医院听她母亲说她怀疑杰西卡的事并非意外，而是因为‘某件事’，我觉得这个某件事，猎人协会应该知道吧。”
艾尔面色一凛，米兰所说的杰西卡的父母他认识，都是脑外科的权威医生。他们所提到的事莫非是之前门淇说的多人意外死亡的事情？如果杰西卡遭受意外与这件事有关，那么究竟是与米兰有关，还是与杰西卡的父母有关？不过无论是哪种原因，事态都可能比他们想象得还要严重，此时他宁可希望这件事是弗雷德做的，又或者根本只是意外。
“米兰，你并不是猎人协会的人，我不能告诉你。”艾尔揉了揉眉心，米兰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孩子，她并不渴求力量，她的热情仅限于她自己感兴趣的领域，这样的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这个世界从来是弱肉强食，米兰必须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必须要学会认识这个世界。
“校长，可是……”
“米兰。你知道这个世界有一个地方叫做流星街吗？”
“校长？”
“你先听我说完。”艾尔意味深长地道，“流星街被世人称为被神舍弃的地方，丢弃任何东西在这里，都是被容许的，垃圾、武器、尸体、包括孩子...然而在这样地方，却生存着800万人口，他们靠吃食垃圾和尸体为生，流星街的孩子若是不能战胜其他的人，则会被活活饿死。对他们来说，不是生就是死。”
“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残酷得多。”艾尔站起来，拍拍米兰的脑袋，“经过这些日子的训练，你依旧没有认识到我让你训练的目的，我很失望。虽然我的失望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可是终究有一天你要自己面对这一切。如果你想掌控自己的生活，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唯一的途径就是让自己变强。”
米兰紧紧地抿唇，半垂着头默默地听着，她明白校长的意思。原本她一直在逃避，总觉得这些事情太不真实，她想试图让自己的生活回到原先的平静，但这个世界并没有给她机会。
“所以米兰，我现在最后问你一遍。你想要变强吗？”这个孩子太与世无争，这段时间的经历或许会让她成熟。无论如何她作为斯兰特大学的学生，艾尔都会尽可能保护她的平安，但若是她一直没有相应的觉悟，早晚会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米兰是个聪明而坚强的孩子，艾尔相信她能明白
米兰沉默了许久，然后沉重地点点头。
“米兰，你过来。”艾尔招呼米兰到他身边，然后微笑。
米兰一开始不明白艾尔的意思，但是突然间一股强大的念压向她扑面而来，一种“会被杀掉”的念头油然而生。这种念压就如同上次伊路米对她一般，甚至有过之无不及。她瞬间精神警戒起来，用上了缠。米兰吃力地望向校长，惊讶地发现他依旧挂着这么亲切的笑容。
大约持续了三分钟左右，艾尔收回手，道：“米兰，如果你刚刚没有用上缠的话，或许真的会死。这是我给你的忠告，时刻要保持警惕。”这个测试让艾尔很满意，因为直到现在米兰依旧保持着缠的状态。而且刚刚的他在看到米兰用上缠以后，故意加大了念量，米兰最终还是挺下来了，这个孩子在念上的天赋超出了他的想象。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念系，我之前也说过吧。”艾尔觉得现在再让米兰做念系测试可能会有不同的结果，“像我就是操作系的，我可以把念注入物体当中来加以操控。”艾尔将手放在一支笔上，然后这支笔突然从桌子上立了起来。
门淇后来也对米兰做了这方面知识的传授，所以现在米兰并没有太过惊讶。
“这种念的操控甚至对人也是可以的，就像玩偶一般。当然操纵人若是稍有邪念，被操作人则必死无疑。”那支笔灵活地绕着艾尔的手腕转着，显得调皮可爱，然后突然间炸裂开来，红色的墨水如同血液一般洒在了桌上，显得极度刺眼。米兰只觉得被阵阵寒意缠绕，打了一个哆嗦。
“所以念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有着不同的意义。念能力的开发与个人的天赋和他对力量的理解有关，但一样的是他们都有着对能力的执着。米兰认为自己的念应该是如何的？”
米兰低头沉思起来。
“如果想好了，就再做一次水见式试试吧。”
当米兰将手拿开的时候，艾尔吃了一惊，因为不仅水、连同杯子、叶子，或者说在米兰的念力所包裹的范围内的物体全部消失了。
这…算是特质系…吧？艾尔开始不确定起来。
同样被吓到的也有米兰自己，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再一次对这种能量感到不可思议。
艾尔虽然第一次见到这种状况，但是表面上还是维持着淡定的表情，作为老师可不能输了气势...“咳咳，米兰你应该是特质系的，这个系别还是很少见的。我之前画过念的六大系的相性图吧，气的性质越接近则越容易领会，所以作为特质系的话，操作系和具现化系的能力也比较容易学会，但是强化系的能力是最不容易学习的。”虽然艾尔觉得米兰感觉确实和强化系八竿子打不着边。
“这些天门淇应该给你教了很多四大行的应用技吧？”
“嗯，像是周、隐、凝什么的。”但是没有好好练……米兰暗自吐了吐舌头。
艾尔摸摸下巴，随即举起右手，将手上的气变化成了一个词，“你能看见我手指上气的形状吗？”
米兰连忙发动凝，可惜非常生疏，慢了半拍。艾尔屈指给了米兰一个毛栗子。
“看样子你都没好好练啊。”
米兰辩解道：“校长，这段时间我还是有成果的。”
“哦？”艾尔斜睨了米兰一眼。
米兰从背包里面开始掏东西。
“校长，这是能看见念的眼镜，当时门淇小姐教我凝的时候我就想说只要是能量应该都是可以测量的。”米兰把眼镜戴上，为了方便，她特地设计成可戴在眼镜外的设备（类似HoloLens的AR眼睛），然后继续解释，“后来我回去又研究了一下这种能量，试着去检测，然后用检测器的图谱仿制了能量的形态……”
“你现在看得到你面前的字吧？”艾尔笑眯眯地问。
“看得到，看得到。”米兰下意识地读到，“我是笨蛋……呃…”
“痛！”
米兰抱着头眨巴着眼睛看着艾尔，艾尔又毫不留情地给了米兰一个毛栗子。作为物理老师，他真得为米兰的好学感动到泪目，但是作为念的老师，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米兰看到艾尔一脸阴沉，缩了缩脖子，然后默默地将眼镜收了回去，却一把被艾尔抓住。
“米兰，我和你说过不要再轻易研究念，如果被别人发现的话，可不会像是弗雷德对你这么简单。”艾尔夺过，右手微微用力，然后可怜的眼镜便“啪”的一声，化为齑粉。
米兰咽了咽口水，虽然她有点心疼，但现在也知道校长说得没错。
“米兰，我希望你能认真地对待‘念’，而不是把它当作研究对象。”还有一个多月，米兰真的能去参考猎人考试吗？即使他让门淇暗中帮忙，但就他所知那些考官们都不是好相与的。还好米兰有着念的底子，只希望在这一个多月里，能让她开发出自己的念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