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有意思的球探

拉里.伯德，波士顿凯尔特人队历史上最伟大的球星之一。同时，也是NBA历史上最家喻户晓的球星之一。他和“魔术师”约翰逊一同统治了80年代，“黑白争霸”无疑就是那个年代NBA的主题。

伯德退役之后，“红衣教主”奥尔巴赫非常渴望自己的弟子“大鸟”能够留在波士顿继承自己的衣钵，以教练的身份带领这支古老的绿色军团继续前行。但伯德并没有留下，这个出生在印第安那州玉米地里的农村男孩儿，选择回到自己的故乡，发展这里的篮球事业。

1997年，拉里.伯德正式担任印第安纳步行者队主帅。2003年，伯德出任步行者队俱乐部主席。而直到2009年的这个赛季，伯德才终于坐上了俱乐部总裁的位置。他的权限，覆盖了步行者队的整个篮球事务。因此理论上说，从球员到教练，从球探到训练师，都归伯德一手掌管。

虽然伯德是第一年上任，但他在步行者队的管理层已经混迹多年，这里的大多数人他都非常熟悉。可亨森是个例外，以前的亨森在步行者队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而且又不与伯德直接接触，伯德不认识他也就并不奇怪了。

亨森跟着拉里.伯德和步行者队副总裁，伯德的助手凯文.普理查德走进了豪华包厢。别误会，伯德并非不想在更热闹的看台上观战。他和普理查德之所以选择豪华包厢，是因为在这里看球，两人更方便交谈罢了。

进入包厢后，伯德和普理查德非常自然地往沙发上一坐，就好像亨森根本不存在一样。过了一分钟，伯德才意识到身后有人，于是让普理查德叫人搬了个凳子让亨森坐在了双人沙发的扶手旁。

伯德依然没有看亨森，而是点燃了一根雪茄。这个习惯，看上去和奥尔巴赫真的很像。也许伯德也想成为一个像奥尔巴赫那样的篮球教父，但就目前来看，他离那个目标还差得远呢。

亨森有些紧张，他原本以为这个夜晚自己只用对付球队的教练组。不料，现在自己却阴差阳错地坐到了球队的两个大佬身旁。如果出半点差错，伯德可就真有权利让亨森滚蛋了！要知道，伯德可是个直来直往的人。大学教授温斯顿的面子，在伯德这儿不一定好使。

不过亨森明白，这同样也是自己的机会！如果他能给伯德留下好印象，那波西又能耐他何呢！？毕竟，这支球队可不是他波西说了算。只要伯德点头，滚蛋的说不定是波西呢！

伯德的前任唐尼.沃尔什留下的这个摊子并不算烂，唯一让伯德有些不满的恰恰就是教练组。所以只要亨森表现得好，也许还能玩波西一个反杀！

伯德没有说话，亨森也就乖乖地坐在板凳上。没过多久，场上的比赛开始了。

时至如今，圣安东尼奥马刺依然是全联盟最棒的球队之一。虽然他们的核心“GDP”已经开始变老，但这几个家伙却神奇地保持住了超高水准。

比赛一开场，步行者队就被马刺打了个8比0。马刺队的防守让步行者无所适从，而步行者队的防守，在波波维奇大军面前就如同纸糊的一样脆弱。

“我不明白，丹尼尔.格兰杰、贾莱德.杰克和杰夫.福特斯的防守能力都不弱，但为什么马刺队就是能够轻易得分呢？你看看，真他妈的......又是一个突破！”

看见帕克轻而易举地突破内线上篮得手，伯德忍不住咬牙切齿地爆了粗口。

“杰克的防守是不错，但好像拿帕克没有什么办法。”普理查德也摇了摇头，在真正的强队面前，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问题不出在杰克，而是内线的机动性不够，完全无法及时补防。”

伯德和普理查德诧异地转过头去看了看亨森，亨森咽了咽口水，又垂下了头。他紧张了，他就不该搭话！

一个球探居然敢在我的面前谈论比赛策略？有意思！

“内线机动性不够？你在开什么玩笑？难道你渴望两个大家伙，跑得跟后卫一样快吗！？”伯德戏谑地笑了笑，步行者队首发中锋杰夫.福特斯是出了名的凶悍，而首发大前锋特洛伊.墨菲可是场均能够贡献10+10还有一手投篮的内线。如果连他们都无法遏制住帕克，那么又有谁可以呢？

“不，不需要像后卫一样快。只要能够稍稍补住帕克，就能为杰克争取时间。马特.邦纳并不是一个很有威胁的中锋，所以派一个矮一些的内线去补防帕克，然后让福特斯盯死邓肯，我们应该就不会丢那么多分了。”亨森大着胆子继续说道，他并不是专业的教练，但他天才般的数学头脑和数据分析模块的存在，却让他仅用肉眼就能计算出许许多多的数字。

“帕克从三分线突破到禁区，需要1.4秒。而墨菲从禁区扑到三秒区外线，却几乎需要2.3秒的时间。每次等他赶到，帕克已经超车了。体重更大的福特斯，速度更慢！帕克只要过了杰克，就几乎没有什么阻碍。而如果我们用身高2米06的运动型大前锋马希奥.巴斯顿替下墨菲，应该就能有效协防，遏制帕克的突破。”

“真他妈是个天才，换上2米06的巴斯顿，那我们的篮板怎么办？上帝啊，我不想再听这白痴废话了。”普理查德给了伯德一个眼神，意思是让他把这个球探轰出去。

但伯德并没有这么做，他反而笑了笑，然后深吸了一口雪茄。“你仅仅用肉眼，就能辨别出他们突破所需的时间！？”

“不一定精准，但八九不离十。”亨森摊开了手，实际上他眼中还真能够精准显示这些数字。

“那么，就如普理查德所说，在身高没有优势的情况下，我们怎么保护篮板球？”

“你一定疯了，伯德，你疯了！”普理查德干脆不理会两人，伯德居然在和一个球探讨论战术，真他妈荒谬！

亨森没有理会普理查德的嘲笑，而是继续说话。他很清楚，伯德记住自己了！现在亨森要做的，就是加深伯德对自己的印象！

“奥斯顿的卡位技术非常扎实，福斯特也是。让他们卡住邓肯和邦纳保护禁区，然后由丹尼尔.格兰杰去冲抢篮板！格兰杰身高臂长，他对高空球很有一套！”

听完亨森的回答，普理查德有些吃惊，而伯德也停止了微笑。他们很清楚，这个球探不是胡扯，也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他对球队队员们的能力非常熟悉，并且能够随机应变！

亨森能够清楚看到球场上球员们的能力，虽然是以ABCDE这样的等级模糊划分，不过也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如果没有数据分析模块，亨森甚至都不知道马希奥.巴斯顿是谁，也不会想到让篮板能力有B+的格兰杰这个小前锋去抢篮板。

在亨森看来，想弄清楚球员们的能力非常容易。但在伯德和普理查德看来，一个球探都对球队如此了解并且能说得头头是道，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了。

随后，伯德和亨森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亨森说的东西不一定对，但都很有想法。

比如说亨森认为可以尝试用格兰杰去打大前锋，用福特斯去防守邓肯。理由是，综合格兰杰近几场比赛的数据看，他对付大个子时的成功效率高达77%，那何不让他在进攻端直接去和大个子对位？

虽然亨森说的东西没有一样可以立即付诸实践，但那一个个不同寻常的数字还是把“大鸟”逗乐了。毕竟此时亨森手上没有任何人的数据报告，但他却能把每一个数字都说得明明白白。用伯德的话来说就是：你脑袋瓜里都他妈是些鬼点子！

就在这愉快的氛围中，第一节比赛结束。不出所料，步行者队被打爆了。28比18，第一节比赛，步行者队现任主帅吉姆.奥布莱恩的球队就落后了10分！奥布莱恩当年同样是凯尔特人系出生，但这家伙似乎没有从波士顿那儿学到太多东西。

伯德脸色很难看，他又深吸了几口雪茄，眉头紧皱。亨森看着一头金发往后梳的伯德，他给人的压迫感真的很大。现在伯德心情不好，亨森便也不敢再吭声。废话，连普理查德都不敢了，亨森作为一个小小球探，自然也不想撞枪口上。

“球探，把你的报告给我吧。”也许是拉拉队的表演有些乏味，伯德终于打破了沉寂。

亨森立马掏出了文件袋，这个有可能让他咸鱼翻身的报告！

伯德叼着雪茄，打开文件袋，拿出一沓整整齐齐的报告随便翻了翻。

“只有一个球员！？”伯德瞪大了眼睛，这个球探要么很有能力可以说服自己，要么就是不想干了。去一趟UCLA，他居然只提供了一份球员报告！

“没错，只有一个球员，因为他是今年UCLA唯一一个值得我们注意的球员。”亨森自信地笑了笑，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