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王叫王弋昊——王来自小说！（三）
杨帆远摔，谭海瑞躺，谭海瑞摔完杨帆远躺。
吴越得分，王弋昊进，吴越进完王弋昊得分！
11比0！结果永是残酷，哪管过程激烈——对于竞技比赛来说，比分就是结局。
过程不重要吗？重要。对于这些小小少年们来说，他们的漫漫人生路，总会被莫名的东西撞了撞腰，然后转向，等到他们再度转身归来，青春就多了故事。
今天这场比斗，是谁被青春撞到了腰？
谭海瑞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杨帆远的斗志越来越昂扬。
杨帆远带球更快，动作更加简练；谭海瑞也不再盲目猛扑，他甚至还会去主动盯防吴越；王弋昊进球后还是会吟诵台词，只是他的表演成分在逐渐减少。
终于，杨帆远在反复带球戏耍吴越并成功把王弋昊吸引过来夹防之际，突然来了个急转急停，借吴越的身体拌住了王弋昊——杨帆远趁机突破下底，然后果断倒三角传球。
跑到门前接应的谭海瑞笑纳这保姆球——他射门得分.
1比11！
历鲲鹏笑着走到球网里捡球，他摇晃着脑袋，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
点头大抵是在肯定杨帆远这小家伙终于意识到足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一个人能赢下一对一，但赢不了比赛——他最终选择了传球。
摇头大抵是在苦恼杨帆远空有好的传球技术但没有传球意识，明明可以通过配合踢得更轻松更有效，却硬要不断的突破，使自己陷入重重包围。
杨帆远对突破过于狂热过于执着，这会使他成为团队的障碍。刚刚他如果被抢断，就可能会被反击成0比12；接下来如果一直被抢断，就可能被反击成0比13到无穷多！
成功突破后选择倒三角传球，这是杨帆远在告诉历鲲鹏，他懂突破的目的是什么；而杨帆远一直咬着牙强突王弋昊和吴越组成的防线，则只能证明一件事——道理易懂，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比赛继续，轮到王弋昊组进攻。
通过前面12轮攻防，杨帆远对王弋昊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对于他来说，王弋昊还真是一个只存在于小说里的完美球员，左右脚传射盘带俱佳，没有短板。
于是，杨帆远燃了——自打练球起，杨帆远琢磨得最多也最喜欢的就是同历鲲鹏一对一。现在，他把王弋昊当成了历鲲鹏！他把对王弋昊的防守做到了极致，包括犯规。
狂热是把双刃剑。眼下，狂热成了燃起来的杨帆远的最强Buff——对手越强，他就能更强。
这一点在场上表现得也特别明显。
王弋昊被杨帆远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他的摆脱变得越来越难，可供施展的空间也变得越来越小。
而在球场的另一端，同样燃起来的谭海瑞则紧紧黏住了吴越。
谭海瑞对足球的狂热不逊色于任何人，不然他怎么可能在被摁着守门员的位置上仍然坚持带球奔袭对方球门？
历鲲鹏看得出来，谭海瑞跟杨帆远一样，就是那一类“可以被打败，绝不会被打倒”的人。
被谭海瑞死死黏住的吴越立刻暴露了他的问题——尽管在之前的比斗里，他凭借出色的策应辅助，帮助王弋昊一次又一次吊打了杨帆远。
很显然——吴越有脚法、有职业素养，他的执行能力也很强，但是，他缺乏破局能力。
现在，吴越同王弋昊的连线被迫中断了——尽管他仍然竭尽所能地在场上空跑着他所知道的所有套路，但也只能无奈地远远看着王弋昊被杨帆远死死缠住。
场上发生的一切尽收历鲲鹏眼底，他的目光回到了王弋昊这边。
杨帆远的实力比起接受过专业系统训练的王弋昊来说还是稍弱一些——尽管现在，他给王弋昊制造了麻烦，但这还不足以压垮王弋昊。
历鲲鹏只是隐约有些怀疑——这个爱吟诵的王弋昊，他可能并不享受足球比赛。
王弋昊与杨帆远之间的对抗已经燃得快要融化——杨帆远一直在燃烧一直在尝试，王弋昊却并没有展现出更多的、跟之前不一样的东西。
甚至，历鲲鹏在王弋昊身上看不到哪怕一丁点对拿下这场较量的渴望。换句话说，现在，王弋昊只是在踢球，只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和技术来完成一场对抗。
如果，他面对的不是杨帆远，而是比他更强大，甚至能碾压他的对手呢？
历鲲鹏不禁打了个冷战，如果……如果王弋昊是自己读过的哲学书里写的那种并不热爱生活，只是沉浸在他营造出的世界里的人呢？
一旦他沉浸的世界被外力击破，他会怎么做……
王弋昊热爱足球吗？
历鲲鹏的心揪了起来——这是个问题，是个需要跟章然好好探究一番的问题。
好吧，想做个牛叉的教练，就该敢于面对各种可能，解决各种问题！何况，历鲲鹏这个菜鸟教练，也是个有着奇葩遭遇的奇葩。
“但是，我热爱足球！”历鲲鹏对自己说，“我会带着每一个热爱足球的孩子，走在正确的路上！”
很快，这次一对一有了结果——王弋昊把球带出了底线。
尽管杨帆远一次也没有抢到过球，但他每一次被过之后都能及时黏上去，每次都把王弋昊逼到没有传球选择，终于迫使王弋昊把球碰出了界。
现在，轮到杨帆远和谭海瑞进攻。
这次，杨帆远没有去开球，他直接奔向了球门。
反应过来的吴越知道该怎么做，他立刻转身去跟杨帆远。
王弋昊冷冷地看着谭海瑞，吟诵：“放马过来！王教汝抢球之法……”
“元旦晚会啊！”谭海瑞啪地一个大脚——但见足球划过天空，径直朝着杨帆远飞去。
不要忘了，开大脚，谭海瑞可是专业的——他的守门员开大脚的技术，可是工大的李教练脚把脚教出来的；至于带球技术，那才是谭海瑞自己练出来的。
“敢骗王！”王弋昊转身就奔，边跑边吟诵，“尔曾有言，‘传球算什么本事’！”
“我这是传球吗？你懂不懂，我这叫中圈开球好吗。”谭海瑞边嚷嚷边迅速前冲，打算接应杨帆远。
很快，王弋昊和谭海瑞就发现——他们不用跑了。
停球，摆脱，单刀，进球！这是杨帆远最喜欢、最擅长的方式。
一脸茫然的吴越，充当了这一次杨帆远高光表演的背景板；当然，扑救动作很业余的历鲲鹏，也是。
“汝岂可不与王较量而另辟蹊径？”王弋昊指着杨帆远吟诵，“尔不按套路演出！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杨帆远不说话，他径直跑球网里捡球—— 2比11，还差9个球呢！
王弋昊把吴越喊到身边，指着杨帆远对吴越吟诵：“彼交于王——尔……盯死另一个。”
吴越赶忙点头——对他来说，有明确的指令，那就行。
谭海瑞到现在还无法适应王弋昊的表演，他对着杨帆远摇头咧嘴地吐槽：“踢过这么多比赛，就没见过这种奇奇怪怪的家伙——在拍戏吗？”
杨帆远眨眨眼睛，做出思考状，然后说：“我还没踢过比赛呢！比赛难道不是这样的吗？我看我老姐比赛，她每打完一个球，都会大吼大叫，有时还自言自语——她说这叫激励自己，压垮对手。”
“你姐姐也踢足球？厉害伐……”谭海瑞好奇居然有女生踢足球这么霸气。
“我老姐比我可厉害多了，乒乓球经常赢全国比赛！我都没参加过……”杨帆远提起杨璟澂总是很自豪。
“乒乓球？”谭海瑞顿时没了兴趣，嚷嚷，“小朋友——足球，可不是个人表演！”
对面的王弋昊听见了，哈哈一笑，吟诵道：“really？王以为——尔等皆为个人秀！不似王，执掌一切。”
然后，王弋昊指着谭海瑞：“放马过来！王，搞砸你之表演。”
谭海瑞向杨帆远做了个手势，然后指了指自己。
杨帆远会意，立刻快速冲向球门——这次，王弋昊如影随形地跟住杨帆远。
吴越则拦在了谭海瑞的前面。
谭海瑞微微一笑，大声嚷嚷：“个人表演？那是因为我就喜欢奔跑。不过，我更喜欢胜利！”
谭海瑞猛地向前趟球，冲向了接受指派准备死死盯住他的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