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9还原全民过境

爷爷，姑父，中医几个人来到了宝库山。

看着雄伟高大的山峦，赵亮不由倒吸一口气，这要爬到上面，不得累死？柳瑶却一脸兴奋，跃跃欲试。

“哇，好高大的山，这么多大树！这山顶肯定又是另一番风景。”

这个山，中医以前来过，这一次是故地重游。他们要找的也是同一个人。

李兴国看着跃跃欲试的柳瑶又开始心猿意马。

“韦经理！韦经理！”有人在叫，就看到树丛中钻出一个人来，穿一件长袖衣，黑长裤，球鞋。

看到中医，愣了一下，试探着问：“一一吗？”

“嗯，好久不见。”中医笑看着他，好多年不见了啊。

“长这么大了，比我都高了啊。差点认不出来了。”两人互相打量着，来人拍了拍中医的肩膀，有点不太顺手了。

“来，比比。”中医很高兴又见到阿能。

站在山脚下，晒着大太阳，几个人都感觉油都被晒出来了，这人还穿着长衣长裤。

“你，不热吗？”柳瑶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呵呵，一会上山就不热了，这山脚下晒着大太阳肯定热。你有没带衣服？”城里的小姑娘第一次来，一会就知道了，唉。

“什么衣服？长衣长裤吗？带了。”他们来之前，在明城都去添了些用品。一一说，山上比山下要冷得多，得带多些衣服。

柳瑶还从来没在山上过夜，对于她来说，一切都是新鲜有趣的。其实另两个男孩也一样第一次体验山上的夜晚，只是赵亮只看到这么高的山就累，李兴国呢，没感觉，他只对柳瑶有感觉。

“一会上山的时候跟紧了，跟着我走，别自己乱跑了，这山上什么都会有。”

“知道了。”

“那就走吧。”当先带路，来人又从树丛中钻了进去，几人跟着也钻进去。才发现那原来被人走出了一条小路来，路边的树又长出来，就把这小路给档住了。

跟着那个叫阿能的来人一路往山上走。这山越往上走树木越多，越高大。走在浓重的树荫下，太阳根本就晒不透，也就不觉得热了。

“阿能，这里还能挖到羌活吗？”中医一面走，一面捡了根树枝拔着两旁的植物，问道。

“这下面见都见不到了，以前，就是你第一次来的时候，现在我们走的这里不还有很多吗？现在啊，是根都没有了，那两年挖得太狠了，从这里一直到山腰，连小苗都找不到一棵。”阿能一连叹气。

中医第一次来的时候还小，爷爷带着他跟阿能上山。那时候走几步就能见到不少的药草，他们就一路走一路挖。

“可是现在除了羌活没有了，怎么别的药草也看不到了呢？”听说只挖的野生羌活啊，这怎么别的也没了呢？

“唉！你说你要是看到别的药草，你会不挖吗？当年就是一场灾难啊，这人一上山，羌活挖不到了，那也不能白来啊，这上山一趟多不容易，那怎么办？那就顺手把别的药草也一起挖了，反正来也来了，不能空手回去对不？所以连带着别的药草也遭了殃。”阿能是说一句叹三声。

“……”我还能说什么呢？中医无语了。

“哇，这当年是怎么样的一场灾难啊，以至于连种都没了吗？这么可怕?”柳瑶哇了一句。

“是啊，是很可怕。怎么说呢？当年这山上山下全是人，走哪都能碰到人，人人都在挖药，当然主要是挖羌活，那个时候的羌活很贵啊，一斤就一百多，更贵的时候两百多。那时候的羌活也多，一天多的人能挖到几十斤，甚至有人能挖到上百斤，你算算啊，这一天能赚多少钱啊？”

“那时候啊，这山下整天都有货车在等着拉货，采购的都是抢着收货。往往才挖下山，货就被人盯上了。都不够抢的。大家都在抢，有人收不到货了，就有人又提价。还有人就在这半山上就截货，什么手段都上来。唉！想起来都觉得可怕。”想起当年的情景，阿能都唏嘘不已。

柳瑶就抬头看山上，树木高大，都看不到前面的山，真想象不到走哪都能碰到人在挖药是怎么样一个场景。这么大座山，要走哪都碰到人，这人得多少啊？这可真的是难以想象。就象一个热门游戏，排着队进了游戏，又在漫山遍野的人群中抢怪。这是现实版的热门游戏吗？

“走哪都碰到人，这么夸张？不可能吧？比我排队进游戏还要夸张啊，这山这么大。”

“一点不夸张啊，还真是这样的。我就从山腰走了一转，都能碰到十几个人来过。”

“这么多人？十几个人都走一趟同一个地方，还能有东西剩下才怪了，难怪连种子都没能留下。”柳瑶感觉就跟她玩游戏采药一样，同一个地方一帮人去抢，药都没长出来，边上就等着几个玩家，就看谁的手速快。可是游戏里挖了还能长，这地方挖了却就再长不了。当真是现实太残酷。

“柳瑶，你拿游戏来比喻还真是贴切啊，这不就跟游戏一样吗？排队进了游戏，还要到处抢怪升级，服务器都要炸了，掉了线就上不去了。哈哈。”赵亮笑了。

这么沉重的话题就这样被游戏稀释掉了。几个年轻人嘻嘻哈哈的聊着游戏，聊着别的东西一路前进。

已经发生的事情回想起来，很多时候是很残酷的，除了感叹，除了难受，说什么都没有用，那还不如就不说了，说了也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够左右的，我们只是旁观者，看看就好，听听就算了。

不能说我们没有上进心，没有同情心，没有良心。这毕竟不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东西。

阿能一路再也没多说，沉默着，这个话题带给他的远不仅仅是沉重，再多是别人想象不到的代价。可是就算他是在这其中，深受其害，又亲身经历，亲眼所见，但是他却也无能为力，甚至他什么都改变不了，除非他也随大流，之后给他们一家带来的只能是更多的伤害。

山只爬了一半，柳瑶就穿上了长衣。一个是越走树越多越密，长衣可以保护手脚不被伤害。二来，这越往上走就感觉越冷，这温度都明显下降了好多。

再往上，所有人都穿上了长衣。风也开始大了，呜呜的风声鼓荡着，穿梭在林间，满地的落叶厚厚的踩在脚下。